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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快乐人生(2)

胡日鬼被谢胡子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这办公室是一间房,坐北朝南对了门儿的放了一张桌子,是队长的。谢胡子就坐在那桌子后面处理公务但凡队上那些鸡叫狗咬的事儿,农工们来找队长,谢胡子就威武庄严地坐了,那气势有点儿像坐堂问案的县官儿。谢胡子后面的墙上贴着一张纸那纸上写着字,但不是“清正廉明”之类的匾额,而是毛主席语录。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要斗私批修。其实这斗私批修和清正廉明的意思差不多只不过是换了个说法而已。

胡日鬼来了。胡日鬼就坐在靠门的另一张桌子旁,那张桌子是会计记账造表发工资数钱的地方。谢胡子坐在队长的桌子后,高高在上,胡日鬼坐在会计的桌子旁,从属在下。谢胡子就对胡日鬼说:胡日鬼,叫你来说个事,咱队上会计要坐月子了你知道不?

胡日鬼说:她那肚子鼓了那么大,像怀里揣了个狗娃子,谁还看不出来?

谢胡子又说:队上研究决定,让你帮她点忙,你同意不?

胡日鬼说:我要会生娃,这娃我就替她生下了。

谢胡子哈哈地笑了,说:你狗日的胡日鬼,除了不会生娃外,你啥不会?

胡日鬼说:我知道了,你这是又抓我的差哩,让我接那一堆子账是不是?

谢胡子点点头,说:你行哩,这是队上研究决定的,你就接上吧。

就这样,胡日鬼就成了一名管账先生。好在一个队上的账目原来就不复杂,只半天的工夫,胡日鬼就把那几本账都理顺了。

又是一天,谢胡子向胡日鬼下达“最高指示”,要胡日鬼去库房分化肥。胡日鬼则说:队长,我这还有一笔账表没填好哩,场里急着要呢,你就替我去一次吧。说着把一支笔一个账本给了谢胡子。谢胡子说:这可是你会计的活儿哩,说着接过账本子就走了。

那时的农场各生产队,但凡男职工大多都在机务、水电、畜牧群上,农田里的活儿多是女职工看管着的。那些娘们儿到一起可就热闹了,她们啥样的话都敢说,啥大胆的事儿都敢做,她们曾合起伙来把胡日鬼的裤带解开,把胡日鬼的脑袋瓜子塞到裤裆里,让胡日鬼老头儿看瓜。

胡日鬼害怕那群老娘们,但谢队长却不怕,谢胡子喜欢和那群女人一起耍闹。谢胡子走了以后,胡日鬼把队长的办公桌抽屉打开,抓一撮茶叶,往茶杯里一放,用开水冲了,盖上盖子泡着,就开始翻看那一堆新的旧的报纸。这时候队长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胡日鬼急忙跑过去,抓起电话,就听有人在里边说:是谢队长吗?胡日鬼说:谢队长不在。那人又说:我是场长,请找一下谢队长。胡日鬼放下电话,出去绕着房子跑了两圈儿,气喘吁吁地回来对着话筒说:谢队长到大田里去了,不在家。电话里的场长又说:场里要开个生产会,队长不在会计也行。胡日鬼说他就是会计。场长说你是会计你来也行。胡日鬼当即就找了辆自行车骑了去场部开会了。

胡日鬼在场里开了大半天的会,一回到队上就像个钦差大臣,坐在谢胡子的位置上向谢胡子传达会议精神。谢胡子则坐在胡日鬼的桌子旁,神情极其恭敬。胡日鬼传达会议精神不用记录本,胡日鬼的脑子好使,没有记录本他也能从头到尾从大到小添油加醋把会议的过程一字一句地叙述一遍。胡日鬼传达会议精神像说评书,有板有眼又有声有色,在传达场长讲话时他就模仿了场长的陕北口音,那年头农场里陕北干部多,陕北话就是官话。听着胡日鬼模仿的场长官话,让谢胡子多少有点身临其境的感觉,好像他上面坐着的果真就是场长了。胡日鬼讲得口干舌燥时就让谢胡子给他倒杯茶来,谢胡子果真也就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到胡日鬼跟前,然后又原坐回去继续听胡日鬼的传达,听着听着谢胡子觉着别扭起来,这个狗日的胡日鬼,当了两个月的会计,怎么净干的是他队长的活儿,而他当队长的,却就做了胡日鬼的差使,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这队长的权力不知怎么就让胡日鬼给拿了一半过去了。甚至场里开生产会议,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胡日鬼竟敢不跟他言一声,自己就代表了队长去开会了,这分明是想篡党夺权嘛!

胡日鬼传达完了场长的指示,又开始传达生产科长的讲话。生产科长是河西人,说起话来鼻音很重,就好像往铁皮箱里撒尿,发出的是一种囔囔的声音。谢胡子一向和那姓刘的科长不和,两个人一见面就要拌嘴,就好像一个槽头上挂着两头叫驴,不是踢就是咬,没有安静的时候。原本两个人是一个生产连队的,一个是队长一个是书记,只因为性格合不来,把一个生产队也扯成了两半儿,生产上不去,官司也断不清,闹腾得一个连队鸡飞狗跳墙,没有办法才把两个都调开的。谢胡子听不得那科长的河西口音,一听那说话声胸腔子里就要着火。胡日鬼此时正指手画脚说到得意处,谢胡子就忍无可忍地喝了一声:胡日鬼,你给我下来。

胡日鬼听到谢胡子的那一声喊,一只手就僵在空中怔住了,就听谢胡子又说:胡日鬼,你是队长啊我是队长?胡日鬼这才又从科长的角色里退回来胡日鬼急忙从队长的桌子上走下来,笑着说:当然当然你是队长嘛。谢胡子哼了一声,坐到队长的桌子上摆出队长的架子对胡日鬼说:你继续传达吧。

胡日克重又回到自己管账先生的座位上,谁料胡日鬼一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儿,红头涨脑地吭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顺溜话儿谢胡子又说:胡日鬼,你继续说吧。胡日鬼则说:在你那队长的位置上自然说的是队长的话,这不在那个位置上自然也就说不出来了。谢胡子则哈哈地笑了,说:把你个胡日鬼,看把你能的,我还以为你狗日的成了精了呢?

那一年,农场里也开始评技术职称了,评技术职称是要讲学历的,这是硬件儿。于是有不少老一点的同志就奔忙着到处找学历。军垦农场嘛大多上了年纪的干部都是当年的转业军人。毛主席老人家曾经说过,解放军是个大学校。解放初期那阵子,部队上很注重文化教育,办各种各样的文化培训学校或文化速成班。那时候让他们这些苦出身的干部去学习时他们还赖着不肯去,直觉着那学习文化是件苦差事,拿笔杆子到底没有玩枪杆子痛快。到了这年头文化开始吃香了,有学历有技术职称的人要涨两级工资哩。于是乎他们这才意识到了文化的重要性,他们便翻箱倒柜到处找那些已经发黄变霉的各式“学历”证书,那些找不到证书的便都后悔不迭,纷纷请假,千里迢迢到原部队去找证明,证明找来了,但凡上过两年培训学校的,那学历就算个中专吧,众多的是只上过几个月的文化速成班,农场对这一批老同志的政策一向是宽松的,那就按个初中算吧。这一批一向以大老粗为荣的干部,一时间都成了“知识分子”了,既涨了工资又有了职称,一个个都笑得满脸花褶子,逢开会便讲,天大地大变化大,到底还是咱党的恩情大。

胡日鬼是六十年代末期转业来农场的,尽管他有着正经的初中毕业证明书,可政策到了他这一茬人头上,突然就严格起来。若是按实际水平来说,无论是往哪一个系列上靠,他胡日鬼最低也能靠上个技术员职称的。可到末了,却连胡日鬼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儿靠了,胡日鬼能给牲口看病,但他不是兽医;胡日鬼会算账,但他不是会计;胡日鬼会接电线修电话,但他不是电工;胡日鬼会开汽车,但他不是司机;胡日鬼还会修收音机,但技术再好也没有用,农场技术职称系列里就没有这一条儿。农场里评技术职称要求是在岗在位,且要一专多能。胡日鬼则是既不在岗也不在位,胡日鬼毁就毁在他太聪明了,他的多才多艺让他无所适从了。

胡日鬼没有评上职称,情绪就低落得很,一个月没刮脸,那一脸红毛胡子疯长起来,遮住了大半个脸,风一吹,露出了一个尖嘴猴腮,莲香见了就嘲笑他,原本想说个谜儿的。但见胡日鬼心里着实难过,自己心里也就沉落了下来。

另一个替胡日鬼抱不平的则是谢胡子。多少年来,就是因了手底下有个胡日鬼,队上任啥样的难活儿,没有解不开的。就是因为胡日鬼太能了,啥都会,他队长用起来很顺手,哪儿需要,就把他派到哪儿去。胡日鬼那时最爱唱的一首歌儿是:革命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哪里去,打起背包就出发……这许多年里他谢胡子手下有不少人被农场调出去,那些人中有的当了队长,还有的当了农技师。唯有胡日鬼,才是一块真正的宝哩,倒是舍不得放手的。没想到到头来却害了胡日鬼,连一个技术员的职称也没靠上,谢胡子气愤不过,就去找场里,农场党委办公室有一个年轻的人事干部专门负责评职称的事。谢胡子找到那位人事干部,质问他农场里有那么多没球技术的人都成了技术员了,像胡日鬼这样的人为啥就评不上技术员呢?那位人事干部就搬出一叠文件,一面一面翻看着说:你说的那个胡日鬼我们是知道的,可评职称这是个严肃的事儿,这是有许多硬件儿扛着的,它不是评劳模评先进,只要能吃苦耐劳把活儿干好了就行了,这评职称首先讲的就是文化水平和实际经验相结合,胡日鬼没有学历,没有经过专业培训,没有发明革新创造,没有一个固定的技术职业,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打杂的,你说他这技术职称该往哪儿靠呢?

谢胡子被人事干部说得张嘴结舌,半天没有说上话来,末了一跺脚转身走了,临出门骂了句:啥球的硬性规定,球。谢胡子话音刚落,那人事干部就追出来,脸红脖子粗地说:谢队长,你骂谁呢?谢胡子说:我没骂谁,我是后悔这些年我一直把胡日鬼当个能人用着哩,咋就没想到让他正儿八经地干个技术活儿呢。

那一晚,谢胡子提了两瓶酒到胡日鬼家里,让莲香弄了几个菜,两个人捉对儿喝起酒来,开始的时候是互相敬着喝,喝到后来便又抢着喝。谢胡子这人爱喝酒,一喝醉了就哭,像小孩一样地哭。当酒到八成时,谢胡子就红着脸说:我今天请你喝酒,我这是向你赔罪哩,你的职称没弄上这都怪我,让你受委屈了。胡日鬼也是喝红了脸的,就端起一杯酒敬谢胡子,说:老谢,你是个实在人,是个好人,你是队长,如今像你这样好的干部是不多了。这些年跟着你,咱没苦着。自打那年咱转业来农场,你是一直护着我的,你知道我身体瘦弱,就想着找些轻省的活儿让我干,也怨我自己没出息,啥活儿一到我手里,新鲜劲儿一过就撂挑子了。在咱农场啥活儿我都干了,可到头来又啥球也不是,这不能怨别人,只能怨我自己来,老谢,咱干了这一杯。说着,一仰脖子,把一杯酒灌到了肚里,嘴里打着哈气,急忙吃一口菜压着酒劲儿。

谢胡子拿起酒瓶子,给自家杯里倒酒,眼睛睁得老大,但手抖着还是把酒倒在杯子外头了。谢胡子把酒瓶子往桌上一墩,伸过头去就嘬吸着桌面上的酒水,样子像一头饮水的牛。完了就说:老胡,现眼下好了,政策宽了,允许职工停薪留职出外挣钱哩,你去到芦花镇街面赁间房子,凭你的手艺,开个修理铺什么的,那可是个好活儿呢。你挣了钱,多少给场里交几个管理费,咱也有个说法。若是挣不上钱呢,你还原样回来,咱再想办法。反正是这农田上的事,苦多甜少,你身子弱,硬顶硬你是支撑不住的,就这样先去闯一闯吧。

那一晚,两个人直闹到半夜,结果是都醉了。莲香熬不过夜,就到里间屋自顾睡去了。谢胡子要喝茶,喊着女人倒水来,喊了两声见没人应,就站起来往门外走,说是去倒水的,却走到院中对着葡萄树根哗哗尿起水来。听到外头的水声,胡日鬼也坐不住了,醉眼迷蒙地跑到院子里,看见两棵树并排长着,像是两棵柳树,在胡日鬼的意识里,院子里是没有柳树的嘛,这怎么突然就多出了两棵柳树呢。胡日鬼顾不得那么多了,扯开裤带就急火火地尿起来。这时只听谢胡子在头顶上一声断喝:操你个胡日鬼,你没长眼啊,你怎么就尿到我腿上了呢!

芦花镇是个大镇子,有一条公路从镇中穿过,据说那条公路往北能到北京,往南能到西藏的拉萨。路面上车行如流水,是一个繁华的去处。

胡日鬼的修理铺就开在芦花镇的街腰子处,得天时地利,又加上胡日鬼手艺好,收费合理,人又活泛,很快就把生意做红火了。胡日鬼的修理铺就叫万能修理铺,修家电外带修自行车。那一天,就有一伙农民兄弟用绳子拉了一头牛来,说胡师傅你把这头牛给咱修理一下吧。胡日鬼说:牛病了不找兽医去找我有啥用呢。胡日鬼说着抬头看时,由不得先就乐了,原来那不是一头黄牛而是一台小铁牛拖拉机。农村实行责任制后,那种小型拖拉机就增多了,农民兄弟就是把这种拖拉机当牛使用的。农民们会算账,觉着养一台小四轮儿比养一头牛要合算得多,牛要吃草要吃料要人侍候着,而拖拉机啥也不吃光喝点油,下田拉犁上路拉车比牛的劲儿要大得多,农民们养拖拉机用拖拉机的热情空前高涨。胡日鬼看准了这行情,在他的万能修理铺中又及时增加了农机维修的项目。胡日鬼能修拖拉机,但胡日鬼修出的拖拉机却又犯了同一个病,在公路上跑得欢欢实实的,可一下到农田里拉犁的时候它就没有劲了,光是吭吭地咳嗽就是不朝前走。农民们回过头来又找胡日鬼,说胡师傅你是得过痨病的吗?胡日鬼说你看我这身体像是个痨病号子吗?农民们又说:你没得过痨病可你给俺们修出的拖拉机都得了痨病了,咋一下他就只咳嗽出不了大力呢?胡日鬼就怔住了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那拖拉机的毛病出在什么地方了。

胡日鬼离开农场不到一年,农场的变化可就大了。农场里也实行了改革,实行责任到人、两费自理的新的管理制度。要说责任到人呢,尚能说得过去,至于说到两费自理,工人们便迷惑了,谢胡子就尽力把自己在农场干部会上从场长那里听来的政策条文及改革法规逐句逐字地向工人们解释了。他不解释还好,他一解释,工人们立时就炸营了:什么狗球生产费用自理,就是说那土地划归个人承包后,那耕种收割水利化肥等一切费用统统要工人自己负担哩。至于那个生活费用自理,那就更邪乎了,自此场里不再给工人发工资,年底决算,按收入分红。他娘的,这不和农村社员一个样了嘛,哪里还有国营农场的优越性啊。这些平时吃惯了大锅饭的农场工人,虽然同是种大地的,可对于只有一河之隔的芦花乡的农民,一向是瞅不上眼的,自以为国营农场的工人之所以比农民优越,就是能按月领取工资啊。如今这改革,革来革去,到底是把农场工人的那一点优越性彻底干净地割舍了,你说工人们能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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