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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奈交易

江枫大婚后过了五年平静的生活,也如老堂主所愿,将堂内布料生意越做越大,几乎全部垄断。他的师弟墨言这几年在深不可测的中原官场越走越高,青云直上做了宰相,为他的生意也提供了不少帮助,但他始终没有在来往的书信中提及水月堂隐秘的军火制造所,这是堂内代代相传的秘密,一切军火器的交易都以“空峒门”的名义来进行。老堂主交代完一切便选择了归隐,去寻找十八年前赠他锦囊的高僧,转眼已经多年没有消息。

黑衣人夜访水月堂后,江枫叫来小也,两人在凌晨时分便匆匆出门,赶往这南蛮之地的最南边——汨罗潭。江枫他们在破晓之前赶到,他脱去外衣,换上防水衣裤,往潭内纵身一跃,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还没有出来,小也在岸边焦急地等待着。

原来这汨罗潭看似深不见底,越往下游却越发明亮,远远地还有一个洞口显现出来。江枫走入洞内,摇响右手边的风铃,一位稚嫩的童子便走了出来:“你是何人?”

“我乃水月堂堂主江枫,此次前来是想拜访无极妖师!还请你替我通报!”江枫一抱拳,说道。

“要见我师父?那你准备好交易的筹码了吗?”童子莞尔一笑。

“已然准备!”

“好,那你随我来吧!”

童子带着江枫往洞内走去,推开一扇门,寒气迎面扑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巨大的寒冰床!无极妖师正端坐在床上,闭目养神。他发丝通白,脸色红润,看上去十分精神,银白的胡须垂下来,纹丝不动。

“来者何人?”江枫正不知道如何开口,妖师的声音已悠然传来。

“我乃水月堂堂主江枫……”

“何事?”江枫话还没有说完,妖师再次发问。

“在下同门有难,需要我前往中原解救,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但我水月堂百年基业在此,只能由我夫人暂为打理,还请您在此期间护我堂内人事周全!”江枫埋首抱拳。

“那你准备跟我交易的筹码是什么呢?”妖师眼睛微睁,饶有兴趣地说道。

“妖师您一向最重视修为,在下愿将水月堂世代珍藏的夜明珠就此奉上!可以帮助您增长功力。”江枫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锦盒。

“我这上千年的修为,岂会看得上你这区区一颗破珠子!”妖师捏着胡须,不屑地说道。

“那……敢问妖师您......?”江枫捏着锦盒的手略微颤抖。

“我嘛,最厌恶这人间真情!自然要的是你最宝贝的东西!”妖师笑着说道,“你可肯给?”

这南蛮之地不同于中原地区,各类蛊术、妖术横行,江枫虽是练武之人,也畏惧一二。这汨罗潭内的无极妖师乃是这一方的“妖界之王”,无人知晓他到底是人是妖,但若能得到他的庇护,此次离家也能放心些,否则怕是难以两全。

“在下愿意!”江枫沉思片刻,咬紧牙关说道。

“好,你既答应的如此爽快,我必定也不会太为难你!我只要你儿子的一颗赤诚之心来助我提高我的修为境界,但从此他便再不能体会这人间真情!你可愿意?”

“这……”江枫有些踌躇。

“怎么?你反悔了?”妖师缓缓说道:“我现在还只是要他这味真心,若你不做这笔交易也可以,但无人可保证你那一双儿女能否平安健全地长大……树大招风的道理你该不会不懂吧?”

“我,同意......”江枫握紧拳头,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哈哈哈哈,这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妖师仰天长笑,“这个锦盒你拿去!里面有一只被施了蛊的小虫,你只需把它放到你儿子的胸口上,它自会钻进去把他心中的赤诚精元给我吸了飞回来!”

江枫接过盒子,沉默着退至洞口,屏气朝上方游去。

待江枫离开后,童子走入冰室,不解地问师父:“师父,师父,为什么你要那个小娃儿的赤诚精元呢?”

“星儿,他这一对娃儿乃是天上双壁彩石下凡转世,其心七窍玲珑,我这千年修炼一直难以突破,皆因我将这尘世看的太破,若能得此男婴的赤诚精元,褪妖成仙便指日可待了!”无极的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我等待此刻已经千年……”

“小也!”江枫浮上水面,大声喊道。

听到堂主的呼唤,小也急忙跳入水中,将堂主扶到岸边。此时已到晌午,一夜未眠加上这深潭水的寒气,江枫感到体力略有不支,休息片刻后,两人快马加鞭赶回水月堂。

“夫人,夫人!堂主回来啦!”阿朱快步走入屋内,大声唤道。

月玲珑坐起来,伸手撩起帐帘看向门口,江枫疾步走入,直走到夫人床前缓缓坐下,大手一挥,示意大家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吗?”月玲珑抬手抚摸过江枫苍白的脸庞,帮他整理凌乱的发丝。

“墨丞相有难,他相助我多年,我不能不去帮他,但此次前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你又刚刚生产,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江枫拿下玲珑的手,握在自己掌心中,黯然低下头来。

“没事的,你放心去吧!我自幼在这水月堂长大,处理大小事务早已得心应手,两个孩子还有奶妈和阿朱她们帮衬着,爹爹也说不定也快回来了……”话还未说完,江枫揽过玲珑紧紧搂着,玲珑把头倚在他肩上,伸出手轻拍着他的背,只有在她面前,江枫永远像个不成熟的孩子。

“我此次去往中原,要将雨泽带走。”江枫缓缓说道。一路上他思索良多,决定还是把儿子江雨泽带在身边,虽然听无极妖师说来,没有赤诚精元并不会伤及他的性命,但他不想玲珑知道后太过伤心,若能将儿子带在身边,一来他好严加看管,二来他可以多多悉心教导,毕竟是自己这方男儿血脉。

“啊!”玲珑一把推开他,满脸的不解,“他还这么小!为什么要把他带去!”

“你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实在是太辛苦!而且我也觉得由你照顾思月,她长大一定会像你一样美丽大方。至于让雨泽跟着我,一来可解我对你们的相思之情,二来可让我尽为人父之责,我一定悉心教导,让他成才!”江枫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可是……”月玲珑的眉头皱的都能打一个结出来。

“放心吧,玲珑,我一定会保护好雨泽,不会有事的!”江枫看着玲珑,眼神坚定。

“唉,你既已做此决定必有你的道理,路上一定要照顾好雨泽,还有你自己!我和思月在家等你们回来。”玲珑看着孩子泪流满面,满满的不舍。江枫将她的头轻靠到自己肩上,心中充满了内疚。

都说这世间比“死别”更心疼百倍的便是“生离”,伴随着千般相思,万般无奈,多希望你我这辈子都尝不到这种苦,有情人都要相守一生,在平凡与吵闹中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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