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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隐情

烈日炎炎,虽然已是到初秋时节但是气温却不见得有所下降,时而雷雨交加,转即却又是艳阳高照,让人倍感置身与蒸笼之中,头昏目胀,胸闷气燥,稍有动作全身尽是汗淋漓颊背,有苦难言。

宁静的乡道上因为近日天气时雨时晴,行人车马走过留下的车辙,蹄窝干了之后变成泥棱,泥块散落在路上,让小道看上去跟不平坦。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入眼线,许是道路太过于颠簸马车走不很慢。近来一看驾车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男子上身着棉布短衫,腿上穿着深色绸缎长裤,左腿长搭在车辕上,右腿圈起来搭在左腿上面,一手执鞭,一手拉着缰绳,马车慢慢的向前行进着,男子抬头看了看天有摆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只见一个小青年从身后的车篷里弯身出来,小青年身着一身薄布长衫,先起手把车篷上的帘子挂了起来,然后从里面拿了水袋坐在男子的身旁,原来这二人便是动身去往洛城的张老板和文家小哥文贞。

“张叔,这天气太热你赶路辛苦了,喝点水吧。”文贞边说边将水袋递向正在赶车的中年男子。

“没事儿小贞,张大叔这好几年早都已经习惯了。”张大叔先是放下手中的鞭,接过文贞手中的水袋仰头喝了一口说道。

“张叔,我记得我大概四岁的时候你就来了咱们平和镇开了绸缎庄,是吧?”文贞转头向张叔问道。

“是啊,我记得当时刚认识你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没这马车高,穿一件深色小衫子小脸粉嘟嘟,头发剃成一个壶盖装,蹦蹦跳跳的跟在你父亲左右可爱的紧。”张大叔笑着向文贞说道。

“是啊,那时候我们住的这一片没有太多人家,我总是嚷着要爹爹带我去四伯家找轩哥哥玩,后来你们搬来了,有了小兰姐姐爹爹也去你的铺子里寻了生计我便时常能和她在一起玩耍。”文贞又向张大叔说道。

“谁说不是呢,当初刚来,咱们这地方离镇中心偏僻也是没有多少人家,后来来了刘家,赵家,陈家.......我便和你爹商量开了绸缎铺,到后来咱们这一片人家也是越来越多现在约莫该是有二十多户人家了。”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我来平和镇已经十多年了,你和小兰都已经长成了大人,我和你爹我们都慢慢的老喽!呵呵呵......”张大叔笑着向文贞说。

“张叔,小兰姐姐现在过的好么,被你这一说我不禁回想小时候我与她在铺子玩耍的好多情景。”文贞一边托腮回想一边问张大叔问道。

“她过的挺好的,两年前你也知道她嫁给了我生意上的一个朋友的儿子,月前来信估计到了明年开春就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张大叔向文贞说道。

“小贞,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小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耍作伴,关系很好,我当时曾有向你爹示意让你们将来在一起,当时你爹没有答应,为了这事我还和你爹有一段时间不愉快。”张大叔笑着向文贞说。只见文贞脸上一红,见文贞两腮泛红不做声,张大叔又说道:“哎哟,还都长大半大小子还脸红害羞呐,小的时候你可是说过最喜欢小兰姐姐了,长大还要娶她呢,把我和你爹当时那个乐的。”只见张大叔说完之后文贞的脸更是红上加红,快要自己的头埋到腰里了。

见文贞害羞至极,张大叔爽朗的笑了几声之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会害羞说明你长大了,不过将来你要是遇到心仪的女子,可不能像这样只顾着害羞,你要大胆的去取悦去追求,要向你爹一样.......啊呜!!!”只见张大叔感觉自己好像是说错了什么话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文贞抬头看向张大叔一时不解“像我爹一样,我爹怎么了?”文贞自己心里想。

“张大叔,你没有儿子么?”文贞向张大叔问道。只见一时之间不说话脸色更是变了几变一脸心痛和不舍。文贞顿时傻眼,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碰触了张大叔的那根心弦让心生如此变故。看来张大叔也是有故事的人啊。良久之后只见张大叔长嘘了一口气脸色才见缓和,文贞扫了他一眼不敢再言语。见文贞诧惊有余,张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的,如果他在的话应该同你一般大,十四五岁了。”张大叔说道。

“张大叔,对不起我不是成心.....成心勾起你.....”文贞吞吞吐吐的说道。张大叔听罢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大碍。

“唉!十几年了,每每想到他,我悔恨难当,心如刀绞,求神拜佛期盼有生之年若能与他再聚,便是散尽家财,损我性命也是未尝不可,十几年来我四处托人打听仍然没有半点他的音讯,也许他已不在这人世间。”张大叔向文贞说自己的往事看他表情便知他心灵深处极端痛苦。

“我本是陵昌大户商富人家的少爷,十九年前与你凤莲姨成婚,次年我们便有了兰儿,因为祖上家业庞大我便一直想要一男儿好在将来能传承家业,广大门楣,可是三年内终是无果,便听信一道人所言,要我疏散家财,济贫扶弱,再去玄女庙虔诚叩拜供奉诵经四十九日或可得子,我即信照他所言一番作为,果然一年后你凤莲姨有了身孕,十月之后诞下麟儿,取名《念天》全家上下老少仆丁兴喜不已,大设酒宴连贺十日,之后你凤莲姨便说孩子是天赐之缘便想在孩子三岁为玄女庙重塑金身,增添香火以感念上天恩赐,我听罢之后觉得很是有理便应下,三年再逢玄女庙会,我全家携仆人家丁前往玄女庙敬香感恩,那日玄女庙人山人海,我一番忙碌只到庙会结束抽不出空闲,不料我儿在庙会走失,全家兴动苦寻三日未果。”

“你凤莲姨因痛失孩儿几度昏死,后来被父母亲上责备照料不周,又因玄女庙还愿之事是她提出,祖上竟要逐她出门,我苦求无果,无奈之下便携带他们母女夜潜逃出,几度辗转才到了平合镇异性改名落脚。”张大叔回忆着过往的种种际遇,竟是情绪失控停车在路边蹲下大声痛哭。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文贞看在眼里也是无奈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

过了好久好久,张大叔的哭声才渐渐变小,文贞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身子,张大叔这才停止哭声,起身擦干了自己的眼里,只见一双眼睛已是通红就连眼皮也是浮肿了起来,张大叔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文贞,向他示意自己没事两人一前一后便上了车,车子慢慢的向前动了起来。

“张大叔,你放心吧我日后行走,一定会帮你继续打听他的下落。”文贞向张大叔说了一句。

“好孩子,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足够了。”张大叔吸了吸鼻子说向文贞回道。

“为人父母永远都会为自己的儿女忧心,无论他们身在何方都期盼他健康安生,我是这样你的父母也是如此,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张大叔又向文贞说道。

“张大叔,以往我虽是在书上见过这些道理,直到方才才真真的心有感触”文贞向张大叔说道。

“你的父母特别不容易,好多事情可能你还不知晓,终有一天你就都会知道,半月前你娘亲便托你爹在我这里定了几套绸缎面料,你身上穿的包里放的都是你娘亲这半个月每日日夜的给你赶制出来的。”

“至于你的父亲,这些年许是在教导你的作为上比较严厉,你可千万不要记恨他,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以后你就会明白,他给了你多少别人都给不了你的关怀和疼爱!”张大叔一连向文贞说道。只见文贞听了张大叔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怪了,为什么祖母说父亲很不容易,张大叔也说父亲很不容易,很了不起。然后又都说有些事情终有一天我会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父亲他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文贞在听了张大叔的话后想到。

天上团团白云渐渐的汇聚慢慢的加深着颜色挡住了太阳,看样子应该是又要下雨了。

“文贞,这天快要下雨了,我们快赶路,离这里不远处有一个村落,哪里应该有地方避雨,驾.....驾.....”

咔......咔咔.....一阵雷响,一辆马车快速向前驶去,再有两日路程应该就能到洛城白月书院,对于第一次出门,第一次接触外人的文贞来说有这莫大的吸引,和考验,究竟在他的身上有什么隐情,又要到了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知晓,白月书院能为他去揭开这一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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