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你终于来了!”
老者的声音就如同洪钟般将宇星从剑意中惊醒。
宇星虽然听到了老者的话,但依然眼神略显迷茫,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气势中走出来。只能用一种仿佛呓语的声音说道:
“这就是仙人的力量吗?”
谁知听到这话后,老者嗤之以鼻,仿佛对于传说中那些出神入化的人物很是不屑。然而他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波澜,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用一种听不出什么心情的平静语气继续说道:
“仙人?不,这个世界本没有仙,掌控者多了也便有了所谓的‘仙’!”
宇星的心中突然有一种悲凉的感觉油然而生,用一种陌生到自己都不认识的口吻说道:
“以人欲,控天道,妄得永生。”
老者似乎是并未听到他的说话,又似乎不愿作答,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平静地说道:
“你应该已经见过她了吧!”
宇星听完老者的话后很是疑惑,不明所以的问道:
“谁?”
老人似乎仿佛又是没有听到他说话,又似乎他从来没有说过上句话,直接开始了下句:
“可知我为何召你前来?”
宇星很是不解,但也不知如何发问,最后只能摇摇头道:
“不知”
宇星的话音刚落,一道白点在大殿内升腾而起,白点在这仙云缭绕的行宫中并不显眼。陡然四周一暗,光似乎被吞没了,如同虚空般死寂沉默。
但是宇星看清楚了,那不是白点,那是蓝色的光,氤氲流转的蓝色星光。他又想起了那个梦境,他送走那个女孩之时,自己手指上面的颜色,他凝聚虚空之轮时的颜色,他征战四方时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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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戛然而止,他想不起来了,他努力去寻找,他看到了自己披军挂帅时的样子,那个画面是那么熟悉,可是他就是不知道那是哪里,他很清楚他从来没有去过那里,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像眼前的光,又如同自己的生命般无可替代。
一点星光,却如同汪洋的大海,而宇星此刻就像那个在海上驾着孤舟漂泊流浪的人!
突然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宇星躺在小木板帆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舒服极了!他抬手空中虚晃,似想要抓住这清爽的凉风,闭上眼享受着这种安静舒爽的感觉!嘿,竟吹的宇星鼻头发痒。宇星受不了这种瘙痒,想要起身去活动舒缓一下。
当他睁开眼的一瞬间,漫天空都是零零散散的蓝色星点,它们随风飘舞,就像蓝色的萤火虫一样,挂满了整片天空。宇星漫步在这星光之间,有种归途似箭的急切,又有种近乡情怯的羞慨。
一点星光落在他的手指上,他抬起手想要去观赏,星光却在他的手指上融化了,渗透到他的身体里,他仿佛感受到了一种喜悦的声音,他似乎闻到了周遭喜悦的味道,忽然周围一阵膨胀,像是吹涨的气球,然后迅速聚拢,所有的星光全部冲入他的身体,而后归寂于无。
即使是一片虚无,宇星依旧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空间的运动。
随后画面继续演变,一点奇斑的浮现,一片涡旋的年轮,一次剧烈的爆炸,一抹游动的尘埃。宇宙的演变就在这小小的宫殿里上演了万千亿年的奇迹。
原来星球的崛起与寂灭不过是宇宙的一块小小的浮萍。
咦?那是什么?宇星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道亮点由远方飘来,越变越大,近在咫尺时却已然是一方世界,不,那是一块特殊的世界,就像是一个囚笼,对,囚笼,里面好像在关押着什么人。用什么来形容那块囚笼呢:
四方柱,暗金球,鸦口啄肉血成流。鬼啸悲鸣十万里,阴魂泣语森森呜。
幽冥界,阎王宫,无常鬼面锁喉咙。狼怯虎退狮驼步,鹰堕龙陨佛失色。
“究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被关押在这种地方呢?”宇星自言自语道。
囚笼从宇星面前划过,他好像看到了里面有个人,那竟然是个女人!女人全身蓬头垢面,一身黑色的仿佛皮革般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仿佛是被撕碎,又仿佛是禁不住高强度长久的拉扯而裂掉,变成大块小块的碎片,碎片上沾满了红色的血迹。
宇星很是疑惑,但也勾起了他心中的好奇,所以他便继续仔细的观察。待到囚笼贴面而过的时候,宇星忽然瞪大了眼睛,并且头皮发麻,浑身如同冬日里在雪山上被一盆凉水浇透般的冷。
不,那根本不是什么衣服的碎片,那是黑色的血,皮肤全部是凝结后的黑色血旮,却依旧有新鲜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流在皮肤的下面,渗到血旮的表面。
宇星很是费解,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用出如此痛绝人寰的惩罚。宇星没来由的一阵难受,他的心仿佛在绞痛,不知道是觉得那个女孩可怜,还是为了女孩本身。
囚笼向着远处驶离,宇星扭头看着囚笼远去,囚笼的背面竟然刻着字,一种他没有见过的象形文字,不过他好像认识,在记忆的深处,他仿佛认识这种字,他轻轻的呢喃:
“幽冥宫”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记忆在脑海深处翻腾,他还记得那个梦里那头黑蛇说过的话:
“这就是你所谓重要的东西吧,可是你真的了解她吗?我将送汝进幽冥界,享万年之苦,而你,将受永世之折磨,哈哈哈!”
囚笼在宇星的视野中消失,消失时左右同时闪烁着幽光,就像黑暗中觅食的毒蛇的眼,伺机吞噬它期待已久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