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凌由于昨夜费了心神而一直睡至午膳时分才起。
换好了衣裳在桌前坐下,玄帝一早命周福做了一桌好菜让人送来,沧凌见一桌子好吃的忍不住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就准备开吃,这时茹遥正巧端着药进来瞧见这一幕,制止道:“且慢,公主,还是将药喝了再用膳吧。”说完将药放在桌上。
“真不想吃,这药苦死了。”沧凌忍不住抱怨道。
“良药苦口,公主只要想着喝完药就可以吃这一大桌好吃的了。”茹遥见沧凌不情愿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赶忙劝到。
沧凌一听果然有阴转晴,咕咚咕咚一口将药喝下,喝完之后还是止不住吐了吐舌头,赶紧端起一旁早早准备好的水漱了口,终于大快朵颐了起来。
吃了一会速度才慢了下来,忽听见外面有些许吵杂,开口问茹遥:“外面怎的如此热闹?”
茹遥恭敬的回道:“早前玄帝命人送来了一些珍贵的药材说是让小厨房给您做些药膳,顺带还带来两只外面新进贡来的鹦鹉。”
“是吗?鹦鹉好玩儿吗?”沧凌问着,手里的动作却是没有停滞。
想必这鹦鹉确实模样喜人,一向神情淡淡的茹遥都忍不住兴奋了起来,声音有些雀跃道:“好玩啊,毛色艳丽斑斓,还会学人说话呢!”
听到这儿,沧凌也来了兴致,张着油乎乎的小嘴说道:“待会儿,我也要出去看看。”说完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酒足饭饱之后,沧凌才在茹遥的搀扶下悠悠的走了出来,外面的阳光正足让沧凌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只见外头的亭子里的小桌儿上摆着一个鸟笼,隐约可以瞧见鸟笼里鲜艳的色彩,茹茵和安乐正围着鸟笼逗着里面的鸟。
“走,我们过去吓吓他们两个。”沧凌毕竟还是个孩子,如今见二人正专注的逗着鸟,忍不住起了整蛊之心。
茹遥点点头,配合着沧凌,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哇啊!”沧凌走到茹茵安乐身后大叫一声。
“啊!!!”茹茵吓得尖叫起来。
沧凌和茹遥被两人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茹茵回头看见安乐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也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哎哟,奴才的屁股只怕摔成四瓣儿了,公主这样吓唬咱们,茹遥姐姐怎么不拦着,还陪着她一起。”安乐假装抱怨着。
“谁让你们这么专注,我们都站你们身后半天了都没半点察觉。真是笨死了。”沧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真是笨死了,真是笨死了。”鹦鹉不知怎的学会了最后一句话,不停的重复着。
安乐一听就不乐意了,哭喊道:“命真苦哇,被公主捉弄嫌弃完,竟还要被只鹦鹉嘲笑,我还活不活了!”
茹茵也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配合着安乐,两人一唱一和的让这愁云盘旋了半月的院子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沧凌安心的逗弄着鹦鹉喂着吃食,安乐坚持不懈的教鹦鹉夸自己帅气无比,茹茵笑骂安乐不知廉耻,茹遥则忙着端茶送点心,正在这时安康来传话,说:“月公主来了,眼下在中厅候着呢。公主可是要现在过去?”
沧凌听闻来人,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滞,随即很快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开口道:“我这就去,你端上好茶水和点心。”
安康领了命,带着茹茵一起前去招呼沧月,沧凌命安乐将鹦鹉好生安置,才带着茹遥往中厅走去。
到了中厅门口,沧凌见沧月侧颜如旧,依然是那么的端庄温婉,从前觉得她如同月光一般温柔,现如今却是觉得令人不寒而栗。定了定心神,扬起如常的笑颜道:“姐姐,凌儿来晚了些,可千万不要怪罪妹妹啊。”
沧月抬头看见从外面走进来披着日光的沧淩,觉得她是那样的闪闪发亮,而想到自己则是如此的灰暗便不由得暗自生恨,但当她看见沧凌那因为受伤之后还没恢复而没什么生气的脸时,却又觉得有些心疼,毕竟还是个15岁的孩子从那样高的地方坠下全身骨头都摔坏了几根,受了这般无妄之灾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已是幸事。
“怎么会怪妹妹呢,如今妹妹身子还未痊愈,做姐姐的自然要来看望妹妹,不过之前每次来时妹妹都是昏睡着,今日可以同我说话真是太好了,不枉父皇煞费苦心的找了宫内宫外医术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材。”说这话时,沧月的心里止不住泛酸,父皇对沧凌这个嫡女确实是不一样了些。
玄帝膝下子嗣共有十人除了沧凌和沧月余下的都是皇子,沧凌是玄帝最小的孩子,景后再三十岁时才将其诞下更是宝贝的不行。
“这些日子凌儿让姐姐担心了。”沧凌上前握住沧月的手撒娇般说着,还带着些许的歉意。
沧月赶忙安慰道:“你平安无事就好,倒是母后日日担心,眼睛都快哭瞎了。”
沧凌顿时眼泪滴落了下来,道:“待凌儿好了定好好孝敬父皇和母后。姐姐,今晚留下来陪凌儿用膳吧,父皇让周福给我做了好些好吃的,我一个人吃好寂寞啊。”
沧月嘴上说着好,心里却是觉得沧凌又在跟自己炫耀父皇的宠爱,不由得狠狠握住了拳头。
就这样两人用完了膳又聊了好半天,才在茹遥的一再催促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散了场,末了送沧月出门时,沧凌还说着:“姐姐一定得多来陪凌儿说说话。”
“知道了,你早些休息养好伤就是了,我得空就来看你。”沧月拍着沧凌的手好生安慰着,才在沧凌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出了凌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