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玗跟随皇后回了懿祥宫,一进内室就灌了好几杯茶才勉强缓过气来,“咳咳,哎呀,差点就去了,咳咳。”
“瞎说什么呢!”皇后看到谢婉玗脖子上红红的指头印心疼的紧,“翠儿,快去请太医!”
翠儿福了福身子道了声是,就立马疾步像外走去。
淳夫人摸了摸谢婉玗的脑袋,若有所思道:“看今日皇上的样子,怕是不会致她们重罪。一来,皇上为当年德微仪流产之事很是愧疚,二来曹欣兰定会从中求情联合母家施压,毕竟是她的左膀右臂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所以,咱们还是得想想法子,起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生不得再翻身!”莞修仪捏紧了茶杯,狠狠说道。当年她还只是个宝林生下蓉儿之后两年左右,又诞下一个皇子,但是宸贵妃借由她位份地位禀了皇上将小皇子交与惠嫔抚养,她虽白般不愿意却只能顺应旨意,哪知三个月后外面传来小皇子感染风寒就那么去了,她伤心欲绝,本想找惠嫔讨个说法,可惠嫔却也在当晚离奇暴毙,后来皇后体恤,求了皇上升了她的位份,便还暗中扶持巩固了地位,之后她一直暗中查找皇儿死去的原因才发现和昆德殿脱不了干系,那惠嫔不过是一颗可怜的棋子罢了。
皇后点了点头,道:“本宫忍让了这么多年,无非是念在当年封后委屈了她,如今却是越发狠毒了。”皇后下了决心,定不能再放任她了。
谢婉玗听了她们的话,并没有做声,本来她也不想和允荷怎么样她若是这样讨厌自己,打不过总还躲得过吧,待允荷嫁人了也就相安无事,各自凉快去了,可是今天当着皇上和这样多的王孙大臣面前她竟然毫不掩饰对她的恨意,还想置她于死地,那么她谢婉玗为了自保也定不能再让她有翻身的可能,没了允荷那凌月也少了一个枪手,对自己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正在满屋子的人各自沉思的时候,翠儿领着太医来了,“娘娘,太医来了!”
淳夫人赶忙站了起来说“太医快给沧凌公主好生看看。”
太医领了命,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拱手说道:“回禀娘娘,公主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淤伤,抹几天要就无事了。”
莞修仪见皇后面色终于有些缓和,对太医说道:“那就赶紧把最好的药膏拿来,公主千金之躯可不能有闪失。”
“那就还请劳烦翠儿姑娘同臣在走一趟了。”说完就又领着翠儿出去了。
谢婉玗看着三位娘娘这般紧张自己,赶忙吐个舌头,嘿嘿笑着说自己没事让她们放心。
另一边,昆德殿的人却是一个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德微仪和允荷被关在偏殿,凌月和宸贵妃心里更是焦急不已,虽说曹欣兰心里根本瞧不上德微仪母女但是她们却是同皇后她们分宠最佳的利器,皇帝重情更爱惜子女,就凭着皇上对德微仪的亏欠之心,后宫之中定会一直有她们的一席之地,所以她们必须好好利用这一点,皇帝心软定不会重罚,只要活着哪怕降了位份都不是大事,只要这之后安分守己一些时日,时间久了皇上念在旧情也不会再追究的。
如此想着,宸贵妃便起身往偏殿走去,走到偏殿门口,侍卫拦住了去路,宸贵妃冷冷看了一眼道:“我记着皇上可没说不能探视吧?”
守门的侍卫拱手行礼道:“奉皇后娘娘懿旨,在皇上还没有定罪期间闲杂人等不得与之相见。并且也得到了皇上的准允。”
宸贵妃见这也是皇帝的旨意只能先回去再想想法子。终于等到了晚上,守卫不再严密,宸贵妃命人在守卫的吃食中下了点蒙汗药,便进了偏殿,一进门就看到德微仪呆滞的坐在床上没了往日的生气,忧心忡忡。倒是允荷还是一如既往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宸贵妃看德微仪这样突然厉声说道:“皇上还没治你罪呢,怎得就这般如同丧家之犬的样子!”
德微仪和允荷闻声吓了一跳,见宸贵妃来了赶紧行了礼,德微仪满是担忧的看了允荷一眼:“嫔妾只是担忧罢了,毕竟今日之事可是死罪,残害皇嗣这可是皇上的死穴啊!”
“那你是不是忘记了允荷也是皇嗣?当日你小产之事,皇上没能来看你愧疚至今,如今咱们得好好利用这一点,只要活着只要还在这后宫,有本宫在定有你复宠之日。”宸贵妃冷哼一声,道。
德微仪一听仿佛找到了转机,可是转念一想:“贵妃娘娘说的极是,妾身一时昏了头竟没有想到这些着实愚蠢,只是皇上下令将我们母女关押在此,只能求贵妃娘娘多多帮忙在皇上面前游说。”
宸贵妃喝了口水道:“那是自然,咱们是自己人,帮你就是帮我自己,允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同自己的女儿一般,放心吧,我定会竭尽全力去游说皇上的。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一定沉住气。”
允荷二人点头称是,送宸贵妃到了门口。
“宸贵妃如此帮咱们,允荷日后可一定要知恩图报啊!”德微仪开口对允荷说道。
“女儿明白,只是此事重大,儿臣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女儿不孝连累了母亲。”允荷此刻才对自己方才在宴席上的冲动懊悔不已,伤心的苦了起来。
德微仪叹了口气抱住女儿流着泪道:“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就是拼死我也会求皇上保住你的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