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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各奔东西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脚趾踩踩遥控器,电视节目无聊透顶。当然,我在思索着下午去哪里。

把我好闺密拖出来吧!我脑中闪过一个亮点。

我拿起手机,解锁后就在通讯录里寻找着她的身影。刚点开通讯录,手机就响了起来。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屏幕上三个大字——袁潇雅。我欣喜地接了电话。

“喂?季音!是我!”袁潇雅这激动的,都快从电话里蹦出来了。

“嗯嗯,听出来了,怎么了?”

“今天暑假最后一天,当然要聚一聚啊!初中同学们一起,在xx路的KTV,下午一点,来不来?”

我一听是下午,正合我意,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挂了电话,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我放下手机,走到诗琴房间里,对她说:“诗琴,我一会儿就去同学聚会了,你就回去吧。”

诗琴转过身,笑了笑:“不了,反正汇宸也考到很远的高中去了,昨天就走了,回去也是一个人……”这么说着,却有种淡淡的忧伤。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离开了房间。

我站在梳妆台前,慢慢整理衣冠。毕竟是聚会嘛,也要穿得稍微隆重些。我在衣柜里挑选着好看些的衣服。我长得不算好看。眉毛不短,眼睛不小,鼻子不大,嘴巴中等。听上去都不错,可真凑一块儿,就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突兀。只是配不上很美的衣服,还有就是身高不怎么高,只有163cm而已,想穿礼服也是绝对不现实的。再加上,我这人的个性不文静也不疯癫,就更难找衣服了。最后,我很正常的选了一件灰色衬衣,黑色衬裙,俨然有点像小大人,但这正是我喜欢的风格。我把头发很自然地扎成一个低垂的马尾,这样综合一下就显得文雅而不失清纯。

我起床起的就晚,现在也不早了,我提了一个米色挎包就出门了。

天气很是明媚,阳光照着风吹过摇动的树叶大放异彩。我心情也应景的很,哼着小调边逛悠着。

不一会儿,我就走到了袁潇雅所说的那家KTV,顶上几个大字十分明显“晨曦KTV”。名字我倒是很喜欢,跟我的学校有几分相似。

突然,我感到肩头一沉,回过头,一个笑盈盈的面孔映入眼帘。

“严怡宁!”

“嘿,季音!近来过的还好吧!”严怡宁一上来就问候着。

“嗯,好着呢!能有什么事啊。”我笑着应道。

“事儿是多着呢!就看你有没有遇到啦!”严怡宁依然还是那么唉爱开玩笑。

我们边说笑着边走进KTV,向前台询问了房间号码后,我们推门而入。刚一进去,才发现我们是最晚到的了。

袁潇雅一下子冲上来,一把抱住我:“季音,我好想你啊!”

“真是的潇雅,人家才刚来,看你把她吓的。”我一看,原来是我们班大大,应雯洛。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们。

我们玩闹地走回座位。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请我们来?”毫无疑问是提给袁潇雅的。三个男生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其中一个男生说着。他是我们班唯一一个成绩比较综合的男生,许继延。另外两个是陈允和刘致恒。

“我好心把你们请来,还不领情?”袁潇雅挑挑眉,“好了

不扯了。我是想问你们都考了什么高中啊?”说着,她瞥向应雯洛。

应雯洛会意地点点头,“我啊,女中。”

“啊?你也考到了女中?那意思就是说,我们两个可以在一起了!”袁潇雅激动极了,紧紧抓住应雯洛的手不放。

“我考了虔曦…我们不能在一块儿了…”我看看她们,好不舍啊,要分开了。

袁潇雅笑笑说:“虔曦是多好的高中啊,你考上是你的福气!我们总还是会见面的!”我狠狠地点点头,回以微笑。

严怡宁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们,“你们都好厉害啊!虔曦是市重点啊!女中也是!我只考了晋月,看来我们是无缘在一起了……”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唉,你就别哀叹了,我俩只考了普高。晋月还算好的了。”陈允无奈地摊摊手,“那你呢,许继延?”

“万阳,也不怎么样。”

“唉,行了行了。都考上高中了,不错不错。”应雯洛站起来拍拍手,“来唱歌吧,先敬酒!”说完,她举起倒上了鸡尾酒的酒杯。我们也赶忙斟上酒,举杯共饮。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仿佛我们毕业后的庆祝铃。可是,我们之后或许不会再碰面了呢……

我们一起点了一首《朋友》,确实是很老的一首歌,但不得不说它的寓意却很多很多。房间里一共两只话筒,我们六个人抢着话筒高歌“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虽然调子诡异的很,但却有种说不出的温暖。这一定就是友谊的力量。这缔结了四年的友谊仿佛就在这一刻全部浓缩了起来,在一词一句中迸发出来。

整间屋子都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我们其中除了潇雅,没有人唱歌好听。

我走到潇雅面前,把我抢到的话筒递给她,“潇雅,唱首歌吧!”

“是呀是呀,来一首!你们都安静点。”应雯洛应和着我,一边示意刘志恒他们安静些。

袁潇雅接过话筒,拍了拍裙子就站了起来,“有必要那么隆重吗?唱就唱!”

“哦!袁大姐加油!袁大姐加油!”三个男生没心没肺地拍手叫着。毕竟潇雅以前成绩不错,又是班里年纪最大的,很多这种嘴贱的男生总爱叫她“袁大姐”。

潇雅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一副“再敢出声,老娘宰了你”的样子。应雯洛悄无声息地走到他们背后,悄无声息地给了他们三个爆栗。三个男生吃痛地乖乖闭上了嘴。

我走到许继延面前,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神秘地笑笑,“许继延,来,去给潇雅伴舞吧!”许继延立即摇头,像拨浪鼓似的。我又神秘地对他说了一句话,他立刻去伴舞了。潇雅点了一首《明天你好》,许继延就在她旁边转来转去。我们坐在下面的,只是看着好戏,静静聆听。

应雯洛凑在我耳边,问:“你这么大魄力,把许继延弄上去伴舞?”

我笑笑:“其实就是……他喜欢潇雅呀!”说完,我向应雯洛投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班长这会儿都忍不住偷笑起来:“真有你的!”

忽的,一束灯光扫过严怡宁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她的眼角似乎有泪光在闪烁。

“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

?在命运广场中央等待

?那模糊的肩膀

?越奔跑?越渺小

?曾经并肩往前的伙伴

?在举杯祝福后都走散

?只是那个夜晚

?我深深地都留藏在心坎

?…………”

潇雅唱着唱着,我听出了些许哽咽。严怡宁用手捂住了脸,不想让我们发现她在流泪。一首歌的时间,却仿佛过了一世,而留下的只有……

沉默。

虽说严怡宁乐观又爱开玩笑,但我也清楚,她是一个感伤的人。不只是她,我们心里都很难过。许继延也不跳了,只是默默地走回座位。两个男生也眼神迷离地看向别处。

一曲毕,潇雅走回了座位,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静静的,仿佛时间静止。

“好听,好听。包厢时间快结束了,别给我浪费时间,要去懂得珍惜。”应雯洛站起身靠在墙边。我们互相看了看都相视而笑。虽然应雯洛说的是句玩笑话,但我们或许都听出了其中的插曲。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时间真的到了。仿佛眨眼一瞬。我们只能依依不舍地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房间。告别了对方后,我们在KTV门口自顾自地走了。就好像素不相识一样,在分岔路口扬长而去。

我们在这一刻……

各奔东西……

不回头……

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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