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殿前,多寿看见我,笑脸相迎。“里面是——”我问道,虽然明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人我还是问道。若是大臣们,我是不方便进去的。
“阴孺子、泥孺子与窦孺子在里头呢,老奴进去通传一声。”多寿忙笑道。多寿这个人是不会轻易地把主子的嘉恶写在自己的脸上,这也是他得太子器重之处。
我一笑道:“既然姐姐们都在,有她们陪着就是了!厨房说今天有嫩嫩的松鸡,我想着殿下喜欢,所以来问问殿下午膳是滞摆在乐诚殿。”
多寿会意,忙道:“老奴这就去问问!”说罢就进去了。不一会儿依旧笑吟吟地走出来,道:“就摆在乐诚殿。殿下请您进去呢!”
我示意思羽通知膳房,缓缓步入乐诚殿。行过礼,太子招呼我坐在他身边。“泥姬说你精神不太好,你没事吧?”太子拉过我的手道。
“不过是夜里有些冷,没有睡好罢了,泥姐姐怎么倒惊动了殿下,倒叫贱妾无地自容了。”我转向泥姬,嗔怪道。我当然知道她必是往坏处说,让太子认为我是个小肚鸡肠,不能容人之人。
泥姬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一时倒不知如何作答。“妹妹觉得冷加多一床棉被就是了,妹妹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懂得爱惜自己?”窦姬一脸不悦,接过话头道。
我望了太子一眼,低下头道:“姐姐说得极是。恕妹妹愚痴,妹妹以为有些东西却是棉被无法温暖的。”
“什么东西?”窦姬更加不悦了。
“心!”我一笑道。太子脸上闪过一丝惊诧,继而一知,握紧我的手。
“你们先退下吧!本宫与敏姬还有别的事要谈。”太子的目光一刻不离,对她们摆摆手道。若不是碍于在人前,他必会揽我入怀。我一笑,不去看他们愤怒幽怨的眼神。
“我有些累了,让我靠一下!”太子说道,倒在我的腿上。我用手托着他的脸,笑道:“是啊!殿下天天往外跑,不累才怪呢!”我故意说道。
“是谁一个劲地把我往外推?还好意思怪我?”太子爬起来,捏关我的脸道。
“那小敏可以反悔吗?小敏真的很想子丽,小敏不能没有子丽。”我抓住他的手,道。
太子复又躺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这样啊!你好好求求我啊,我倒可以考虑一下!”想不到太子玩心又起,竟然要我开口求他,这让人如何启齿呢?
“小敏不知道要怎么求,要不小敏给子丽跳一支舞?”我问道,一手抚平他皱着的眉。
“跳舞?好像不够诚意。”太子可不领情,一脸嫌弃的样子。
“那我吹支曲子?”
“也没诚意!”太子也不理会。
“这样呢?”我托着他的脸,低下头,亲了下去。
“嗯!这个勉强可以接受!”太子笑道,轻抚我的脸。
“殿下越来越贪心了。”我嘟着嘴巴,装作一脸的不高兴。
“这样就贪心啦!既然担了这个名,我要名副其实才是!”说罢倏地起身,把我按倒在地。
“子丽!”我娇羞不已。
太子拔弄着的我发,笑道:“怕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动不动就劝谏我!从今往后那些没良心的话不许再说了!”
“什么没良心的话?”我假装不懂,笑问。
“你不知道吗?”
“小敏不知道啊!”我一脸无辜的样子。
“不知道?不知道?看你还知道不知道!”太子伸手吱我。我忍俊不禁,在地上翻滚。才一会儿就笑得没有力气了,连声求饶。“怕了没?看你还不知不知道。”
“知道了!小敏再也不会说!”我快笑岔了气,腰都直不起来。
“真的知道错了?”太子在我耳朵呵着气。
“知道了!再也不会说那些话!”原来太子是因为这个生气。太子把我扶了起来。“子丽也不许再这样折磨小敏了。”
“再也不会了!”太子满眼怜惜。
“子丽好像有些疲惫,不如先躺一会儿,回头我再叫你!”让殿下面临这样的难题我有些不后悔,只想补偿他些。
“这些朝臣竟然得寸进尺!先是弹赅你专宠,现在更是上书请求立柳姬为太子妃!真是岂有此理!我只属意于你,可他们却步步进逼。真是气死我了!”提起朝堂之事太子怒不可遏。无疑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柳姐姐位居后妃之首,育有三王子,为殿下协理东宫内政,劳苦功高,有人提这样的建议也是情理之中。”我故意说道。
“什么后妃之首?不过是个良娣而已!改明儿把你封为太子妃,封住他们的嘴!”对于后宫女人看重的位分太子不悄一顾。
“殿下又在说气话了。小敏何德何能,敢居其位?柳姐姐入宫随侍最久,出身名门,德才兼备,倒是不二人选。”我又赞了一句。
“你如何担不得?这个皇宫除了你,谁还可以担得?你是我刘庄的妻子,自然就是我的太子妃!别人想都别想!”太子的语气是毋庸置疑的肯定,我心下感动。
“小敏知道子丽爱重小敏,子丽是小敏夫君,这一切已经够了。小敏不想让子丽为难,这些名份,小敏不在乎。小敏只在乎是否可以每天都陪在子丽身边,是否能分担子丽的喜与优,是否可以与子丽相守白头。无论哪一个生命中重要的时刻,小敏都希望可以陪在子丽身边,哪怕只是默默地站在其他姬妾的身后。”我些动情,说道。
“我不允许!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边,接受文武百官及后宫嫔妃的朝拜。我要牵着你的手,让你爱万人瞩目。我要你戴上凤冠,穿上凤袍,为你行最隆重庄严的册封礼!”太子深情地注视我。“只有你!只有你!是我的妻!”
“可是子丽,小敏是罪臣之女,没有显赫的家势,高贵的出身,更无功于社稷。这会让子丽非常为难的,小敏不想子丽为难。”我说道,以退为进永远是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