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关于将5号和15号两个杀人案合并审理,是受了执政官于和平的影响。尽管在五合城里法院有独立于行政之外的权力,但是在事实上执政官经常能够影响法院的决策。
于和平希望能够迅速解决这两件杀人案,因为他要考虑本届政府的支持率。于和平感到紧张也是正常的,一件凶杀案就已经让民众怀念五家族执政时期,两件凶杀案的影响就可以说是惊天动地了。
于是于和平要采取一些手段,尽量降低两个凶杀案的影响力,然后让时间消磨公众的记忆。
法官申明理接受这项工作,并且他被要求在十天之内做出全部法律文书。虽然制作文书的具体工作,属于申明理助手的工作范畴。可是,毕竟要申明理来拿主意。
其实如何判断这两起杀人案,并非难事。可是偏偏是执政官于和平亲自找到了申明理,对他说:“尽量不要判处死刑,因为民众已经对政府有了不满情绪。”
申明理说了句:“那么,以后法律将如何震慑潜在的不法分子?”
这让于和平有些生气,说:“在我是执政官,五家族的时代过去了!我不只是给你建议,更是给你提醒。不要忘记了,你也是我们党的成员。”
申明理当然知道,自己也是社会党成员;而眼前的申明理,不仅是城邦执政官,也是社会党副主席。如果作为党副主席与党员间的对话,那么党员自然要服从副主席的指令。可是申明理知道,自己不仅是社会党党员而且是中央区法院的法官,于是他说:“我知道我该做的事,也知道我不该做的事。无论如何,我的工作不是你可以干涉的。尽管你是主席,我是党员。可是在这里,我是法官,你是执政官,你无权对我下令。”
于和平只能忍住情绪,说:“五合城不大,谁都会遇到难题。我希望,你千万不要遇到需要我帮助的难题。”
申明理故作镇定地说:“多谢提醒。”可是在于和平走了之后,他还是出了一脑门汗。他知道,自己得罪了执政官。但是嫉恶如仇的性格很快给了他一个内心的解释:我是在维护正义。
两个凶杀案的处理意见很快就写好了,申明理对于他们的最初判决都是死刑立即执行。
于是这天晚饭的时候,一个叫炎之麟的人找到了申明理。对他说:“我代表五家族前来告诉你,这两个人一定要判处死刑。”
申明理知道对方是炎姓家族的人,便说道:“关于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办,不必你来教我。”事实上,申明理对五家族印象也不太好。在他眼里,五家族不过是旧贵族,早晚要被取代。
炎之麟碰了钉子,便说:“那就好,我希望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尽管你是社会党的人,但是你毕竟还要生活在五合城。”这,可算得上是赤裸裸的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