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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死尸的味道

“她的眼睛是全白的,我看不见眼瞳。可是那双白色的眼睛就那么盯了我一下,这一下仿佛有根棍子敲在我头上,我有些发蒙于是叫了一声!”在宿舍,江伟紧紧的抱着上下铺的床杆儿,目光有些涣散,却始终透出深深的恐惧。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说话开始胡乱起来,不停地呢喃着什么。

老姜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没办法,老姜只好过去摸摸他的脑门,看看是不是发烧。结果是一片冰凉,冰冷得让老姜有些诧异。其实老姜心里也在发毛,宿舍楼里的新生来的还不多,为数不多的几盏窗户亮着。老姜有些束手无策,便出去看能不能找到人帮忙送他去医务室。刚走出去,江伟就在宿舍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老姜心头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宿舍门口,只见江伟背对着门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肩头,不停地摇晃头,喃喃地叫着什么。老姜赶过去想要拉他起来,却听见他反复不断地用惊恐地说着什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死,只有死……

这时江伟忽然高高地昂起了头,一双惊惧地眼睛里放出了异样的光芒。他无比迅速地站起身子向外跑去,像疯了一样一边儿呢喃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要死,一边儿用极大的力气甩开追来的老姜。

老姜上气不接下去地一直跟他跑到了一教楼。八层的楼梯,连一向爱运动的老姜都跑得气喘吁吁,江伟却如履平地。一直跑到平台上,跳了下去。

剩下的事情都是麦林亲眼看到的,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的事情了。

临近中午,学校里没有什么人,宽阔的林荫路只有他们俩人坐着,但是两人长久地沉默起来。

“那天晚上我也在场。”麦林忽然开口道,有些忧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

“你说什么?”老姜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反问道。

“江伟从我面前跳下去了,但是我也在场。”麦林低低地陈述了一遍,面无表情。

“不可能!当时天台上就我们俩人,我根本没有看到你!”老姜怀疑道。

“是一颗头颅带我上那个天台的,她仿佛预测了江伟的死期,然后带着我特地去看这一场好戏。”麦林看着老姜惊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不骗你。”

“不会,那么空旷的天台,如果你在哪儿我不可能看不见,呃……更别说什么什么头颅,你在说什么?”老姜看着麦林执着的眼睛,脑子里有些嗡嗡发响。

“一颗女孩儿的头颅,晚上打开了我的门,然后出现在我对面宿舍漆黑的房间里,对我笑。我又一次闻到了江伟身上散发出来的尸臭气味儿,随后那颗头颅带着我穿越一切障碍来到了天台,等待着随即的一场跳楼的剧情。”麦林平静地诉述道。

“你对门?一个女孩儿……的头颅?尸臭味儿?我不信!”老姜直接下了定论,但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得出来,他在心虚。

“江伟冲上天台后,你从后面抱住了他,把他扑到,结果他甩脱了你爬起来又向前跑。你抓又抓住了他的脚腕儿,他踢开了你,一个跳跃从围墙上跳了下去。当时我就在他跳楼的围墙边儿,围墙上那颗头颅用一种诡异的笑容对着江伟,似乎在指引他。”麦林回忆着,双手冰凉,不由握紧了拳头。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这究竟是什么回事?林子,你没有骗我是不是?”老姜蹭地一下跳起来,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紧紧地抓住麦林的肩膀摇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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