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炙?!”张品因为受伤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闹出很大动静的星阁那里,那腾空的人不就是他的兄弟张炙吗。张欣琪听到张品的话也抬头看了过去。
此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噬天兽也不在挣扎,好奇的看着那悬在星阁上空的人。张炙从星阁上空飞到星使身边扶起星使:“师傅。”
“不快不慢,来的正好。”星使拍了拍张炙的胳膊,剑山上的蓝光渐渐变得淡了。
“徒儿不孝。”张炙说道。
“没有不孝。去吧,星阁内庞大的力量只能在你体内存在一时。”星使浑身无力的靠在张炙的怀里,星空之力化作的锁链也彻底消失。噬天兽翻动巨大的身躯站了起来,兽眼警惕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类。
“是。”张炙将星使慢慢扶着坐下,全身气势大开。那股星空的力量竟然比星使还要浓烈,噬天兽甩了甩粗壮的脑袋向后退去。张炙运转星暮心法,用体内星阁的星空灵力与天空中的星空灵力相互感应,淡淡星光化作一柄巨剑出现在张炙的手中。张炙单手提剑,纵身一跃将剑刺入噬天兽的体内。噬天兽大吼想要站住脚,可是张炙的力气更大,活生生将噬天兽推入剑山后的深渊。然而就在张炙想要回来的时候,身体一阵虚弱,头晕目眩,体内的星阁的星空之力归于天空。与噬天兽一起坠了下去。剑山上下安安静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来不及去救援。剑山掌门御剑飞过去的时候张炙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深渊下是什么剑山掌门并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师傅曾经明令严禁下去探看,因为深渊的某一处会锁住人体内的灵力,从而无法御剑导致坠亡。但是他的师傅曾让他宁可战死,也要守住深渊里的秘密。
“师傅。”何雪跑到星使旁边,轻轻唤着。可是星使已闭双眼,垂着头颅。
“师傅。”何雪又是一声,可是星使毫无回答。
“师妹。”铭星走过来拍了拍何雪的肩膀以示安慰,悲伤吗?他说不出来。从他观星得到启示的那一刻,他好像就对世间万物没了感情。他曾经问过自己,这就是孤独吧。
“张炙死了,师傅死了,好多师兄弟都死了。为什么?”何雪大声的哭喊,一把把师傅抱住。又是这样,十二年前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她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总是夺走她至亲至爱之人。
剑山掌门从深渊的上空退了回来,看了看自己残破的剑山,叹了口气。又走到星使旁边,行礼。他们虽然胜利了,但也是根基大损。没个十几年三位长老的伤是缓不回来了。剑山掌门撇过头又去看躺在地上的二当家,二当家的嘴角上扬,像是在笑。剑山掌门莫名的感觉一寒,为什么他败了还笑的出来?还是说,他的目的,根本不是要毁了剑山?
“掌门,这两个张家人怎么办?”一个师兄将张品和张欣琪带到剑山掌门面前,剑山掌门看了一眼被噬天兽所伤的两个人。
“与此事无关。”剑山掌门摆了摆手,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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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山.獠虎军
“将军,他们军鼓已响,怕是攻上来了。”一名士兵跑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夏震兴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整理自己的战服。红色的披风劈在身上,走到这名士兵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道了,谢谢。”如有雷鸣在嗓中响起,夏震兴说道。
“是。”士兵站起,突然从铠甲中抽出匕首向夏震兴刺去。
“将军!”夏震兴的随从喊道,可是距离根本不够他去阻止。夏震兴向后一步,一手把住这个士兵的手腕,用力一抖将士兵手中的匕首抖掉。随手接过匕首在士兵的脖子上转了个圈,血溅当场,一摊血扑灭了一支蜡烛。另一只拉住开始摇摆,像是被惊吓的舞娘。
“将军,属下该死。”随从走到夏震兴旁边,低头道。
“无事。”夏震兴将匕首仍在地上,“走吧,随我出去看看。”
“是。”随从随着夏震兴走出了帐篷,放眼望去,山下的火把像是一条火蛇,沿着山路一直向上攀爬。
“将军,他们来了。”随从说道。
“将士们,你们怕死吗?!”夏震兴高喊。
“不怕!”士兵们也高喊的回答道。回声从山谷的这一头传向那一头,又传了回来。山下的火把似乎是被气势所压,集体四处乱窜了起来。
“拿起你们的武器,为了夏王朝!”夏震兴将佩剑抽出,举在空中。
“为了夏王朝!”众士兵也将佩剑举于空中。他们都是夏王朝最忠诚的军人,他们生来就是夏王朝的英雄。战鼓声越来越近,像是奔跑的马蹄。獠虎军的人退至九头山的时候并没有带着打鼓,他们将盾牌举起横于胸前,佩剑敲击着盾牌。整齐的金属撞击声响起,不示弱的和鼓声较着劲。
“弓箭手准备!”夏震兴的随从喊道,弓箭手跑到最前方,手中的箭弦紧绷,等待着一声令下百箭其发。
“我这一生,做过最糊涂的事,就是信了他的话。”夏震兴看着多余自己数倍的叛变部队走来叹气道,叛变的首领不是别人,正是他身边刚刚上任的军师。而他原来的军师稽合,就是听了这个叛变军师的妖言,将其驱逐出獠虎军中。
“将军,军师临走前,曾与我说,此次危难,终会解除。”随从说道。
“解除?怎么解除,只是苦了我这帮兄弟,要与我一起奔赴黄泉。”夏震兴看着越来越近的叛军说道,“来生再做兄弟吧。”
随从没有再接话,他是相信他们曾经的军师说的话的。叛军越来越近,鼓声骤停,叛军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夏震兴在等,獠虎军的士兵也在等,每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突然叛军一阵内乱,千匹马不安的嘶吼,又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个人骑着马从叛军中走出,随从示意不要出手。那人走近,夏震兴一看,这不是被他驱逐出獠虎军的军师稽合吗?
“将军!”稽合停在弓箭手前面高喊道,“叛军首领已死,请将军主持大局。”
稽合将手里的包袱扔到獠虎军前,一个头颅从包袱中滚出。头颅正是叛变獠虎军的军师,那双未合上的猩红的眼睛盯着獠虎军众人。夏震兴从众军人中走出,看着脚边的头颅,又看着马上的那个人。他并不敢确信稽合是不是真的还忠心于他。
“将军!叛军的军官都被杀了,只剩下一盘散沙。还望将军出面。”稽合又喊道,从马上下来走向将军。
随从想挡道夏震兴的身前,夏震兴示意不必。稽合单膝跪地,将一枚令牌递到夏震兴手中。令牌上暗字入眼,令夏震兴浑身一震。
“此人在哪?”夏震兴问道。
“将军对面的敌营,敌军将领,就是被其所杀。”稽合道。
“竟然惊动了暗堂!”夏震兴看着手中的令牌,“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