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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魂悸魄动

凤雪三人在楼上瞧了半天,越瞧越气,见到邓大老板非但想强占绿萍,而且还要行凶伤人时,忍无可忍。

凤雪自楼上一跃而下,摔倒那打手。

莫凌岳站起来身来,朝凤雪施礼道:“多谢这位公子相救。”

凤雪道:“举手之劳,何足道谢。莫公子,你先去看看绿萍姑娘如何。”

莫凌岳赶忙到了绿萍身旁,绿萍刚刚转醒过来,二人相拥而泣。

邓大老板见有人敢出来阻拦,又气又怒,喝到:“你是何人?敢管老子的闲事。”

凤雪昂首道:“天下事,天下人管得。你谋人钱财也就算了,何必伤人身体性命?”

邓大老板道:“那是他们找死,若不想挨打,还钱便是。”

“我来替他们还钱!”

何云芝与欧阳少儒也已从楼上下来。

何云芝道:“少儒拿钱给他。”

邓大老板不想竟接二连三的有人出头,冷笑道:“他们欠老子的可以两千两纹银。”

欧阳少儒掏出一沓银票和两颗猫眼,道:“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小爷这双猫眼再加六百两银票足够了。”

邓大老板见过的奇珍异宝不少,但这样品相的猫眼也是难得一见,不禁双目放光,露出贪婪之色,可心思一转,说道:“谁知你这玩意儿真假,老子只收现银。”

何云芝道:“你切莫欺人太甚。”

邓大老板道:“你们若拿不出这些钱来,便快些给老子滚,少来聒噪。”

欧阳少儒眉头一皱,跃到台上,朗声道:“在下这双猫眼今日折价一千四百两,不知哪位愿意将它们收下?”

在场之中不乏识货之人,可是现在哪个敢出头得罪邓大老板?

凤雪亦问了两遍,始终无人答话。

邓大老板不住冷笑。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悦耳声音:“楼下好热闹。”

这声音清脆,让本已剑拔弩张的气氛多了一分暖意。梅姑闻听之后不禁喜上眉梢。

诸人循声望去,一曼妙佳人正拾级而下。只见那女子肌似羊脂,唇如樱花,云髻峨峨,修眉联娟,悬准丰直,琼雕玉刻,犹如洛神诗中起,又似仙子月中来。

绿萍之美与之相较,犹如萤火之于皓月。不少人看得痴了。

何云芝之前在百柳庄见过的柳飞燕和在扬州遇到的蓝琼都已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如今她见到这女子,觉得那两人俱逊色不少,自己更是自惭形秽。

她瞄了眼凤雪,却见他的目光亦是直直落在那女子身上,一时间妒火中烧,朝他腰间使劲儿拧了一把。

疼得凤雪险险叫出声来,当他见到何云芝面上的颜色,自觉失态,不敢多言,低头看着地面,不敢乱看。

邓大老板一见这女子,不觉怒气更盛,狠狠说道:“想不到茉茉小姐也出来了。”

这女子正是思华楼中的花魁——陆茉茉。

茉茉并不理他,而是向欧阳少儒道:“公子这对猫眼好漂亮,能否借奴家仔细观瞧一番?”

欧阳少儒递上猫眼,笑道:“请姑娘品鉴。”

“多谢公子。”茉茉接过猫眼,仔细把玩了一番,说道:“公子这对猫眼卖一千四百两只怕太便宜了些。”

欧阳少儒道:“钱财多少,在下并不挂心,只是需要些现钞,不然只要姑娘喜欢,送给姑娘又何妨?”

茉茉掩面笑道:“公子说笑了,如此珍宝怎能轻易送人。”

茉茉这一笑又有万种风情,醉倒众人。

茉茉继续说道:“公子有心帮奴家这妹子,奴家亦不愿占公子便宜,莺儿,取两千两银票来交给这位公子。”

一翠衫少女立刻将一摞银票递交给欧阳少儒。这少女正是日间替茉茉向罗小官人传话的少女。

欧阳少儒接过银票点也不点便交给了何云芝。他向茉茉说道:“姑娘好爽快。”

茉茉报以一笑,露出一双梨涡。

何云芝将银票塞到莫凌岳手中,说道:“书生,还不快去。”

莫凌岳朝着何云芝与欧阳少儒一揖到地,道:“大恩不言谢,衔草结环,自当报答。”

欧阳少儒道:“莫公子,料理了绿萍姑娘的事要紧。”

绿萍亦是千恩万谢。

莫凌岳与绿萍将银票捧到邓大老板面前,道:“邓大老板,咱的债清了,你可将借据还给我们?”

邓大老板看了眼银票,不禁恼火,说道:“你们拿来银票,老子便要收不成?哪有这番道理?今日老子不收帐,过了今夜,哼哼,便是过了期限。”

邓大老板本意便不是收钱,初时给卢宗森设套便是因为垂涎绿萍美色,绿萍虽是风尘女子,但不曾卖身,看得他心里痒痒。他也想过用强,可又怕得罪了苏岑明,这才想出这样一条计来。不想今日凤雪三人出来捣乱,虽可得些银钱但他仍觉吃亏。

凤雪见其耍赖,怒道:“姓邓的,你敢耍赖!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邓大老板道:“在扬州城里,老子耍赖又如何?要你小子在此啰嗦?”

说话间,一众打手拉开架势挡在邓大老板与凤雪之间。

凤雪打量了几人,对方人多,自己虽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但也必须一击即中,时间一久,恐生事端。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楼上又传来一阵银铃之声。

一人手持长剑立在楼梯顶端的阴影之中,他的样貌看不清楚,但是剑上的银铃却是清清楚楚。

白梦杰!

这时,茉茉说道:“邓大老板,大家来思华楼都是为了玩的,你这样扰了大家的兴致,可不太好。”

邓大老板冷哼道:“茉茉姑娘,你倒是有个好靠山。”

就在这时一少年公子忽地自人群中钻了出来,说道:“邓兄,你这样做可不仗义。”

那少年公子白衣胜雪,手持一把描金折扇。

邓大老板一见着人喜上眉梢,说道:“沙老弟,你怎么才来?”

那公子道:“小弟是来迟了,但小弟刚刚也向旁人了解事情的经过,邓兄,这事可是你的不对。”

邓大老板愕然道:“如何是我错了?”

那公子道:“绿萍姑娘与这位莫公子情投意合,咱自当成人之美,你非要拆散人家,如何不错?那位小公子与你之间想来是有些什么误会,莫管究竟是多少银两,都一笔勾销吧。”

诸人皆是一奇,想不到邓大老板这朋友倒是颇明事理,只是无人识得他究竟是谁。

邓大老板还未回过神来,那公子一把将借据抢了过来撕成粉碎。

邓大老板吃惊道:“沙老弟,你这是何意?”

那公子道:“邓兄,小弟是在帮你结善缘,你若还想要钱,便找小弟来讨。”

邓大老板叹气道:“罢了,罢了,哥哥如何能要你的钱?”

那公子道:“多谢邓兄成全。”

茉茉向那公子福了一福说道:“多谢公子调停。”

那公子还了一礼,道:“姑娘客气。”

由始至终他不曾看茉茉一眼。

那公子又向何云芝道:“方才多谢几位,不然邓兄必要酿成祸端,冲撞之处,还望恕罪。”

何云芝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分内之事罢了。”

那公子道:“不若这样,明日小可做东,替邓兄向几位赔罪。”

凤雪道:“不必了,咱们住在梧桐居,那里有的是美酒佳肴,不消公子破费。”

那公子笑道:“原来几位住在梧桐居,珍馐美味几位想来已经吃遍了,小可要请客的地方和梧桐居确是难以相较,不过倒是有几味地道的淮扬菜,还望几位可以赏光。”

何云芝动了心思,道:“我们会去的。”

凤雪不置可否。

那公子道:“小可荣幸之至。”

欧阳少儒道:“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那公子道:“小可姓沙,草字秋良。敢问几位大名。”

凤雪与欧阳少儒各报了名姓。

沙秋良惶恐道:“原来是‘逍遥三少’,那这位想必就是威震百柳庄的钟辛钟少侠?”

何云芝一口应承道;“不错,在下正是钟辛。”

沙秋良道:“失敬失敬。那明日小可便恭候大家。”

沙秋良又邀绿萍与莫凌岳等人,后者俱是拒绝。他也不强劝,与何云芝等人约定了时间地点便拉着邓大老板离开了思华楼。

莫凌岳、绿萍与卢宗森三人拜倒在何云芝等人面前,奉还银票,不住称谢。何云芝对他们一番劝慰,只望他们日后可以无事。

经此一事,莫凌岳发奋读书,连中三元,入翰林,屡有升迁,官至南直隶总督,加刑部尚书衔。绿萍姑娘如愿脱离苦海,嫁与莫凌岳,相夫教子。卢宗森在科举一路屡屡碰壁,转而经商,也是另有一番富贵。这些都是后话,在此不细表。

茉茉向欧阳少儒盈盈一笑,道:“欧阳公子,这对猫眼奴家很喜欢,只是不知现在公子还卖是不卖?”

欧阳少儒笑道:“姑娘喜欢,在下便送给姑娘。”

茉茉道:“公子好意,奴家心领了,只是这便宜奴家是不愿占的。”

一番推脱之后,欧阳少儒收下了银票,茉茉便和莺儿回到楼上去了。白梦杰不知在何时消失在阴影之中。

没了热闹,凤雪三人便回到了梧桐居。

凤雪不住怪何云芝答应沙秋良宴请之邀。

何云芝却是满不在乎。

凤雷夫妇听了他们的述说亦不建议何云芝三人明日赴会。

凤雷道:“那沙秋良来路不明,他会与邓大老板结交,只怕并非什么良善之人。”

何云芝道:“我见他文质彬彬,甚懂礼节。那个叫茉茉的女子那般艳丽,他也不曾看一眼,不像有些人见到美女便转不开眼睛,要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

说话间,她不住用眼角瞄着凤雪。凤雪不敢看她。

蓝琼劝道:“妹子你又何必动气,有些人不过是过眼云烟。”

凤雪道:“明日若要去便装扮好了再去,你既然假借钟辛之名,不要漏出马脚才好。”

何云芝斜着眼睛道:“明天你也去?”

凤雪低声道:“我自然要去。”

一旁的欧阳少儒道:“我也去,人多了热闹些。”

一夜无话。

到了傍晚时分,将近沙秋良约定之时,贺深还是未曾回来。凤雪不禁暗暗埋怨贺深,不想见他时,他时时出现,如今想要他回来,又迟迟不至,此时没有奈何,只得陪何云芝赴宴。

凤雪三人到那酒楼之时,沙秋良早已抵达备好佳肴,邓大老板却是不曾出现,凤雪三人本就不想见他,是故不以为意。此处虽不及梧桐居富丽堂皇,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席间沙秋良不住赔罪劝酒,甚是健谈。当论及百柳庄之事时,沙秋良对钟辛百般敬佩。何云芝一一应下。

见何云芝与沙秋良相谈甚欢,凤雪觉得很不是滋味,这感觉与见何云芝和贺深在一起时大不相同,心中烦闷,不住喝酒。

欧阳少儒时而与凤雪说话,时而插进何云芝与沙秋良的话题之中,尽其所能,想要缓和气氛。

酒到酣处,沙秋良忽重重叹了口气。

何云芝问道:“沙兄何故叹气?”

沙秋良道:“偶然想到些力有不逮之事,不好意思,扰了三位的酒兴,小可自罚一杯。”

说罢,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何云芝道:“大家已是朋友,沙兄若有难处便说出来,若能办到咱们定然相助。”

沙秋良抱拳道:“本不敢劳诸位大驾,但既然钟兄问起,小可自当奉告,近日城中来了采花贼几位可曾知道?”

何云芝点头道:“略有耳闻。”

沙秋良道:“那淫贼飞檐走壁,专坏良家女子,实在罪大恶极,奈何他手段极高,竟无人抓得住他。”

何云芝道:“那贼人着实可恶。”

沙秋良为难道:“小可是热血之人,曾学过一些拳脚,便想帮忙捉住那贼人,可惜,哎......”

何云芝问道:“沙兄可有难处?”

沙秋良道:“小可虽探听到那贼人大概的所在,可是本领低微,有心无力。”

何云芝道:“这有何难?我兄弟三人便可帮助沙兄。”

沙秋良喜出望外,道:“如此小可不胜感激,有三位相助定可擒下贼人。”

这时凤雪说道:“沙兄既然已经探听到那贼人的所在,自己擒不下便该通知官府,听说苏岑明苏捕头亦在追查。”

沙秋良:“凤兄所言极是,小可何尝不想?可是小可只是探得那贼人明日可能要下手的目标,至于准是不准,小可也没有十足的证据,苏捕头如何能信?”

凤雪道:“既然未有十足的证据,咱三人去了,只怕也是徒劳。”

凤雪非是怕事的人。沙秋良虽然谈吐温和,热情不失儒雅,可在他看来却是出处透着一股子诡异。

沙秋良道:“凤兄所言极是,小可冒昧,不敢强人所难。”

何云芝闻言不悦,也是有了几分醉意,道:“凤雪,你怎能如此?沙兄如此推心置腹,你却要拂了他的意?”

沙秋良道:“钟兄勿要生气,是小可失言,莫要坏了二位的情谊,小可自罚一杯,权作赔罪。”言罢,他又将杯中之酒喝了。

何云芝又道:“你二人愿不愿意帮沙兄?”

凤雪将头别过一边,也不言语。

欧阳少儒道:“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连日来凤雪三番两次要阻挠何云芝,这让她早已不悦,现在凤雪又来阻她,无疑让她更是恼火,一时间上来小姐脾气,道:“沙兄,他二人不愿帮你,我来帮你。”

沙秋良连忙起身施礼道:“多谢钟兄。”

凤雪将筷子在桌上一拍,道:“我醉了,要回去了。”

凤雪说完便走,沙秋良挽留不住。

凤雪走后,何云芝又饮了几杯酒便也告辞离开。沙秋良与她约定明日戌时依旧在此地相会。

欧阳少儒怕何云芝再惹出事端,一直陪着她。

在回梧桐居的路上,何云芝渐渐醒了酒。

欧阳少儒道:“何姑娘,小雪今日是真的生气了。”

何云芝哼道:“他生气便生气,与我何干?”

欧阳少儒叹道:“何姑娘,你当真不知他的心意?”

何云芝道:“他的心意?他不说,旁人如何能知道?”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说到最后几乎已经听不到了。夜色昏暗,欧阳少儒看不清楚何云芝面上的神色,但从她的语气也可以听出一二。

他说道:“何姑娘,你心中清楚,如此这般,又是何苦?”

何云芝低头不语。她的心里真的清楚么?

何云芝与欧阳少儒回到梧桐居时,凤雷夫妇与凤雪正在等他们。凤雷二人已听过凤雪的描述,对何云芝明日要与沙秋良一同捉拿采花贼的事是极力不赞成。蓝琼不断撺掇凤雪说些好话,可是谁知凤雪却不言不语。

何云芝先前是酒劲儿作祟,现在清醒过来也是暗暗后悔,本想找个台阶便下,可是见凤雪现在对她竟是不理不睬,心中火气又起,紧咬牙关,定要前去。

凤雷夫妇暗怪凤雪不知深浅,只望贺深可以尽快回来,毕竟他们是外人不便拦着何云芝。

谁知贺深竟一连三日不回,凤雷派人去找也是一无所获。

次日,何云芝虽然忐忑,但依旧要依约前往。凤雪待在房中不曾出来,欧阳少儒欲同去,却被何云芝拦下。蓝琼又劝了何云芝一番,何云芝始终坚持,旁人越是劝她,她越想做些事情来,让他们刮目相看。凤雷无奈,着人暗中跟随何云芝。

何云芝离开梧桐居时心中不免有几分失落,这段时间以来,凤雪始终不离自己左右,不想如今真的不来。

且说何云芝到那约定的酒楼时,沙秋良早已备好酒菜等候。他并不急着去捉拿采花贼,而是要与何云芝先小酌几杯。

何云芝道:“沙兄,咱们等一下还有正事要做,如何可以饮酒?”

沙秋良笑道:“素闻钟兄海量,少饮几杯不打紧。”

他劝了几杯酒,何云芝便不愿再喝,只望早些去捉采花贼。沙秋良见此情状也不再多劝,于是便带着何云芝来到楼顶,与她在屋顶行走。沙秋良解释说,这是为了防止被采花贼发现了踪迹。

何云芝不疑有他,紧紧跟随。几个起落之后,何云芝才发现沙秋良轻功之高竟似不在凤雷之下,感到有些吃力。一旦她稍稍落后,沙秋良便会做出探查状来等待。

不知到了何处,沙秋良忽地伏在一屋顶之上,并招呼何云芝。何云芝挨着沙秋良卧倒。

沙秋良指了指对面的一间窗子,低声道:“那屋中住的是本地的一个小姐,那采花贼是看上她了。”

何云芝顺着手指方向看下,却见一个苗条的剪影落在窗格之上。她低声问道:“沙兄是如何知道采花贼的目标?”

沙秋良道:“但凡采花贼作案必定会预先踩点留些标记,小可便是在这户人家外发现了标记。”

何云芝道:“沙兄当真细心。”

沙秋良道:“钟兄谬赞。”

过不多时,沙秋良又道:“钟兄,今日正是十五,若有机会你我二人乘月夜游,也别有一番乐趣。”

何云芝并不答话。

沙秋良将一只手按在了何云芝背上。

何云芝身子一抖,向旁边一侧,皱眉道:“沙兄,你做什么?”

沙秋良道:“小可只是想和钟辛多亲近亲近。”

何云芝道:“正事要紧。”

此时她不禁想起凤雪,若是凤雪在这里,定会隔在二人之间。现在她只想早些抓住采花贼回到梧桐居去。

何云芝紧紧盯着那窗户,生怕错过一点情况。

夜深了,何云芝渐有困顿之感。

忽地房中灯光一暗,何云芝低声叫一声:“沙兄!”

沙秋良道:“走!采花贼来了!”

说完他便从房顶跃起,破窗而入,冲进房中。何云芝紧随其后,也跳进屋内。

屋中黑暗,何云芝什么也看不清楚。这房是南北朝向,她与沙秋良是从南窗户进来,可现在北窗户也是四敞大开。

何云芝心里有些慌神,低声唤道:“沙兄,你在哪里?”

唤了两遍无人答话,何云芝感觉不妙,正欲退出去,可是就在这时突觉身子酸麻,使不出力来,脑子昏昏沉沉,跌倒在屋中,慢慢失去了知觉。

何云芝来到一片冰雪之中,她虽见过雪,却从未见过北国的林海雪原,此时她正在这皑皑白雪间,天地苍茫一片,辨不清方位,分不知时辰。她无心欣赏雪景,大声呼喊,却无人回应。何云芝从未感到如此寒冷。她想找个人问问这里是哪里,终于她找到了。她看到了凤雪,可凤雪却背对着她。何云芝呼唤着凤雪的名字,朝他飞奔而去。雪厚及膝,每一步都很艰难。凤雪不曾回头,不知是不是风雪阻断了声音。何云芝的脚步慢下来了,因为她看到了凤雪正与一女子相拥,她看不清楚那女子的样貌,只觉那女子美若天仙,身形竟有几分像思华楼的茉茉姑娘。她的双眼模糊了,比风雪还要冰冷的眼泪落了下来。凤雪与那女子离她越来越远,何云芝不再奔跑,蹲坐在雪地上,抱着自己的肩膀,失声痛哭。她从未如此伤心过,只愿大雪可以将自己掩埋。

就在伤心之际,忽然传来一股恶臭之气,何云芝惊醒过来,方才的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她长舒一口气。

心情虽好了一些,可何云芝现在却觉得头疼欲裂,四肢依旧无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你醒过来了?”

何云芝转过头去,只见沙秋良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何云芝无力地问道:“沙兄,这是何处?”

沙秋良道:“这里是个快乐的所在。”

何云芝疑道:“何谓快乐的所在?”

沙秋良笑道:“小可方才见姑娘哭得那么伤心,所以带姑娘来这快活。”

何云芝闻言一怔,清醒大半,额上不禁冒起冷汗,强作镇定道:“沙兄说笑,这里哪来的姑娘?”

沙秋良道:“姑娘当真爱开玩笑。”

他凑到何云芝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道:“那日在思华楼,小可便认出姑娘是女儿身。”

何云芝不禁面红耳赤,心中十分厌恶,想要避开却是不能,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软塌之上,手脚都已被绑住,动弹不得。

何云芝颤声道:“你要怎样?”

沙秋良这时已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健硕的胸肌,舔了舔嘴唇道:“自然是要与姑娘一起快活。”

何云芝又惊又怕,叫道:“你不要过来,你可知我是谁?”

沙秋良问道:“确实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何云芝深吸两口气,强作镇定道:“本姑娘乃是飞羽寨大小姐何云芝,你若识相便快放了我,不然等一下我大哥与朱叔叔赶来,有你的苦头吃!”

沙秋良一愣,随后哈哈笑道:“想不到,你就是何云芝,素闻你是天姿国色,今日一见果不虚传,小可当真艳福不浅,哈哈哈。何云山?朱飞?他们算什么东西,还能从太湖飞过来不成?”

何云芝道:“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大哥必会将你碎尸万段!”

嘴上叫得虽凶,可她其实是色厉内荏,早已怕得不行。

沙秋良笑道:“伤害你的是采花贼,小可是疼惜你的人。”

原来沙秋良便是这城中的采花淫贼。他家本是强盗出身,最近几年发了际,逐渐走些光明正大的路子。以他的身份财力,水性风流的女子唾手可得,可他偏好奸淫良家妇女,以坏人清白为乐。前几日去思华楼,他本是为了见识花魁茉茉,想要伺机下手。茉茉虽在风月之地,但向来不与人亲近,这激起了沙秋良的兴致。可是不想白梦杰亦在,他思量一番,自知绝难下手,可是无巧不巧让他见到了何云芝。他一眼便认出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于是借机靠近。何云芝这几日与凤雪始终不太痛快,这给了他可乘之机。何云芝今日所喝的酒中被下了迷药。沙秋良小心控制过剂量,到了那屋中刚好发作。

沙秋良合身扑向何云芝,何云芝心惊胆颤,可却动弹不得。

沙秋良在何云芝的粉颈上用力吮吸,留下一个红印,同时一双手在其身上来回游走。何云芝几曾有过如此遭遇,惟愿这只是一场噩梦。她紧闭双眼,泪如雨下,身子不住颤抖,口中连呼“住手”。

但是这些种种并不能阻止沙秋良,只会激发他的兽欲。沙秋良撕开何云芝的衣衫,露出翠绿色的主腰。何云芝的胸口不住起伏颤抖。

沙秋良犹如野兽般舔了舔嘴唇,道:“果真是弱骨丰肌,柔滑如脂。”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何云芝不住哭求。她面色惨白,魂飞魄散,几乎没了生气。

沙秋良淫笑道:“何小姐,你如此抗拒,如何还能体会到快乐,来,让小可带你享受人间极乐。”

何云芝的脑子一片混乱,声音沙哑,就连哭也没了力气。她已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害怕、惊恐、自责、后悔、咒骂、埋怨......千种万种念头,一起涌上了心头,口中喃喃唤着何云山、凤雪与贺深的名字。

沙秋良正欲进一步侵犯何云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人闯了进来!

那人手持钢刀,踹门而入,正是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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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生丸的故事,人类的爱情,人类的故事。敬请关注。
  • 汤头歌诀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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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以清·汪昂(庵)的《汤头歌诀》中220首歌诀为纲,歌诀中的正方和附方全部录入,不改变原书的分类和次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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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家少主一双迷蒙桃花眼不知勾走了多少美人儿的魂,几乎日日都有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儿上门,控诉江少主夺去清白,欲让江少主负责。江少主本着怜香惜玉之心小心翼翼送走了无数个上门的美人儿,不料,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走了一双又来一双。终于有一日,江少主大怒,对着眼前娇滴滴的井家大小姐便是一阵大吼:“说了多少次不要再来了!本少主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翌日,京城逸闻流传,道的都是当年江少主与某某些男人的桃色绯闻。江少主也不觉得有啥,继续自己的风流生活。直至有一日,江少主捡到了一只萌萌哒魔尊,便从此踏上了断袖之路……【声明:此文不是耽美!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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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遇男友和闺蜜背叛,醉酒后,她胆大包天地扑倒了冷酷总裁言昊天,酒醒后,却误把言总当成登徒子送进了警局。言昊天鹰眸紧紧盯着她,高大的身子缓缓走向她,站在她的面前,借助身高的优势,如同帝王一般俯视着她:“苏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侵犯了你。那想必我们需要好好地验一下我身上的伤。你看如何?”为了保住工作,一纸十月契约,将苏小昕和言昊天捆绑在一起。可说好的私生活互不干涉,且双方不得有任何肌肤接触呢。当她被言昊天抵在墙上时,才发现自己早就掉进了这腹黑大尾巴狼的陷阱。可那又怎么样呢,以爱为名的陷阱,她跳的心甘情愿。【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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