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四打磨着手中的雷击铁木,并将衣摆撕掉缠在把手处。
他的运气不错,在山林中找到了一颗被夏日雷击过的铁木。虽然手中的铁木枝受雷击后内芯被蚀的有些发空变的发轻,但胜在柔韧性。
宁四放过肖宗旺不是因为畏惧宗门,而是不想结怨太深以后会牵连到宁虏等人。宗门二十年未开山门,现在的年轻弟子都是上一代宗门弟子的子嗣或者亲属,宁四不想杀了小的引出老的。至于癸水阁的四名弟子,宁四以后还是会也会找机会“失手”一次。虽然他与杜朗卿并不熟悉,但是他对杜若曦应承了许诺。
虽然是严冬,但是下午的阳光很是不错。如不是满山的白雪,宁四到是想躺下享受下午后阳光。
距离考验结束还有一天半。
如果现在找个地方藏匿起来,可以很舒服的等到考验结束,但是他不想这么做。
杜朗卿不公的对待,新技法的渴求,宁四决定迎难而上。
走在山林中最明显的山路上的宁四,就像夜晚的萤火虫般将人吸引过来。
*
雷痕是晋国的王族,这次试训晋国王族获得了十三个名额。
本想在宗门试训大放光彩的雷家却在登山时折戟沉沙。七个雷家子弟被淘汰,而其中雷痕的堂兄雷暴便在第三十二组被宁四淘汰。
雷痕很想夺取一枚宗族子弟的腰牌恢复雷暴的试训名额。雷暴的父亲雷陨在宗门癸水阁做长老。二十年前雷陨为了家族荣耀,留下了妻子和三岁的雷暴通过考核进入了宗门。入宗门后雷陨幸运的在宗门大战里活了下来。在之后的宗门封山的十余年里,雷陨虽然在宗门再次娶妻生子,但也正因为如此更加觉得对雷暴母子有所亏欠。只要雷暴能过登山,在山林里自有宗门弟子照顾。雷痕本想攀附下雷暴,却没想到雷暴被淘汰了。
凭着晋国王族的身份,雷痕曾经召集很多晋国的试训子弟组队。队伍人数最多的时候达到十五人。
信心膨胀的雷痕带着队伍围攻三名宗门弟子。很快被打的溃散的队伍让他明白了宗门弟子的实力。
雷痕报上了雷陨的名字。三个宗门弟子归还了腰牌后并没有放走雷痕,他们对雷暴的队伍很感兴趣。
为首的宗门弟子给了雷暴一只传讯烟火,承诺雷暴只要擒住宁四便归还他所有腰牌,若是取得宁四性命可以外加一块宗门弟子腰牌。
而像雷痕这样的队伍,宗门弟子派出并不止一支。
重新拉起的队伍雷痕在山路堵住了宁四。
*
“杀了他,你们就能取回腰牌。”雷痕见到宁四后并不多言,直接下了命令。
看着杂乱无章的奔向自己的十余人,宁四躬下了身子。
“虎扑”。
宁四如离弓之矢一般一闪便扑到冲到最前面那人的跟前。左手前,右手后,前手为炮,后手为架。身形一定左手直接炮拳打出。炮拳在拳架子有云“子架盘如山,母炮奔如雷”。
那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宁四的一记炮拳打的筋骨寸断倒飞进了人群。直接间接撞倒了好几个人。
宁四的不退反进让雷痕等人不由得一停顿。
宁四双拳变爪攻向左侧一人。对于右边扑过来的人直接起了“蛇鞭腿”。
鲜红的雪洁白的雪地上分外刺眼。而散落的内脏使得山林里充满了血腥味。
“虎爪”直接将对手的胸腹间撕开了一个口子,内脏流了一地。而中了那记边鞭腿的人也眼见活不了。
宁四向后一纵,与雷痕等人来开了一段距离。他这一进一退不过数息之间,便有三人死在他的手里。
雷痕见状不由得又惊又怒。
“宁四你出手居然如此狠毒。”
“那难道还要我请你吃饭不成?”宁四平静的回道。
雷痕听罢无语。
习武之人大多是游离于世俗之外或者后有靠山。厮杀间往往是以命相搏,他们并不在意世俗的法律。市井之间争斗时常说的例如“你找死”、“废了你”、“我要杀了你”等言语。在习武之人间很少说及。习武之人往往因为简单的口角便会引起生死拼杀。这类言语由习武之人说出便表明其明确的意愿,如果无法做到会被他人耻笑。
雷痕见宁四时已经发出明确指令杀掉宁四,双方已是生死大敌。
宁四看着围过来的九人并未取出代刀的雷击铁木。他想重新试试有所感悟的几种打法中拳架子。宁四的功夫以往都是用在刀上。习武十二年,四年重点用在拳上,八年重点用在刀上。自从连续感悟了“意”和偷学了虎形拳后,宁四发现打法中的拳架子还有很多东西可挖掘、
眼前的人是宁四遇到的第二个用掌的好手。前一个是风雨楼的“天纹”。宁四曾经在天纹掌下吃过亏。而此人的掌法架子要高于“天纹”。
这人右腿前前伸左腿微屈,双掌分上下打向宁四。
宁家的拳架子并不是仅仅宁四的学的七式,当然还包括掌、指、爪和防御架势。但是宁四只是着重学了这其中拳势,因为他喜欢攻击。
宁四一个左前进步,抬手便迎了一个横拳。提身侧步似流水,横拳出手如门铁栓。这一拳带着“呜”的风声打向对方的上迎掌。那人本想上迎掌接住这拳后,卸去宁四的力后身子后倾,下迎掌直接变招上直击宁四的下颌。只是没想到宁四拳重力沉直接将他击退两步。
宁四拳势未收便曲臂变肘直接攻向对方胸口。在肘击被对方双掌挡住那一刻,小臂如同被牛筋捆绑后突然放开弹射一般由肘击变成了锤拳。
一招慢招招慢,锤拳如同砸中皮革般发出一声闷响。
雷痕队伍仅有二个“意劲”之一的武者软软的摊在了地上。
当宁四的“虎尾脚”再次踢碎一个对手的胸口后,雷痕的队伍出现了慌乱。
“我们人多,围住他一齐动手,别被各个击破。打死他雷家会提供丰厚的奖赏。入宗门后雷陨长老也会对大家另眼相待。”雷痕看到队伍再次出现要溃散的局面后,不断的给众人鼓气。
在众人包围中的宁四很是欣喜。若是没有偷学虎形拳前,面对现在的情况宁四会很被动。虽说“意劲”之下的武者对“意劲”武者作用不大。但是宁四并非纯粹的“意劲”武者,他现在处于一个独特境界。面对“意劲”之下武者他可以一招制敌,但却无法向真正“意劲”武者那样轻松自如。面对数人的围攻他会耗费很多的气力。
宁四之所以能击败肖宗旺。是因为当时肖宗旺被宁四的表现所震惊,宁四是钻了个空子。如果空手再战肖宗旺,胜负只能是五五之间。
“虎扑”、“虎跳”虽然蓄力时间长,但胜在爆发力强。宁四反复使用“虎扑”、“虎跳”在包围圈内外穿梭。
宁四一记“蛇鞭腿”抽向包围圈边缘一人。那人的招架还没有挡到位置,宁四的“蛇鞭腿”就变了方向。一腿击在那人的胸口后,宁四的的腿还没落在地上时就再次变向。在半空中鞭腿再次踢在对方脑侧。飞出数丈的对手眼见是不能活了。
背后的敌手此时的腿已应抽在宁四的背上。早有防备的宁四一个背肌卸力就将对方闪了一个跟头,宁四一脚踩断对方的喉咙后再次扑向旁边一人。
一记“虎扑”加上一记“虎爪”和“虎托”将第三人的颈骨打断后,整个包围圈散掉了。
雷痕队伍剩余的四人开始溃散。但宁四并不准备放过这些人。
宁四没有先去追击向山上跑去的雷痕两人,而是先去追向山下跑去的两人。
用脚尖在树干上点了一下,借力的宁四再半空中使用了一个“虎扑”直击将一人扑倒,膝盖压碎了对方的胸口。另外一人并没有顾及同伴的安危继续向前跑。本想让同伴牵制宁四一会,但没想到同伴一刻都没有拖延直接死掉了。迫不得已他只能返身打向宁四。
宁四也不招架一个崩拳对攻过去,打散对方的拳架子后直接一个炮拳打得对方筋骨寸断。
望着没有跑多远的雷痕两人,宁四纵身追了上去。
雷痕万万没想到,十二人队伍就这么覆灭了,而且是十人身死。
“我的族叔是宗门癸水阁的长老,你放过我,我以后在宗门对你美言几句,让我族叔也能亲自指点你几句。”雷痕对已经追上他们的宁四既威胁又利诱的说道。
宁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过了几息后好像做了决断点了点头。
雷痕松了口气,现在重要的是打动宁四活下去,至于进了宗门怎么炮制宁四那是后话了。
宁四展颜一笑。
就当雷痕放下心的时候,就见宁四突然一个错步一记炮拳击飞了雷痕旁边那人。
“你的美言留着去下面说吧。”
宁四一记“探爪”抓向雷痕。抓住雷痕抵挡的手臂后,宁四手腕一收一按再一掀。雷痕直接翻在了半空中。宁四用肩头一记“崩山靠”将雷痕重重的撞在了树上,这个树干连带着枯枝不断的乱晃。
看着口喷鲜血的雷痕,宁四踩碎了他胸口。
十二人的队伍收获不大,只有两块腰牌和一直传讯烟火。
看着传讯烟火底部癸水阁的标志。
宁四笑了。
一拉底环,一个黑色的烟火球升上了半空。
炸开的烟火球变得多彩缤纷,在近黄昏的天空,分外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