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承刚走到过道尽头,忽然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撞了一下。本来还有点犯晕的脑袋,这下倒是清醒了一半。
他眨了眨眼,调整了一下眼部焦距。只见撞上来的是个比他矮一个头的女人。
又是女人,他心想。
现在国内的女子都这么大胆了吗?如果是国外,思想开放也就罢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国内女子的风格也与国际接轨了。
刚回国在机场就被人跟拍,现在去洗手间也有人投怀送抱。
他眯着眼,对面女人的样子看得不太真实,只大约知道是个皮肤白皙的女人。刚刚那股酒劲还没有过。
不过,在左丘承的脑回路中,女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他可不想被这种麻烦生物给缠上。
冷着一张脸,原本迷离的眼神被这一撞,给撞散了。他冷冷收回视线,不言不语的绕过面前的人,径直朝卫生间走去。
莫十一还楞在当场,她反应原本就迟钝,应对突发事件更是要绕地球一圈。
在大脑以三八六的速度进行计算后,她终于想起这个男人是谁了。
就是刚才和她抢包间的那群人中,站在最后面,也是最有型的那个男人。
她还在想要如何道歉,刚准备开口,谁知这人就先闪了。
莫十一面露不悦地看着左丘承消失的方向,心里腹诽。
每次他的行为好像总陷她不义。
刚在包间门口,他一番说辞谦逊周到彬彬有礼,衬得她粗俗无知不懂退让。
现在撞人的是她,他没有给她一个开口道歉的机会,就先走了,完全当她是空气。
她莫十一生就笨嘴拙舌,不懂得讨言语之利。
包间门口面对他的明退暗进,她该说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来予以回礼。现在她撞了他,她也该潇洒的说声抱歉,转身就走。
可惜,两次她都输了气势,输了阵仗。
怄。
如果对方丑陋猥琐也就罢了,可偏偏还是个高贵冷艳的傲娇男。
她身上不多的那一点点颜面矜持,今天败光了。
莫十一心中思绪万千,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可在旁人看来,不过就几秒钟的事。
自己看重的,在别人眼里也许屁都不是。
周围人该干嘛干嘛,没有人注意到因为这小小的意外,引起了一位成年女性的羞愤。
左丘承更是不知道,今天他的无意识行为,对一个陌生女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
左丘承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淌着水珠,灵台恢复了些清明。
衬衣依旧挺阔,发丝没有凌乱,没什么地方失态。
只是……这是什么?
他伸出手,擦了下镜子。
镜子有块地方泛红。
继续擦,擦不掉。
那一抹玫红还在。就在自己的衬衣上。
他揪起自己的衬衣看,那一抹红正在领口下方。
是嘴唇的形状。
一定是刚才那女人弄上去的。
左丘承黑着脸,用纸巾蘸着水,使劲擦拭。
化妆的女人都知道,化妆品可不是清水就能洗净的。何况这是莫十一刚才用的防水款。
反复试了几次,衣服湿了一块,但污渍还在。
左丘承只得放弃。
回到包间一坐下,韩易就发现了左丘承的异样。好好的衬衣在胸前湿了一片,而且还有一抹可疑的红。
韩易若有所悟得盯着左丘承,笑得贼兮兮,一副我知道你干嘛去了的表情。
左丘承眉梢都没抬一下,冷冷开口道:“眼珠子可以缩回去了。”
韩易眉一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他憋了一肚子八卦,好奇到不行,天人交战内心挣扎几番后,韩易把脑袋凑过去,还是好奇害死猫得问道:“你这是被谁强吻的?啧啧,想不到现在的女人都这么生猛。说说是谁,胆这么肥?对你也敢用强的啊?”
左丘承想一巴掌拍死韩易,看看人多,还是得顾忌下自己的身份。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瞟了眼韩易:“你确定你身份证上的性别没弄错?”
韩易撇撇嘴,无所谓得耸耸肩,悄悄说道:
“好吧。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一定要告诉我。其实,我刚刚就觉得奇怪了。”
韩易停住了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左丘承抬眼,虚瞟了下韩易,“奇怪什么?”
韩易见终于提起了左丘承的兴趣,瞬间打开了话匣子。
“刚才在包间门口,你管了件闲事,还记得吗?就是那个女的。唔,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这种爱管闲事的人。”
左丘承听后不置可否。他没有什么需要向韩易解释的,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左丘承端起一杯白水,喝下一口,水的味道冲淡了些口腔里的浑浊。然后他不紧不慢,不咸不淡地回了句:“看来你还清醒得很,我该让他们每人再敬你一杯,让你喝尽兴。”
韩易听了,扬了扬好看的眉毛。“呵呵,这个就算了。我酒品不好,我怕喝醉了,说漏点什么就不好了。”
边说,身体边缩回位置上。
众人把酒言欢,酒劲上头,没有人关注这边发生的一幕。
酒席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才散。
子夜时分,城市不见了白天的繁华喧闹、污浊之气。夜深人静时,倒也有几分憨态可爱。
代驾将车开得飞快。左丘承坐在后座,开着车窗。
夜风拂来,驱散了些酒气。
中国人好喝白酒,喝了之后酒气又重。左丘承还不太适应。
以前红酒喝得多,但国外吃饭也不盛行拼酒文化,所以这一身的酒气,让他浑身难受,恨不能一头扎进泳池里泡个几天才舒服。
他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尽快适应。
比如烈酒,比如......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