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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有莘国子昭险招亲

终于一曲终了,众女子都退了下去,只有那位长发女子走上前来对着戈师深施一礼道“父王,儿臣跳的如何”戈师忙道“好好好,太好了”说着招手让她走近前来,然后起身亲昵的拉着她的手对子昭道“这位是小女海棠,仰慕殿下多时,听得殿下要来,非要亲自献舞与殿下欣赏“子昭听了,赶紧离坐拱手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幸会,幸会、真是舞得太好了”,那位海棠听了含羞一笑道“太子过奖了”戈师忙让海棠为子昭斟酒,只见海棠轻舒玉指,提起酒壶为子昭满满斟上一杯,然后双手端起、递上前去,朱唇轻启,莺声说道“太子殿下请”,子昭见了手足无措道“这如何使得”伸手去接酒杯,却不料碰到公主玉指,身上一激灵,险些把酒杯掉在地上,海棠见了,掩口娇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回到座位,子昭转头去看风儿,只见风儿满脸不悦,只顾低头喝酒,子昭低声道“少时我便向国君辞行”风儿没吭声,还是低头喝酒,子昭尴尬的干笑了两声,这时戈师又在劝酒,子昭忙笑着相陪,,抬头又看到海棠凝神看着自己,就赶紧闪开目光,装作低头喝酒,又喝了几杯,子昭推说不胜酒力,要起身告辞,戈师道“不妨事,喝醉了今晚就住宫里”,子昭吃了一惊忙道“不可,不可,怎么可以这样叨扰”,见子昭执意要走,戈师也不好强留,遂使人送子昭三人出城,回到营中。风儿径自去了自己的帐中,吩咐不准外人入内。

子昭以为她还在生气,就没去招惹她,自顾和傅说在大帐中说话,突然听道到外面一阵喧哗,走出大帐一看,营地当中,一群士兵正围着一位美丽的女子在议论纷纷,子昭定睛一看,吃了一惊,原来那位女子竟是风儿,子昭赶快上前拉过风儿说道“你怎么这身打扮”,风儿眉目含情的看了子昭半晌、忽然莺声燕语的说道“子昭,你看我漂亮吗”子昭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的姑奶奶,你别这样了好吗”?风儿立刻换了男声喝到“你不就喜欢这样的吗”?四周的兵士一听,美女竟然是风将军,吓得四散而逃,接下来,子昭好声央求了好久,总算把风儿拉回了帐中。

第二天一早,子昭正在吃早饭,听到营门外一阵喧闹,兵士进来奏报,有莘国丞相樊离求见,子昭吩咐快请,不一会,一个干瘦的老者走了进来,子昭一看昨天酒宴上见过,一阵寒暄过后,樊离说道,“在下今日是受国君所托,前来保媒的”子昭听了一惊道“丞相所保何媒啊”,樊离呵呵笑道“自然是太子殿下和我们公主的大媒啊”,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从太祖成汤迎娶有莘国公主到现在的公主如何美丽娴熟,从大商与有莘国世代交好,再到两国联姻所带来的种种好处,樊离口若悬河的讲了大半天,然后问子昭意下如何。

子昭稍一思忖道“公主美丽聪慧,冰清玉洁,但无奈子昭已经定亲,恐辜负了公主美意”,樊离听了不悦道“不知殿下定下的是哪国公主”子昭迟疑道“是子方国公主”樊离听了奇道“子方国是女王执政,只有一个太子、没有公主啊,”,子昭不好意思笑道“那位太子其实是女的”,樊离听了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但他很快就说“太子乃我商族嫡亲,怎能娶个外族女子呢”,子昭正色道“滑族和我华夏本属同源,又何来外族之说”。

樊离看说不动子昭,于是换了一种口气道“其实我们国君知道太子殿下为何到了此地,若太子殿下答应婚事,有莘国可联合几个有影响了的国家施压,让太子殿下尽快复位”子昭听了道“可子昭的婚姻之事真的很难更改了啊”,樊离道“这有何难啊,普通男人还三妻四妾呢,何况殿下呢”,谁知子昭摇摇头道“子昭此生只属意子方国公主一人,再也容不下别人了”,樊离见他如此不开窍,愤然告辞,临行时留下话来“国相亚布正在打听你的行踪,说如果见到务必截留下来,何去何从殿下自己看着办吧”。

樊离走后,子昭急招风儿和傅说前来商议对策,风儿听了揶揄道“这不正好遂了你的意吗”?子昭求饶道“好风儿,你都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你还这样说”,风儿听了脸色顿时平缓了好多,傅说沉思了一会道“为今之计也只好尽快开拔,一走了之”,子昭道“走却容易,但不告而别,于礼数上不周,再说、没有官防文引,要走出有莘国、只怕会引来好多麻烦的”风儿道“那怕什么,大不了硬闯”,子昭道“有莘国与大商世代交好,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弄的反目成仇吧”。三人商议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只好先静观其变了。

那边戈师听了樊离回来的奏报,气的七窍生烟道“小子太过猖狂,一个罢黜的太子,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敢不把我有莘国放在眼里”,公主听了,早已哭的梨花带雨,花枝乱颤,掩面往后庭跑去,看到宝贝女儿受了委屈,戈师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樊离见了奏道“臣有一计,可让那小子乖乖就范”,戈师大喜道“说来听听”,樊离道“按规矩,过两日他们要走、必定会向国君辞行,索要官防文引,到时候可将那小子灌醉,送入公主的宫中,到时生米煮成了熟饭,不怕他不应这门婚事”,戈师听了怒道“一派胡言,堂堂有莘国公主这样委身一个男人,传出去让我有莘国面目何存、如此下作的方法、亏你想的出来“。樊离道“宫闱之事,我等不说,别人又怎敢乱传”戈师不说话,只是烦躁的挥挥手让樊离下去。

过了两日,子昭看宫里再没动静,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就和风儿、傅说商量该去向戈师辞行,开具官防文引,傅说道“这次殿下带风将军和若离将军同去,如有什么不测,二位将军可以保护殿下,我留在营中好接应你们”,风儿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于是、三人一起向王宫而去,到了王城、守城将士喝到“你们做什么的,子昭上前说明来意,守将让三人等着,然后火速向宫中禀报。

戈师这几天正郁闷的要命,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整日里要么躲在寝宫里以泪洗面,要么就是对着窗户发呆,戈师去了好几次都没用,又派了几波人前去劝说,公主要么不见,要么一声不响,把个戈师愁得啊,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守城将士来报,太子子昭来访,戈师一听暗想“都是这小子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害成了这样”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不见”,守城将刚要转身,戈师突然叫住道“等等,去让他们进来”,随后赶紧让人去叫丞相樊离。

一会儿,子昭三人来到大殿,戈师笑脸相迎,子昭说明来意,戈师笑着道“殿下不急,既然要走,也容我略备薄酒,以壮行色”,然后立即吩咐摆宴,席上,戈师和樊离绝口不提提亲保媒之事,只是屡屡劝酒,子昭推辞不过,连饮数杯,戈师道“不知殿下欲往何往”子昭道“我等想往西岐一行”,戈师又问道“不知殿下去西岐有何公干”子昭道“西伯侯姬顺、是在下娘舅,子昭想去看看”戈师一听,暗想道“难怪这小子这么猖狂,原来有这样牛的舅舅撑腰啊”但转念一想,“如果这小子娶了我有莘国的公主,那我们就和西岐成了亲家,那么扶太子上位岂不又多了一份胜算”,于是举杯道“原来殿下和西伯侯有此等渊源,可喜可贺,来、再干了这杯”。

就这样一来二去,十多杯酒下肚,子昭渐渐觉得头晕目眩,赶忙起身告辞,突觉头重脚轻,一下爬在桌上、不省人事,戈师见了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扶太子到后面醒醒酒就没事了”,忙吩咐几个內侍上来,扶起子昭往后庭走去,风儿见了刚要阻拦,但想到人家一片盛情,料想也没什么事情,就任他们扶了去,戈师见了、忙笑着劝道“来来来,二位将军,我们接着喝,风儿和若离忙举杯相陪。风儿边喝边向后庭张望,担心子昭的安危,樊离看了道“风将军不必担心,国君已吩咐后面备下醒酒汤,等殿下服下一会就醒”,风儿点头说好。

子昭被內侍一直扶到了公主的寝宫,几人合力将子昭放在床上,此时,公主海棠正在窗口发呆,听到声响、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那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太子子昭吗?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忙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感到一阵疼痛,她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赶忙欣喜若狂的扑上前去,是的,真的是子昭,他就真实的躺着自己的床上,鼻息一张一合,睡的正香,海棠呆呆的看着子昭,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脸上烫烫的飞起了一片红霞。

她在很早的时候就听人说,当朝的太子是如何如何的俊美,如何如何的仁孝,自己一个人照镜子的时候,当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是那样的美丽,心里就在想,这么美丽的自己,又是公主,也只有像子昭那样的人才能配上自己,她无数次做梦、梦到子昭骑着白马向自己跑来,他是那样的英俊,潇洒,他们在一起是那样的般配,但每一次醒来、她都是那样的失落。后来、听到子昭被罢黜,她还偷偷的哭过好几次,为了子昭的命运,也为了自己那破碎的梦。

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来了,带着大军,骑着白马,像个英雄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一刻,她沉醉了,他被子昭的风度翩翩而彻底的倾倒,为了见心上的子昭,她刻意精心的打扮了自己,把自己最优美的舞姿展现给了子昭,当宴会上向子昭敬酒的时候,子昭无意中触碰道她的手指,她的心就像一头小鹿在砰砰乱撞,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当天晚上他就缠着父王去向子昭提亲,但没想到却等来了子昭无情的拒绝,她听了是那样的伤心和难过,连日来她无心茶饭,只是呆呆望着天空发楞,她在心里无数次的祈求上苍,希望能让子昭回到她身边,想不到,上天竟然听到了她的祈求,真的把子昭给她送来了,此刻、她感到欣喜若狂,像要飞起来了一样的感觉。

突然、她看到子昭在动,嘴里含糊不清的在叫着什么,她忙凑上前去一听,听到子昭在叫“风儿,风儿”,她正在想风儿是谁,却隐隐闻到一股酒味,然后听到子昭叫“水,水”,她赶紧命人端水上来,扶起子昭喝了几口,又接过侍女递来的毛巾为子昭擦脸醒酒,过了一会,子昭悠悠的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躺着一个女人的怀里,他以为是风儿,于是,他轻轻地叫到“风儿,风儿”海棠听到叫声忙问道“风儿是谁”,子昭听到声音不对,大吃一惊、从海棠的怀里翻起,他看了看海棠,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疑惑的问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海棠见了笑道“我是海棠,我们前两天见过的啊,这里是我的寝宫”子昭终于想起,之前是和风儿他们在大殿喝酒的,怎么稀里糊涂到了公主的寝宫呢,于是、赶紧躬身施礼道“子昭酒后无状,冒犯了公主,请公主恕罪”。

只见海棠轻移莲步走到子昭面前,吐气如兰的柔声道“恕什么罪啊,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去拉子昭的手,子昭一惊、忙躲开道“很晚了,我得走了、风儿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呢”,海棠道“谁是风儿”,子昭低声道“她是子方国的公主”,海棠马上明白了,子昭是因为这个风儿才拒绝她的。

子昭说完就向外走去,海棠急了,猛扑上去从后面抱住他,哭泣道“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子昭无奈道“公主是千斤之躯、请自重”,海棠不说话自是抱住子昭不放手,子昭急了,用力掰开海棠的手,撒腿就往外跑,后面传来海棠绝望的哭声。

刚出了寝宫门口,就见几个內侍迎了上来,子昭奋力往前冲去,撞倒了两个內侍,拼命往大殿的方向跑去,又有几个內侍冲了上来,子昭转身绕过一路猛跑,眼看就要跑进大殿,忽然大殿两旁出来好几个带刀的侍卫,上来将子昭死死的抱住往后拖,子昭大急、拼命喊道“风儿救我,风儿救我”。

风儿和若离被戈师他们拖住喝酒,眼看天色已晚,子昭还没有出来,风儿心急如焚,也顾不上礼数、站起身来、到后庭门口观望,樊离见了赶紧起身对风儿道“将军请回座,殿下一会就来”,风儿正要转身、突听得子昭在叫救命,纵身一跃就出了后门,若离见了、也飞身跟上,风儿来到后庭一看,只见几个人正拖着子昭向后跑去,风儿大喝一声抡斧就冲了上去,几个侍卫见了,纷纷抽刀上前,却那里是风儿的对手、没过几招,都被风儿打倒在地不能动弹,这时若离也赶了过来,后面气喘吁吁地跟着戈师和樊离,还没等开口说话,那边公主海棠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哭,嘴里喊着子昭你回来,戈师见了突然大怒道“大胆子昭,我好心待你,你却毁我女儿清誉,使我有莘蒙羞,今天若不对我女儿做个交代、你休想离开”。

风儿听了、回头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子昭,子昭见了忙道“我醉酒醒来发现在公主的寝宫,所以我就拼命跑了出来,然后他们追上来就要拉我回去,亏得你来的及时,不然就让他们得逞了”风儿听了,转头对戈师道“想不到你堂堂有莘国却做这样的勾当,牛不吃水怎能强按头”,戈师听了羞愧的无地自容,这时海棠已经来到近前,她直直的盯着风儿看了一会道“你就是那个子方国的风儿”,风儿道“正是”,海棠的眼中立刻喷出仇恨的怒火,她指着风儿大声对戈师说道“父王、就是这个子方国的狐狸精勾去了子昭的魂,子昭才不要我的,你要帮我杀了这个狐狸精”,风儿听了笑道“真是好笑,堂堂公主、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连廉耻都不顾了”。

戈师恼羞成怒道“你这个外族妖女,真是阴魂不散,当年太祖成汤就是受你等妖女所惑,心智失常,亏得我有莘国公主极力抚慰才得以康复,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你等还出来狐媚惑人”,风儿听戈师辱及先祖,顿时火冒三丈,大喝道“住口,当日我先祖贞娘和成汤情投意合,都是你有莘国先祖联合那些自私顽固的世族们横加阻拦,致使我先祖贞娘郁愤而死,商王成汤抱憾终身,今日你又想故伎重演,告诉你,我与子昭早已暗定终身,任谁都休想将我们分开”戈师听了大喊道“来人、将他们都给我拿下”,只见一队队御林军飞速赶来,将风儿三人团团围在中间。

风儿见了仰天大笑道“小小有莘能奈我何”说完对若离道“护着殿下,随我来”然后抡斧向前冲去,只听一阵兵器撞击声,前面士兵手上的刀剑都被风儿的铜斧磕飞,风儿趁势杀出一条路来,若离忙护着子昭向宫门冲去,守宫门的士兵刚想关上宫门,就被飞奔而至的风儿砍倒在地,两人护着子昭一路往外城跑去,到了城门口,只见城门早已关闭,城上守军都掂弓搭箭,对着他们,戈师带着御林军随后赶到,见此情景、仰天大笑道“看你们插翅难飞,还不束手就擒”。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嗖嗖声响,城上的守军都惨叫着掉了下来,众人正在惊异,只见城楼之上一个黑影如一只飞鸟般向戈师的阵营飞去,戈师大惊,忙令军士们射箭,还没等兵士将箭搭上弦,就见那条黑影在空中双手向外飞扬,随着一阵嗖嗖声响,拿箭的士兵都纷纷倒地,其他士兵一见一个个骇得向后跑去,戈师刚要转身,突然感到颈上一凉,低头一看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横在他的肩上,耳边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想活命的话就赶紧放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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