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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苦困)”

听闻陈正话语后,简青不禁“哈哈”一笑,随即便缓缓开口道:“好小子,果然没令我失望。”

陈正闻言不禁撇了撇嘴,“您说的那工作什么时候出发?需要准备点什么吗?”

简青依旧是一副平淡摸样注视着陈正,闻言后,才平淡开口道:“工作性质你应该能猜到吧,至于出发时间嘛,明天上午八点你到你们村路口等我,不用带什么其他东西,你人來就行了。”

不待陈正再说什么,简青转身便踏入到帕沙特轿车内,“轰”的一声,便发动车子转弯疾驰而去,徒留下陈正呆呆伫立着。

正当陈正要转身离去之瞬,帕沙特轿车竟再次出现在陈正眼眸内,略感疑惑的陈正不禁停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轿车动向。

“吱”一声略显急速的刹车声响起,车窗被简青缓慢摇下,只见其深深注视陈正一眼后,便缓缓开口道:“小子,你这个徒弟我是收定了,你也崩想跑得掉我手掌心,还有我给你的那本手册,没事多看看,多练练”话语落后,不待陈正回答,便再度驱车疾驰而去。

一脸古怪之色的陈正呆立站着,久久未曾动弹。

…………………………………

推开门扉,陈正大步踏入屋内,此刻坐在客厅椅子上的陈正不禁抬头环顾着屋内四周,家徒四壁便是陈正此刻内心所想。

往昔种种在此刻皆如电影投放在陈正脑海一一划过,回想起过往时日,陈正内心五味杂陈,思绪异常复杂。

最令陈正印象深刻之一的便是四年前的一个阴霾天,犹记得当时大雨连绵数日不绝,庄稼完全被雨水掩盖,村民们颗粒未收,只能白白目睹心血付诸东流。

一场大雨彻底搅碎了陈正安宁的日子,依靠庄稼为生的陈正母子倆,此刻悲痛不已,天灾损害的不单单只有农田庄稼,更损毁了无数个家庭的希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正母亲倆过的异常困苦,经常挨饿,有一餐无一餐的艰苦生活。

往往到饭点时间,陈正母亲总会说不饿,然后将大部分的食物交付到陈正手中,这一幕幕陈正都看在眼里,内心很悲痛,但却无能为力,丝毫办法也没有。

随着时间推移,家中仅存的粮食很快被吃完,在无可奈可之间陈正与母亲足足挨了倆天饿,饥饿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感觉,只有亲身体会才能感同心受。

村民们大多与陈正母子情况相仿,更本不可能再有闲余食物再借于他人。

陈正犹记得,那一天的他已经是第三天未进吃了,过度饥饿导致陈正略微有些浑噩昏沉,迷糊之间他竟见到母亲独自一人走出家门,朝着远方走去。

头脑昏沉的陈正此刻禁闭着的眉目逐渐挣扎而开,转动头颅四处打量着,赫然发现离去的母亲已然回归,正呆坐在门槛上出神的遥望着碧蓝天空,而且桌子上还摆放着俩个略微肮脏发霉的大馒。

一瞬之间,饥饿感便彻底在脑海爆发而出,满脑子都是摆放在桌子上的馒头,此刻的陈正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犹如饿狼仆虎般猛的爬跳在桌子旁。

陈正双眸放光,紧紧盯着桌上的馒头,似乎生怕其会消失飞走,伸出手抓住其中一个,然后便大口大口嚼食,馒头平淡无昧,甚至隐隐还有些微腐臭气味,但此刻在陈正心里,这份唯一的食物无异于天上仙丹龙肉,令其沉迷不已。

……………………………

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馒头只是数口便被陈正嚼吃下肚,空洞的肠胃得到食物的填充,饥饿感略微得到些许缓解,一股身心满足之感赫然飘散而出。

陈正将目光再度投射在唯一仅存的馒头上,丝丝口水不自然的流淌而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更是响彻房屋。

此刻陈正伸出手掌一把将馒头抓住,然后便张开大口,往馒头狠狠咬去,牙齿没入馒头数分,在即将咬牙吞吃之际却硬生生停顿下。

陈正将馒头从嘴巴牙齿中取出,馒头上赫然出现一个咬合痕迹,清晰可见。

陈正缓慢的转动身子,目光愧疚的注视着坐在门槛上的母亲,轻声呼喊道:“妈妈,妈妈,这里还剩一个馒头,我已经吃了一个了,已经很饱了,吃不下了。”

许是注意到陈正的话语,坐在门槛上的身影此刻缓慢站立而起,慢慢的转动身躯,温柔宠爱的目光稳稳落在陈正双目内。

不知为何,在看到母亲的目光时,陈正竟微微低下头颅,似不敢与其对视。

母亲还是一如既往语气温柔的回答道:“正儿,妈妈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现在不饿,你还是把馒头吃了吧!”

“可是,可是”陈正数次话到嘴边,可却在母亲坚定的目光注视下无奈中断,心酸愧疚与及不忍无奈的心绪直达脑海,五味杂陈之感充斥陈正身心。

陈正心里十分清楚母亲的艰苦,却始终没有能力站出来为母亲遮挡一次风雨,沉重的生活压力重重压迫在母亲嬴弱的身躯上,陈正只有心疼并无何种有用办法。

这一天对于陈正异常难忘,而令其印象深刻,悲痛不已的还是临近夜晚的一个景象。

临近六点时分,天空依旧白昼一片,异常明亮,卧靠在椅子上的陈正依稀间见到母亲的身影,只见其步伐缓慢,脚步极其轻微的走出了家门。

好奇的陈正不禁从椅子上挣扎站立着,大步走出家门,遥望着那个在道路上渐行渐远的身影。

好奇心越发浓郁,心里极度疑惑不解的陈正竟偷偷跟随着母亲的身影而去。

一路尾随着母亲来到六约镇,路程稍微有些遥远,以至于泛白的天空此刻竟略微有些昏暗。

母亲走过一个又一个街口,终于停顿在一间“六约饭店”的门口,数秒过后,便转身走进一旁的小巷内。

眼见母亲消失在视野当中,陈正连忙追赶而上,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却是令其嚎啕大哭,悲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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