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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文帝亲临

苏尘此时在想董子华的为人,以及他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害的苏家覆灭,父母尽亡,妻儿受灾。这些问题,苏尘想过很多次了,每次去想他都觉得清雨言的太对了,每次到最后苏尘都觉得是自己眼界太小,胸阔不够。其实大劫来临,都有先兆的,只是苏尘不够细心,思维还不够缜密,因此才会落的如此的局面。

苏尘望着牢房天顶,他摇了摇头。除了在四处无人,寂静之时苏尘在想此些问题,他还一直在想三清为何意,一直他都想不明白,一直他都没想透。苏尘记得《道德真经》中有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苏尘此时有些明白了,它的意思是上天不会因为你身上所发生的事情而去垂怜你,而去让你活着好点,因为这些磨难与大劫都是必须你经历的,你经历过了你便强大了,不再是以往的那个人了,眼界会高了,胸阔会够了,如若你经历不过你便就此湮灭在磨难与大劫中,上天不会因为你在磨难与大劫中表现而出的感情,动容、感染,上天便是上天,永远不会变化永远不会逝世,如同岁月。

苏尘笑了笑,想了这么多,他还是不知道三清的用意,不知道三清的意欲。

距离入狱已然过去了九日,等知苏家覆灭已然六天,距见到父母人头已然过了五天,清雨问斩已然过了一日,苏尘想到这些内心再起了悲伤,父母亲戚都死了,连他们的骨灰都收不到,刚刚认识的先生亦死了,同样是连他的骨灰都没有。

没有骨灰,便无法立墓,只能拿他们的衣物立冢,作衣冠冢。每年上香探望只能向衣物上香探望,对着衣物怀念往事,而非其等亲身,此是何等的凄凉,此是何等的苦悲。苏尘不敢想了,在牢狱他一直哭不出来,他此时亦明白了,他无法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哭泣,眼泪无法在四处无人,寂静之所流出。

除了日常会想念父母之后,苏尘还时常想穆思与思牧思牡。苏尘认为妻儿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生命的这部分逝去,无辜的逝去。因此苏尘整天想着如何救出她们,如何去解救他们。

人是复杂的,如同苏尘。他整天想这想哪,思绪换来换去,但此劫过后他会变成什么样他没有想过。此是以后的事,此是远方的他,苏尘逐渐的向远方的他靠近,所以他迷茫,感到远方朦胧。

正在苏尘胡思乱想之际,董子华来了,提着木板黑布摊开在上面,很明显,木板上放着什么东西。

苏尘看着狱官开门,董子华入内,狱官离开,而后董子华又坐到了离苏尘一尺远之地。

“你猜猜黑布之下是甚?”董子华笑着问道,“保证是你感兴趣之物。”

苏尘见董子华同样是微笑,董子华叫他猜,他却摇了摇头,言道:“你我见面都不会说,福生无量天尊了。”

“噢,是啊。”董子华明白苏尘摇头之意,他是懒得猜,懒得较劲。

董子华言毕,便揭开了黑布,此次不是慢慢地揭,而是一下子,刹那间苏尘便见到了黑布下,木板上之物,苏尘亦是瞬间瞪大了双目,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苏尘再一次失去了理智,再一次咆哮着到了董子华面前几寸之地,只是此次狱官没有再出现罢了。

“你这卑鄙的小人,阴险的小人……”苏尘所学骂人之语并不多,骂来骂去都是这几句。

董子华把黑布重新盖上,木板上的三根手指重新在了黑布之下,他看着苏尘双目言道:“我觉得最有意思的便是令你失去了理智,有了理智你像风度翩翩的君子,无了理智你像见人便咬的疯狗。”

手指见不着了,董子华又说出了令苏尘清醒的话语。苏尘慢慢向后迈步,慢慢平息了呼吸,慢慢停止了咆哮了,他想起了清雨跟他言过的话,理智慢慢恢复了过来。

苏尘站着冷目盯着董子华,胸部起伏不定,粗喘着气,向董子华问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折磨她等的吗?”

“是啊,但是文帝一个时辰后亲临了,我等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董子华仰视着笑道。

“有必要吗?”苏尘再一次心酸想哭,又害了妻儿她们。

“然。”董子华点了点头,“你是我等无法牵制的,无法控制的,当然有必要。”

“不过是为了让我在文帝面前,不要胡言乱语,我照做了便是,你不觉得你太过于残忍了吗?为何偏偏要斩下我妻儿的手指?”苏尘言着言着便咆哮了起来,他无法抑制住自己,他无法不对董子华咆哮。

“不但如此,我还给你下了毒,瑈毒。”董子华言道,“此毒攻于心脏,你若是在文帝面前述说事实,我便会隔空弹气,攻击你的天泉穴,让你刹那便毒发身亡。”

“好狠毒的一个人,如此你便确定已然周全了吗?”苏尘算是完全见识了董子华的为人。

“不然,但是你死了你妻儿存于世上亦无用,我等会除尽她们。”董子华再一次用苏尘妻儿威胁他。

“好,我在文帝面前不胡言乱语便是,你等莫要再去折磨我的妻儿了。”苏尘瞪着董子华言道,“另外,我还要解药,如若不然,大不了鱼死网破,即使我全家而亡我亦不会再说半点关于内丹术之语。”

“好。”董子华点了点头,似乎再一次与苏尘达成了协议。

董子华起身带走了木板,他没有将苏尘父母的人头留给苏尘,自然亦不会将苏尘妻儿的手指留给苏尘。董子华走了,牢房大门没有因此锁上,一切都在为文帝亲临做准备着。

苏尘转身握拳,一拳打在了墙上,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这一场大劫足以令苏尘变得不是苏尘了。

董子华与苏尘之间的谈话只在一柱香内,很快文帝便亲临了。

苏尘站立微笑看着,面带威严,仪容奢华的文帝进了牢房。在苏尘收集到的消息中,文帝是一位勤政的皇帝,亦是一位极为节俭的皇帝,大兴城所建原料便是旧城所有。

文帝望着苏尘,望了许久都没有言语,他未想过谋叛之人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风度翩翩。

“此乃朕建立大隋以来第一件谋叛大案,朕且问你,为何谋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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