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一位气质风流的男子慵懒的坐在躺椅上,闭着眼睛问道。
“她已经回家了。”随着他的声音,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回家?”男子睁开眼睛,一道摄人的光在其眼中流转,上位者的气息顿时流露出来,“她是哪家的?”
“是户部尚书阮丘贤的儿媳,”黑衣男子犹豫了一下,“不过……”
“不过什么?”
“她虽说是阮丘贤的儿媳,但她的夫君阮玉竹又娶他的表妹——乔玉凝为平妻,并至今未曾和她圆房。”
“寒霄,你怎么打听的这么详细?”男子眼神奇怪的看着黑衣男子。
寒霄嘴角抽搐了几下,“王爷,是你吩咐的!”
“我让你去查她的身份,但我没让你去查她和她夫君圆没圆房。”王爷说完,就这么直直戏谑的看着他,看的他脸色发黑。
“王爷,汇报完毕,属下告退!”刚说完便“嗖”的一下不见了。
洛辰枫好笑的看着他:还是这么不经逗,以后怎么娶的到媳妇啊!
洛辰枫,是当今皇上唯一同父同母的弟弟,他出生时,皇上已经登基为帝,并且有一儿一女了,所以皇上很疼这个比儿子还小的弟弟,什么都纵着他,就养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什么都由着性子来。
一成年,他就被皇上封为英亲王。封号还是他自己挑的,拿他的话来说,“我这么英俊潇洒,不选英王,都对不起我自己!”
今日,林舒遇到那女子时,他正在玉琼楼会友。他无聊时无意看到那一幕,以为她会和别的大家闺秀一样,为了自己的好名声,让下人或花钱请人送人去医馆,却没想到她会亲自送人到医馆,并不是为了名声,而是真心实意的想救她。
“真蠢!”他当时虽然嘴里说着“真蠢”,可心里却有触动。不然,他也不会让寒霄去查她。
自个儿的属下调戏完了,心情更好了,洛辰枫也悠哉游哉的回房睡觉去了。看的守夜的寒彻脸抽了抽: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戏弄人了,可怜的寒霄啊!
寒琦远远的走了过来,四处看了看,“寒霄去哪儿了?”
“疗伤去了!”看见他,汗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疗伤?”寒琦提高声音喊到,“他执行了什么危险任务吗?”
寒彻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大声,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疗伤?要不要你们都去疗伤?”
“主子,我巡查去了。”寒琦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疗伤”,但看着寒彻的脸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早早溜了吧!
看着寒琦的背影,寒彻恨得咬牙切齿,他也想跑,但今夜偏偏是他守夜,想跑也不能跑。
听着外面的动静,洛辰枫笑了,不同于平时的笑,那笑里充满了温情和暖意。
寒霄、寒彻、寒琦、寒翼是皇上给他选的贴身侍卫,和他从小是一块儿长大的,情同手足,因而,他们在他面前也会放开一些。
四个人的性格各有不同。
寒霄外冷内热,整天冷着脸,心底却是最软的一个,因此,洛辰枫最喜欢戏弄他。
寒彻在自己人面前是大大咧咧的,对别人却是谨小慎微,所以常给其他人背“黑锅”。
寒琦是四个人当中最小的,也是最活泼的,整天像个小孩一样,但他最大的优点,便是对危险极其敏感。
寒翼,是他们里面最神秘的一个,除了他们,就连选出他们的皇帝,也没见过他长大后的本来面目。他是洛辰枫的暗卫,他的武功不是四人当中最好的,但他却是最合适的。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性格,也许此时他是个花花大少,但下一刻,他也许就变成了山间的猎户……
……
阮府里,林舒还在跟家规打交道,一天抄十页,翠婉也天天来收,不论刮风下雨。
“终于抄完了!”林舒坐在书桌前,偷偷伸了个懒腰。
“少夫人,您这样太不好看了!”红莺端着茶和小点心走进来,无奈的说道。
“没事儿,”林舒吃了块桂花糕,“这儿又没别人,没谁看得见。”
这几个月以来,尤其是林舒被禁足以来,红莺看着她越来越放松,越来越不注重礼节,看到了她许多不一样的方面。开始她还提醒着,到最后,她直接不说了,因为说了也没用。
看着红莺无可奈何的样子,林舒偷偷的笑了。
八月一过,天气就越来越凉了,林舒穿的衣服也从夏装变成了秋装。因为孝期未过,不能穿颜色鲜艳的衣服,因此,她又做了几身颜色暗淡的秋装。她花的都是自己的嫁妆,没有花府里一分钱,所以,即使是有人有意见,也只能忍着,谁让她嫁妆丰厚呢?
乔玉凝就是其中的一个。她虽在家里很受宠,但她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父母怎么也不会为了她而委屈其他三人,更何况女儿终究是别人的。
看着林舒大手大脚的花着嫁妆(不过是添了几套秋装),乔玉凝心里像猫抓似的。可即使是如此,她也只能忍着:姑姑虽然不喜欢林氏,可姑姑也不会去觊觎媳妇的嫁妆,拿她的话来说“阮府不缺那几个钱,何必为了这而坏了名声!”
林舒不知道她的想法,正想着该做些什么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绣花?自己不会!
看书?还可以,但整天看也没意思!
林舒都快敲破了头了,还是没想出来,无聊的坐在躺椅上唉声叹气。
“少夫人,真有那么无聊吗?”红莺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好笑的问道。
“是啊,简直是无聊至极!”林舒哀怨的看着红莺。
红莺被她看着有些不自在了,“不如,少夫人做些小点心给夫人和少爷吧!”
“算了吧,我还是继续无聊吧!”林舒又倒了下去,放松全身,“就不去讨人嫌了。”
红莺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