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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灵猴入空门,无奈夺妻恨

德大见胡觉明手舞足蹈,一副天真烂漫无所拘泥,心中甚觉喜爱,在拜别师尊时已决定放郭晋优离去,眼下只急着给胡觉明主持入门礼仪,望其早得正果,超脱世俗之苦,于是说:“你大哥正在后堂休息,不日便好,我自会签字放行,而你尚要行入门礼仪。”

话毕,本来执迷貌相的领路老僧无话可说,马上去内堂请礼僧,不一会儿只见一群和尚排成两队上了道灯殿,为首的法师宣读了礼仪规则。原来拜师礼共有三步,第一,三跪九叩,礼敬天地拜四方;第二,剃度灌顶礼诸佛;第三,启灵光。

胡觉明本是天生石猴,礼拜天地如同拜父母一样,他欣然做了。可这剃度一说就另当别论,德大见其一身金毛尚未脱尽,推算出它平日里必是餐风沐雨,吸收天地精华,倘若剃度岂不坏了它的灵根,便执行灌顶之礼,命其跪拜殿内的18尊佛像,已告知诸佛,此子已入佛门。这“启灵光”是什么意思?

只见德大让胡觉明盘坐于“天地”二金字面前,众礼僧围坐在四周,一同念起了佛经,如是说: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摘自玄奘译本,般若波罗蜜心经。暗喻胡觉明为文中舍利子,能证佛之般若慧,他也是本书的主角之一,一生勇敢果断,善恶、是非、长短、深浅、增减等等皆自有慧断,聚仁义礼智信于一身,是个正派人物。)

胡觉明听经后,渐渐闭上双目,感觉四周一片宁静,身体似乎飘在一片风平浪静的海面上,那和风丽日皆送无限温暖,海天相接,空旷宁静,令他心明灵澈。忽闻四面诸佛歌唱,绵绵善意不拘于耳,更令他浑身舒坦,感觉自体大放光华。

在一旁观看的德大不由得喜出望外,礼僧念咒只为催动胡觉明的星图。修行之人都有星图护体,每个人的星图皆不相同,各有特色,比如辟邪的狮子,勤奋的青鸟,浴火重生的凤凰。还有一些人的星图静物,比如巍峨的高山,广袤的海洋,浩瀚的宇宙,但有这些星图之人皆是些大圣贤,比如传说中的战神的星图是浴火重生的凤凰,预示着他有源源不绝的战斗力。而上帝的星图是万里无云的天空,预示着他的胸怀宽广,能容下天下苍生。下帝的星图是熊熊燃烧的烈火,预示着毁灭重生,因此下帝嗜杀如命,冷酷无情。而星图是浩瀚宇宙的亘古至今仅有两位,一是证得无上极乐的佛祖,二是正直不阿的第一任死神,不过此二人已经逝去。

胡觉明的星图居然是广袤的海洋,水预示着净化,邪恶的灵魂会在水中下沉,而无辜、圣洁的灵魂会在水中上浮,他必将成就大道,净化世间。只见他头顶金光闪闪,闪出一副碧蓝无尽的广阔海洋,海上浮出一朵白莲,莲花飘出星图,飞到了堂下案几之上的道灯内,竟然令道灯复燃,大殿内立即一片辉煌。

真是:苦求苦留皆虚妄,只因机缘未到时。莫生无名嗔痴心,淡然若定终自成。

德大哈哈大笑,顿感恍然觉悟,不由得为往日为道灯的执念所困,心灵得不到升华而悲叹,如今释然若空,便已了牵绊。殿内光华逐渐散去,胡觉明的星图已被唤醒,他起身来到德大面前叩首谢恩。德大急忙搀扶起他,为今能收此弟子,倍感欢喜。当即带入后院禁地,见了师傅。众僧皆知后院禁地历来只有方丈一人才能进去,今却带个刚入门的新弟子,可见此猴的重要。

胡觉明见了后院内的三位高僧,就被留在了那里,此后三年中也没踏出院落一步,潜心修炼武技和内家六灵功法。德大则是去看郭晋优,他心头欢喜,未等其醒来,就在法印通关文牒上签好了字,留于看守郭晋优的弟子,飘然散去。

而不知昏死了多久的郭晋优醒了过来,守在他身边的和尚将东西交给他,并督促他早日上路,也未说什么原因,他也没有多问,就匆匆离开了。此刻,莲花灯已经进入他的脏腑,要完全与他融合,还尚需时日磨合。因此,现在的他还是个没有心跳的活人,没有体温,也感觉不到冰天雪地的寒意,但手中的龙灵新月斩却在感受他的冰冷。

虚弱的上官诗颜虽附身在新月斩上,但还有意识,能对周围的环境有个大体的感受,清楚他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那是必然。而那日,皇甫雨木的全力一击其实是被神秘的黑猫挡住的,只是她不知道,把灯芯放入他口中,也完全是为遵守当日承诺,将灯芯还给他而已,从而误打误撞为他续了命,但连她也却无法确定他是否是个活人?

一路狂奔,喜悦之情就如同那如浴春风细雨的绿草,充满着无限生气与期待,深冬寒风刺骨,他依旧是马褂和短裤,脚上一双草鞋。这身打扮把暗藏在雪地里的嗜血猛兽都吓住了,谁也不敢靠近这冰冷的行尸。

独自穿越在草滩林里,没有饥饿、疲惫、瞌睡的他满心欢喜的到了当日被程屠拦阻的地方时,依旧见到一队半人马,而为首的不是程屠。见了来人,五个半人马四后一前走来,看到眼前的人类脸色煞白,犹如地上白雪,穿着又是如此淡薄,气息冰冷异常,谁也不敢确定这还是否是个活人,为首的有点儿胆怯的问:“你是人类?”

听了这话,郭晋优扑哧一笑,说:“我不是人类,难道你们这些马身人面兽是呀?”

见郭晋优如此,这些半人马却不敢多言,动物是有灵性的,天生惧怕死亡,为首的半人马脑子还算够用,就客气的说:“请随我们去见巡逻都统大人!”

见其无反驳之词,郭晋优似乎感觉有些异常,一路上,五个半人马都和保持着至少3米的距离,直到一座城池内,它们才不得已把他夹在中间,为的是不引起恐慌。此城名叫马城,是半人马聚集地,它们模仿人类,建造住房,吃熟食,穿人的衣衫,创造文化,几百年过去了,城里也有几分繁华,餐馆、旅店、武器铺、药品店等等倒也林立,还有练武场等等。半人马族酷爱长矛和弓箭,这源于人类的骑马射箭,它们本来就是马身,只要向人类学会射箭就行,而长矛是用来防身的家伙。这两样兵器随着一代代传递,到成了半人马的传统,几乎所有的半人马都身背弓箭,身挂蛇矛。

路过校场,郭晋优看见一支半人马军队正在操练兵器,这是长期和人类作战模仿来的。士兵们个个健壮无比,蛇矛舞的更是花样百出,令人眼花缭乱。穿过校场,来到一座圆形府邸门口,门高七八米有余,门上写着“巡逻都督府”,门口有两个半人马士兵把守,见到来人上前询问,不过很快就无话可说了,慌张的进府禀报程屠。

围观的半人马居民也都对郭晋优都避而远之,郭晋优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人物,能让这么多半人马对他以礼相待。不一会儿,程屠就出来,它一身铁甲护体,手持柱子一样粗壮的蛇矛,背挂高大的玄月弓,漫不经心的走到郭晋优面前,投来不敢相信的目光,说:“原来是你,法印通关文牒呢?”

郭晋优二话不说,递上了法印通关文牒,程屠一看急忙俯身行李,说:“兽王有请!”然后又对手下的半人马仆侍挤眉弄眼,这小厮便进府中去了,不一会儿手提一只铁笼出现在郭晋优面前。郭晋优一见勃然大怒,急忙夺过铁笼,用龙灵新月斩劈开它,放出里面的黑炭,黑炭很胆怯地向郭晋优走来。

它已感受到主人已经没了气息,不过很快又恢复活蹦乱跳,扑倒郭晋优怀里,泪汪汪的看着他,似乎有满心委屈,却开不了口。郭晋优明白了黑炭的意思,当即怒骂程屠:“托你照顾,并不是让你虐待它。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吗?我的妻子汝魅呢?”

黑炭在他怀里动了动,对他喵喵几声,他这才明白原来汝魅被半人马领主抓走了,他自知质问程屠无益,就说:“那些食物,我要喂猫!”而此时的黑炭已经饿傻了。

程屠忙派小厮拿来一包熟肉,待黑炭吃饱后,走上去往领主府的大路。而穿过宽敞的街道,他身上的死亡气息把围观的半人马吓得退避三舍,它们似乎都在看怪物一样,谁也不敢靠近。到了城中最高的建筑面前,这是形状不规则的城堡,可以想象,在脑海中有这样一幅画,一道高大的门楼,十几米高的护院围墙,门口站着两个守门的半人马士兵,进门之后,是一条长达百米的迎客道,道路是打磨平整的大理石砌成,道路两旁傲立参天青松,树身主干最小者也需两人合抱,最大者需要四五个人合抱,主干修长,树下阴凉之处种有奇花异草,在寒风霜雪中傲然挺立。迎客道尽头是一架圆拱桥,横在一条四五十米宽的河上,用朴素的石材建造而成,桥面可并排穿过四个半人马士兵。桥下水面冰冻的严实,既听不到欢快浪潮,也看不到戏水的鱼儿。

穿过大桥,能看到各种形状的碉堡,金字塔型的、球形的、圆台型的、立方体型的……坐落在被工匠特意设计过的假山之间,这是个什么情调呢?程屠领着他来到一座混合形状的碉堡前,示意门口的半人马士兵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就被允许“朝觐”。

进了碉堡,只见室内一片火光,原来偌大的空间内,靠蜡烛灯照明工具是不可能,因此,每隔几米就设有巨大的火炉,碉堡的天窗用透明的晶石制成,为这阴暗的内室吸引阳光。除过宽敞的议事厅,接下来就是半人马领主的独特的卧室,还有零零散散布置着的大型书架。

一个浑身包裹金色战甲的半人马就站在正殿上,他方头大耳,剑眉冷目,眼神里满是清高,不屑一顾。程屠急忙上前俯首作揖,说:“参见程天尘领主!”

半人马领主用极为爽朗的语气说:“那个人类还活着吗?”它指着程屠身后的郭晋优,原来在郭晋优踏进碉堡门槛的那一瞬间,它就已感觉到了,这也许是它灵敏的天性。而郭晋优听后,感觉极为不爽,却不想多嘴,故作沉默。

程屠回头微微一看郭晋优,见其并不在意,但脸色却麻木呆滞,也不敢唐突乱言,便说:“回禀程天尘领主,他貌似还活着。”这话把郭晋优逗笑了,真不知这奴性十足的程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大家反应都非常奇怪,这令郭晋优笑了一半就哑口无声,他想不出为何大家如此看他?

草滩林半人马族的领主名叫程天尘,他忠于兽王,但生来心眼小,喜欢夺人所爱,尤其是见到美女,便不择手段的抢来,关进“后宫”,曾近抢了外出采药的狮王的公主,但好梦不长,他被狮王逼迫交出了公主,两家自此结下了梁子。

程屠之所以怕郭晋优,是因为他有负于他。不久前,程屠醉酒后在领主面前说露了嘴,说自己家中暂住一位人类美女,那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他本欲藏着然后博得她的芳心,占为己有,不料领主听后,便派人强行带走了汝魅。见到郭晋优,他自是无话可说,他如今落得个不讲信用的口碑。

郭晋优在大殿上四下观望,并未发现汝魅的踪影,便向程天尘问起此事,不料程天尘大言不惭的说:“我猛兽国储君生日在即,各个部落都在筹备礼物。金银珠宝储君多的是,他就缺美女,于是我就她送给了他,已经上路好几日,估计这些日子应该快到狮驼岭了。”

这些嘻哈之言如同晴天霹雳,将本来就心灵脆弱的郭晋优炸惊在原地,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指着程天尘说:“不雪此辱,我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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