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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街头卖艺

从魔法学院出来,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喂,最伟大的魔法师,你都会什么?咱好找个地方打工赚钱呀。”迪莫躺在洛伊梦头上,晒着瘪瘪的肚皮。

洛伊梦向上翻翻白眼:“你都叫我‘魔法师’了,你说我会什么?”

迪莫翻个身,趴着闭目养神:“也就是说,现在魔法不能用,你就一无是处了呗。”

“不不不,有件事我还是会的。”洛伊梦将迪莫从头上拽下来,拎着尾巴,乐呵呵道:“揍你我还是没问题的!”

洛伊梦举着拳头就要打,迪莫四只小腿乱扑腾:“洛伊梦你虐待宠物!看以后恢复实力后我怎么教训你!”洛伊梦的拳头停住了,迪莫以为她是怕了,双手环胸,闭着眼自以为是地说:“这样吧,你给我道个歉我就不追究了。”洛伊梦迟迟未出声,迪莫睁眼一瞧才发现洛伊梦根本没收他的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

“喂!怎么啦?”迪莫在她面前挥挥手,洛伊梦才回神。

“前面有很多人,走,去看看!”洛伊梦手一甩,迪莫又稳稳地回到她头上。

眼前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叫好声不断,洛伊梦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两人不禁眼前一亮。只见青年男子手中拿着一个铁圈,一只护主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护主犬,上!”男子一声令下,护主犬好似一阵风,轻而易举地钻了过去,男子不断提升高度,护主犬都一一出色完成。“好!”围观的人鼓掌叫好,同时还不忘打赏给男子一些洛克贝。

“原来这样就能赚到钱呀。”洛伊梦若有所思,盯着迪莫贼兮兮地笑起来,看得迪莫头皮发麻,顿时心生不安。

……

“噔噔噔,羊年迪莫!”洛伊梦欣喜地围着迪莫转,“啧啧,真是太可爱了!”

迪莫扯下头上的羊型头套,怒视着洛伊梦:“可爱你怎么不带呀!干嘛非要干这种勾搭!”

“欸,别说得这么难听呀,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赚钱是件多么光荣的事。”洛伊梦重新为迪莫带上头套,“等赚到钱请你吃大餐还不行?”

“这还差不多。”迪莫嘟着嘴有些不情愿地妥协了。

“好!开工!”不知道洛伊梦从哪儿找来个破锣,“当当当”地敲起来,“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萌宠表演钻火圈啦!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啦!”

迪莫一听险些倒地:“怎么改成钻‘火’圈了!”

洛伊梦理所当然地瞟了他一眼:“钻铁圈太没新意了,钻火圈才有技术含量嘛!”

“你……”

“嘘,人都过来了,现在要改说宠物语言。”洛伊梦继续招揽观众。

迪莫心里相当憋屈,怎么跟了个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主人?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唉……

“快开始呀!”

“就是,演不演呀!”

“……”

观众有些不耐烦了,“马上开始,马上开始。”洛伊梦一边安抚观众一边点燃火圈,“呼~”熊熊火焰一下子包裹了铁圈。

“好!好!”观众们期待着。

“迪莫,加油哟!”洛伊梦为迪莫打气,“为了大餐,大餐!”

迪莫狠狠地剜了一眼洛伊梦,然后长长地舒口气,眼中满是认真之色,后退一蹬,箭一般窜出去,在离火圈不到一米时,上身仰起,后腿助力,猛蹬下地面,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全体观众屏息凝神,迪莫半个身子已经成功通过,想必会是场出色的表演。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也许是头套太重,再加上引力的作用,迪莫前身提早下落,后腿也有惊无险地通过,可尾巴却是不偏不倚地沾上了火花。

“嗷~着火了着火了!”迪莫在地上活蹦乱跳,幸好火势不大,扑腾几下就灭了。

“切——”人群中唏嘘一片,摇头叹气就欲离开。

洛伊梦急了:“大家别着急走呀!”拦下一位观众,“后面还有更精彩的,您在看一下……”

“算了吧。”那人无情地推开洛伊梦,观众都零零散散地离开了。他们已经不是当年人人称赞的强者,只是名不经传的无名小卒,不会再有人追着、捧着了,甚至没人肯多看他们一眼,冷不过人性,凉不过人心,就是这般吧……

真是当年有多辉煌,如今就有多落破,两人灰心丧气地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休息。阴冷的风时不时灌进来,两人不禁打个冷战,终于体会了什么是“饥寒交迫”。

洛伊梦颓废地坐在地上,头倚着墙,任风吹乱发丝,嘴角略带一抹嘲讽的笑意,或许重生是个错误吧,又或许不该有那么辉煌的过去吧,反正未来不会好了……

迪莫亦是如此,为排解心中的郁闷,闭起眼哼起歌来:

远古的传说/是否有人去证明/沉睡的精灵记忆/什么时候苏醒……

空灵的歌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响,说不出的凄美。

洛伊梦忽然惊喜地站起来:“也许我们可以卖唱!”

迪莫眼皮不抬一下,慵懒道:“我又不能当众说人话,用宠物语言来唱谁听得懂呀。”

这的确是个问题,洛伊梦唱歌不如迪莫,而王国中又没有会说话的宠物,迪莫暴露的话势必会引起一场不小的纷争,洛伊梦陷入沉思,旋即打个响指:“双簧!”所谓“双簧”即由两人表演,一人藏在后面,或说或唱,一人坐在前面表演各种动作,互相配合协调。而他们的双簧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真正表演的却是站在前面的迪莫。

洛伊梦理理头发,为迪莫借来一套衣服。只见迪莫一袭紫色小西装,头戴紫色太阳帽,耳边一个小巧的耳麦,脖子上挂着与服装相配的电子琴,化身为主场迪莫!

两人来到街头,迪莫站在一把木椅上,洛伊梦躲着其后,这次没有吆喝,迪莫直接开唱。

先是一段没有伴奏的轻唱,声音像小孩子一样萌萌的、软软的,使得不少路人驻足倾听。渐渐的,迪莫开始弹奏,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优美的旋律回荡在耳边:

探险路上/跌跌撞撞/告诉自己不能轻易放弃/洛克的魔法伴你左右/希望在等着你……

听着听着,洛伊梦的心弦也被轻轻拨动了,她想,生活就是这样波澜起伏,命运就是这样峰回路转,她最伟大的魔法师才不会轻易放弃!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她还有梦想,还有使命,曾经能做到,如今也可以!她将再次登上巅峰!

迪莫似乎也感受到了洛伊梦的心意,唱得越发自信,越发激情四射!

不要犹豫/鼓起勇气/朝着梦想飞奔而去/神宠世界的正义魔力/在你心里……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不知不觉间两人面前已经站满了人,那歌声唱到了人们心里,鼓舞了每个人,洛伊梦的收获可想而知。

正数钱之际,一个小女孩扭捏地走到洛伊梦面前,拨弄着手指,红着小脸道:“姐姐,你们配合得真好,我可以摸摸你的宠物吗?”

洛伊梦打量一番,不由得计上心头:“没问题,摸一下5洛克贝,合影10洛克贝。”

小女孩交了钱,心满意足地摸了摸。

“我也要摸!”

“我要合影!”

观众们抢着交钱,洛伊梦大喜,她真是天生的商人呀!

于是乎,就出现了这样一幕:迪莫惨遭多人蹂躏,洛伊梦却在一旁欢喜地数钱。

一片嘈杂中,迪莫愤愤道:“洛伊梦你忘恩负义!嗷~我只卖艺不卖身……”不过迪莫也放心了,因为那个臭不要脸、净出损招、总欺负他的洛伊梦回来了!

洛伊梦对迪莫的话充耳不闻,选择性耳鸣。点了点钱,不仅赚足了学费,还多了好几百,足够大吃一顿了,便把迪莫从人群中扯出来:“对不起了大家,今天就到这里了。”扭头就要走。

身后一个声音突兀响起:“喂!你的宠物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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