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朴灿烈，到底什么是幸福，”
边伯贤最近总是心慌，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样，慌的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脏病。
朴灿烈看他这么不安，便决定带他旅游。
他们在签证地点排着队。
边伯贤站在朴灿烈身后，他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突然一种名叫幸福的感觉团团包围住了他，什么心慌什么焦虑，在这个男人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扯了扯朴灿烈的衣角，朴灿烈随即转过身来。
“怎么了？又心慌了？”
朴灿烈担心地看着他。
“没有啦，我就是好奇，怎么突然想带我去旅游啊，还跑去荷兰那么远的地方？”
听罢朴灿烈垂下手揉了揉边伯贤的小脑袋，一边揉一边说：“傻瓜，我看你一天天这么郁闷，就想着我怎么能让我的宝贝这么不安呢，所以我才想出旅游这个办法，你知道吗白白，荷兰是允许男人结婚的，我其实想…”
朴灿烈慢慢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也从边伯贤身上转移开，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边伯贤没听到预想的话，看到朴灿烈奇怪的样子他便顺着他的目光像门口望去。
只见，朴灿烈的目光死死盯着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她背对着他们，看不见样貌，可那身纯白色连衣裙，那一头飘逸的长发，那熟悉的背影，都让边伯贤无比熟悉，那个人…
那抹身影渐渐转过身来，猝不及防地对人二人的目光。
边伯贤想，他之前在家的那些紧张，不安，焦虑，在这里都可以有个解释了。
他真的不敢相信，她，还活着。
朴灿烈在对上她的目光的同时，便一把放开了抓着边伯贤的手。然后，慢慢向前走，走到她面前站定，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眼里的泪终于落下。
“曦若…是你吗？”
朴灿烈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吓到她一样，又一滴眼泪落下，滑过他英俊的脸。
边伯贤看着自己被朴灿烈放开的右手，苦笑了两声，忍着泪没让它流下。
“你认错了。”
她急着转身要走，被朴灿烈一把拦住。
他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固执地说：
“你就是，你就是夏曦若，不许你走！”
他像个抱着玩具不肯撒手的小孩，固执而脆弱。
“我说了我不是，你放开。”
“你是！曦若你为什么要否认？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以后我每一天过得有多痛苦！”
听到这句话，夏曦若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可她仍狠心地说：“我说了我不是，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
夏曦若狠心地甩开了朴灿烈的手，想向前走，被朴灿烈再次拉了回来，惯性使她一头栽进了朴灿烈的怀抱，夏曦若抵死反抗，朴灿烈钳住她反抗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她，嘴中在不停地念着她的名字：“曦若，曦若，曦若…”夏曦若终于投降了，她不再反抗，瘫软在朴灿烈的怀里，他的怀抱带有淡淡的烟草味，很温暖很熟悉的感觉，这种安心的感觉让她一下子眼泪决堤，她哭着说：
“你这个坏蛋…为什么要认出我…为什么不让我走…我已经配不上你了…现在的我…配不上了……”
“什么，你说什么？”
朴灿烈放开她，看着她问。
夏曦若抬起头看着他。朴灿烈瞥见夏曦若清秀的脸颊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那疤痕很长，但颜色很浅，刚才朴灿烈太过于激动，以至于没注意到这疤痕。
朴灿烈心疼地摸着她脸上的那道疤痕。如水的眸子望着她说：“这个是…”
“对，是那次车祸留下的，很丑吧…”
夏曦若牵强地笑了笑，自嘲道。
看着这样的她，朴灿烈感觉心疼得像快要生生裂开一样，心底最深处被他掩埋掉的那份感情，再次生了根发了芽，在这一刻，破土而出。
“不丑，谁敢说你丑，我的曦若一点都不丑！我爱你，曦若，我爱你。”
朴灿烈再一次紧紧将她抱在怀里，那力道简直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他低下头亲吻她的发璇。
“灿烈啊…你听我说…”
“我不听。”
“你听我说，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
“灿烈！”
夏曦若红了眼，泪水蓄势待发，朴灿烈不情愿地放开了她。
“曦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准，我不准你离开我，在我朴灿烈的心里，你从来都是我见你第一眼的样子，你不丑，一点都不丑，我爱你与你的样子无关，难道你不懂吗。”
“我懂我懂，灿烈，我都懂…可是…”
“没有可是！”
“那他呢！伯贤怎么办！”
夏曦若几乎是吼出来。
朴灿烈一愣，随即转过身望向签证室里的边伯贤，他还站在那里，身后排队的长龙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他就站在原地，固执而绝望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充满了悲伤。
是啊，他要怎么办呢？他们才刚刚开始，他朴灿烈不是说好了要重新开始吗，不是说好了会陪他一起过一辈子吗，他不是要补偿他吗…明明决定给他一个惊喜要去荷兰结婚的啊…可现在…自己要怎么面对他…
夏曦若上前一步，抱住了朴灿烈，她将脸贴在朴灿烈的胸口说：“灿烈，因为我那么那么爱你，所以我很清楚，现在的我，配不上你，也不能给你幸福，我的灿烈哥哥那么好，那么好…应该…应该值得更好的人来爱你，而我，不配爱你…伯贤他…比我更适合和你在一起，所以，灿烈哥哥，答应我，和他在一起，过一辈子。”
夏曦若说完便离开了朴灿烈的怀抱，后退一步，对他说：“灿烈哥哥，我会离开你的视线，再也不会出现在你左右，再也不会。你们要好好的啊。”“不…”
“再见，灿烈哥哥。”
“不，我不许…夏曦若我不许你走！”
朴灿烈想去拦住她，可无奈她反抗的动作太大，两人在马路边拉扯着，签证室里的边伯贤眼见情况不对，他怕灿烈出危险，便跑了过去，帮着朴灿烈拉住夏曦若。
就在这时，夏曦若推开朴灿烈的手，朴灿烈一时送了劲，而边伯贤还在拉着夏曦若，他看到夏曦若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借着边伯贤的力，把自己向后一推，她便被推到马路中央，这时，一辆红白色出租车向她驶了过来…
“曦若——”
“咣——”
那一刻，边伯贤的世界天翻地覆，他想，这一次。朴灿烈应该不会再原谅他了，即使，他是清白的。
夏曦若被撞飞出好几米，重重地倒在地上，身下流淌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
朴灿烈失神地走了过去了过去，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夏曦若，嘴角咧开了一个奇怪的笑，嘴里呢喃着：
“曦若，曦若？你在干嘛呢，快起来啊，别闹了…”
那语气就像夏曦若在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边伯贤颤颤巍巍地走过去，轻轻地碰了碰朴灿烈的衣角，小声说：“灿烈…”
“滚！”朴灿烈突然爆发，像一只失去了珍宝的小兽，愤怒地吼叫。
边伯贤被他震的一怔，不敢再靠近。
他就知道，老天爷看不得他幸福，不肯给他幸福，要不然怎么会没收朴灿烈对他仅存的那一丁点爱呢…
他默默拿起手机，拨通了120。
朴灿烈还在不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好像她只是睡了一觉，唤醒了就会没事了。
直到120来。
他跟了上去，被朴灿烈吼了下去：“滚下去！”
边伯贤失神地下了车，眼看着闪着红灯的救护车从他眼前开走。
那天，救护车的警鸣声成了边伯贤世界里唯一的声音。
他真的不明白，半小时以前，他们还计划着要去旅游，他们还在办签证，他们还在幻想着未来。可这一秒，他却被扔在这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他犹记得从前，朴灿烈最舍不得让他一人在马路上，边伯贤很粗心，他总是怕他会出事，每一次过马路，朴灿烈总是紧紧地拉住边伯贤的手。
而现在，事实是朴灿烈对他说滚，他要他滚出他的世界吗，要在朴灿烈来过他的世界给过他温暖以后再让他滚出去吗，他做不到，做不到。
边伯贤一步一步走向马路中央。
他多么想，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醒来，他还是宠他的朴灿烈，他还是幸福的边伯贤。可是，这一切都不是梦，夏曦若被撞的场面还在边伯贤眼前回放，他真的希望刚才被撞的是他自己，至少这样，朴灿烈还不会这么伤心，这么难过，这么痛苦，他那么爱的灿烈，再一次目睹了她爱的女孩的车祸现场，他怎么能受得了这冲击呢，怎么受得了…
这么想着，边伯贤便停止脚步，站在马路中央，张开双臂，轻轻闭上双眼。
“呲——”
一辆兰博基尼在他面前及时刹住闸。
车主走了出来。
在那之后过了很久很久，当吴亦凡再想到这段，他总会想到那时边伯贤脸上绝望的表情，像是一个被逼到绝路的孩子，只能通过死亡解脱，那样的他，让他揪心，让他心疼。
“你想死？”
吴亦凡皱着眉问他。
边伯贤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得不说，真的是英气逼人，比他的灿烈还要引人注目，还要耀眼，可他并没有什么感觉，转身欲走，被吴亦凡挡住。
“边伯贤。”
“你认识我？”边伯贤愕然。
吴亦凡干笑了两声，岂止认识。
“对。很久以前就认识，可能你不记得了。”
“我不认识你，你让开。”边伯贤淡淡地说。
吴亦凡让开了一条路，边伯贤抬脚向前走，却听见他在他身后说：“你为什么求死？”
边伯贤停下脚步，冷冷地说：“跟你无关。”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啊…”
吴亦凡望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他从裤兜里拿出一支烟，点燃。
他望着那背影，吐出了一个烟圈，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那边接起。
“我找到他了，欣然。”
边伯贤走到医院时，才发觉有些头晕，随即他才想起来，从今早他就没怎么吃东西，估计是低血糖犯了。
他也没在意，走进医院问了前台，打听到急救室，他便准备过去。
当他走到急救室外，看到朴灿烈神色凝重地坐在椅子上，异常平静。
他隐隐觉得不对，走了过去，在朴灿烈面前站定。
朴灿烈抬起头一看是他，便火冒三丈，他冷冷地说：“你还敢来。”
然后没等边伯贤说话他便先一步将边伯贤堵在墙角处，将他困在他与墙之间，死死地盯着他。
半晌，他听到他恨恨地说：“我问你，她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你用同样的手段，害了她第二次？！”
边伯贤不敢答话，可他还是小声地问了一句：“她…没事吧？”
听到这句话，朴灿烈像被人点燃了导火索一样，愤怒地朝他吼：“没事？！哈哈，你真能演啊边伯贤，害了人以后装愧疚吗！你不用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她看不见了！医生说她从此可能都再也看不见了！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边伯贤整个人如遭雷劈，楞在原地，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就奇了怪了哈，为什么被撞的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瞎了！你就他妈该死！”
“啪——”
一个巴掌落在边伯贤的脸上，他被扇的差点没站稳，在原地踉跄了几步。
他突然笑了两声，然后一字一句地问朴灿烈：“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朴灿烈冷冷地看着他，吐出了三个字：
“你说呢？”
边伯贤听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浑身都在颤抖，这笑声彻底激怒了朴灿烈，他失去最后一丝理智，用双手死死勒住边伯贤的脖子。
“你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边伯贤？我告诉你！如果我要你死，你下一秒就可以下地狱！”
边伯贤被勒的喘不过气，眼睛却紧紧盯着朴灿烈掐着他的那双手。
那双手，曾为他弹过最好听的钢琴，曾为他写过歌，曾为他弹过吉他，也曾在人潮拥挤的人群中紧紧拉着他，在寒冷的冬天给过他温暖。
那双手啊，曾经带给他无尽的幸福，而如今，却要将他带往死亡的彼岸。
其实，他不怕死，他真的不怕死，他啊，只怕活着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跟他说他有多么爱他，他只怕没有来得及好好看清他的样子记住他的轮廓，他怕下辈子他忘了他的样子，他怕，下辈子，他找不到他。
他想啊，下辈子，他再也不要让他们之间有任何误会了，下辈子，他再也不会把他让给别人了，下辈子啊，他们一定一定要在一起。
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恍惚中，他看到朴灿烈眼里竟然生出一丝不忍和疼惜，他想他一定是要死了，他看错了，他怎么会对他疼惜呢，他那么恨他，恨到恨不得让自己死掉。
那一刻，边伯贤想起那些年少久远的记忆，夕阳似血的黄昏，昏暗的街道，那个为他打架的少年，那个灿烂的让人睁不开眼的笑容，还有，那时的朴灿烈和那时的边伯贤…
边伯贤的思绪混混沌沌，终于变为了一片黑暗。好像还是小时候，他看到朴灿烈向他走来，年少稚嫩的脸上带着他熟悉的微笑，他牵起他的手，对他说：“走吧，白白。”
“去哪儿？”
“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
他带着他跑，一直跑，跑着跑着他们停下来了，朴灿烈再回过头已经是大人模样，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再是温柔的，而是厌恶的甚至是充满仇恨的，他盯着他说：
“边伯贤，你为什么那么歹毒，你将她害得再也看不见了，你满意了？我告诉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这一辈子都会恨你！一辈子——”
“灿烈，你听我说…”
朴灿烈冷冷地看着他，狠狠地甩开他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消失在那片黑暗中。
“灿烈，你别走，别走啊…你在哪儿啊，朴灿烈…让我找到你，求你…”
他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朴灿烈，原谅我…朴灿烈，原谅我…”
边伯贤躺在病床上发着高烧，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旁边的吴亦凡看着很揪心。
本来他就是来这家医院谈谈引进新式医疗设备的业务，结果看到边伯贤被送往急救室，他便急忙跟了过来。
吴亦凡抬眼，看着病床上形销骨立的人，他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憔悴成这样，他究竟遇到什么事了？
看着他脸色苍白干干瘦瘦的样子，吴亦凡就觉得特窝心也特心疼。
他起身坐到床边，抱起他，让他贴在自己胸口，右手揽过他单薄的肩膀，轻轻地拍着。
“原谅我…原谅我…”
他还在不停地重复。
吴亦凡心一疼，不由自主地说：“我原谅你，我原谅你，傻瓜。”
而后，泪珠滑落。
另一边，401病房。
朴灿烈看着病床上的她，却想起了边伯贤。
他刚才去了403，但是没有进去，只是在窗口淡淡地望着他，他瘦了好多，躺在床上显得苍白无力，他再一次重重地伤害了他，他并不想这样啊，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要他怎么相信他是清白的。
明明不想伤害他，可最后他却是伤他最深的人，他知道，无论他在她和他之间选择了谁，最后受伤的都会是他。
简而言之——
他与他重新开始几次都是一样的结局。
所以，不如不在一起。
不想见就不会想念。
所以。他没有进去，来到了她的病房。
他正想着，夏曦若就醒了，漂亮的眼睛空洞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她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皱了皱眉，她叫他：“灿烈哥哥，你在吗？”
“我在。”朴灿烈倾身过去，握住她冰凉的手。
“我是在医院吗？是晚上吗？怎么这么黑，为什么不开灯？”
她问。
朴灿烈看着她空洞的眼睛，难过的说不出话。“灿烈哥哥？”
“我…我在呢。”朴灿烈明明没有哭，可他发出的声音却是哽咽的。
“啊…是医院…嗯…医院停电了，所以，所以很黑。”他说着拙劣的谎言。
“原来是这样啊。”
夏曦若微笑着应答，眨了眨眼睛。
朴灿烈看着她，心里一阵一阵的难过，他决定不骗她，他要告诉她。
“曦若。”
“嗯？”
“我接下来要说的，你听了以后千万别…别激动…”
“嗯，说吧。”
“其实…”
“嗯？”
“其实…医院没有停电…曦若…你…”
朴灿烈说不下去。
夏曦若愣了愣，随后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停顿了两秒，苦笑着说：“所以，是我，瞎了吗…”
朴灿烈看着她，满眼疼惜，可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他恨这样的自己。
403。
边伯贤慢慢醒了过来，随即看清了眼前抱着他的人，一个激灵翻身起来，那人也随之醒了。
“你，你怎么抱着我啊？这里，这里是哪啊？”边伯贤看着四周陌生的场景，迷茫地问。
“这里是医院，我是吴亦凡。”
他说。
“吴亦凡？吴亦凡是谁？”
“…”
吴亦凡扶额。
“我，李嘉恒，小时候找人打过你，后来朴灿烈还因为你和我们打过一架，记起来了？”
边伯贤一脸迷茫，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
朴灿烈…朴灿烈…朴灿烈是谁？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边伯贤努力地回想，可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些破碎的记忆，他的头很痛，想起这个名字时心口也好痛，像被针一寸一寸划过心脏，那种绵长而缓慢的细细碎碎地疼，侵入边伯贤的心脏，他疼的脸色发白。
吴亦凡感觉不对，忙低头问他：“你怎么了？！”
“不知道…但是…心口突然疼了起来…好疼…疼…”
他艰难地说。
“朴灿烈究竟是谁啊？我不认识他…可为什么想起他的名字…心口这么疼…”
他记不起朴灿烈了？！
他竟然记不起那个他放在心尖上去爱的朴灿烈了？！
吴亦凡感到很吃惊，可他来不及吃惊，边伯贤便出事了。
只见边伯贤睁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样，他用双手抱住头，嘴中说着断断续续的话：
“朴灿烈…朴灿烈是坏蛋…他是坏蛋…他不要白白了…他要杀了白白…他说白白是杀人犯…呜呜…他不要白白了…”
他的思维好像陷进了某种状态中，不可自拔，他哭的很伤心，小脸皱成了一团，然后，他盯紧了墙壁，飞快地走下床，向着墙壁就要往上撞！
还好吴亦凡反应快，在他撞上去之前拦住了他。
“边伯贤，你做什么？！”
他不听，依然往上撞，力气大的惊人，吴亦凡根本拖不住他，眼看着他要挣脱开了，吴亦凡连忙叫来医生。医生强硬地钳制住他，将乱动的他按在床上。
吴亦凡不忍再看下去，他决定去找朴灿烈，他要让他亲眼看看他把他折磨成什么样子！
他气势汹汹地冲进401，一把揪起守在夏曦若床前的朴灿烈。
“跟我走！”
“放开。”朴灿烈面无表情地说。
吴亦凡将他硬是拖了出来，朴灿烈不耐烦地瞅着他。
“你他妈少那么看着我！******朴灿烈，你还有没有点人性？边伯贤什么样子你知道吗！他把自己的头往墙上撞你知道吗！他很痛苦你知道吗！他失忆了你知道吗！你高兴了吗！给他折磨成这个鬼样子你高兴了吗！啊？！”
“妈的——”吴亦凡反手给了他一拳。
朴灿烈没有还手，而是飞快地跑向403。
吴亦凡看着他跑走的身影，一股苦涩涌上心头。
他做错了吗，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边伯贤痛苦，因为那是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