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骁亮牌,孙世文和胡莉都愣在当场,完全没想到赢的会是朱骁,孙世文的手还抓在背包上,却怎么也收不回去,只愣愣的看着面带冷笑的朱骁。
朱骁笑呵呵的站起身,将背包重新背回背上,又抓住桌上的开山刀,嘲讽道:“这确实是把好刀,谢谢兄弟你的好意,我就笑纳了啊。”
见朱骁真要抢走自己的命根子,孙世文再也顾不得方蕈还在身旁,忙一把抓住朱骁握刀的手腕,用力按在桌上,哀求道:“给兄弟我个面子,这次就这么算了吧,兄弟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朱骁却满不在乎,冷言冷语道:“以后你亏待我也无所谓,我就看上这把刀了。”
说着微一用力,便将孙世文连刀带人,隔着桌子一同拽了过来,可怜孙世文二百来斤的身体,被朱骁如同拎小鸡一样拖到桌上。
事发突然,不止二楼大厅里的幸存者们没预料到,连当事人孙世文都忘了松手,整个人都趴在桌上,十分难看。
眼见孙世文仍旧抓着自己手腕,朱骁有意羞辱他,噗笑道:“我可没这方面的爱好,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抬腿照着孙世文的脸就是一脚,这一脚不偏不倚,正蹬在孙世文的右脸上,把孙世文连人带桌一起踹了出去,扑克和座椅稀里哗啦摔了一地,全数盖在孙世文身上。
胡莉没想到朱骁敢当着方蕈的面动手,一时间也想不了许多,急忙跑到孙世文身旁,一边掀桌,一边查看孙世文的伤势。
在胡莉的搀扶下,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众人这才看到孙世文一张黑脸上,正印着一枚纹路清晰的鞋印,鼻孔和嘴角也都渗出了鲜血,凌乱的头发上还插着一张扑克,样子十分可笑,有人终于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便是一阵哄笑。
孙世文遭到朱骁迎面一击,虽说伤势并不严重,但被人当众打脸,面子上着实受不了,又被同是队长的众人耻笑,哪里还能忍受,怒吼一声扑向站立于不远处的朱骁,怒骂道:“小兔崽子!爷爷活撕了你!”
胡莉见势不妙,却也来不及阻拦,倒是一直在旁边未曾说话的方蕈,趁其从旁冲过的当,猛然伸手抓住孙世文的后衣领,之后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原本张牙舞爪的孙世文便已仰躺着,重重跌在地上,同时被方蕈一只脚踩在了脸上,不屑道:“愿赌服输的道理你不懂吗?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坏了营地的名声。”
说罢便不再理会一众噤若寒蝉的幸存者,转身下楼,在与朱骁擦身而过时,以只有朱骁能听到的微弱声音快速说道:“预言家说你很快就会有离开营地的机会,不过他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国王正在找机会对付你。”
这是朱骁一天内第二次听到“国王”这词,实在有些好奇,于是将开山刀系在腰间,冲着还躺在地上的孙世文说道:“谢了啊!”便快步下楼,向离开不久的方蕈追了过去。
只不过朱骁虽快,方蕈却更快,等朱骁追出赌场,早已没了方蕈踪影,无奈下只好返独自回外围区域。
另一边,遭到连续打击的孙世文,又在地上躺了半天,才在众队长鄙视的目光下,由胡莉搀扶着,狼狈的逃离赌场。
回到居所,孙世文有些垂头丧气,连脾气都没了,蔫嗒嗒的往床上一坐便不再言语。
胡莉虽然对今天的计划没能成功感到惋惜,想来却又对自己接下来拉拢孙世文有很大帮助,毕竟孙世文越被排斥疏远,就会越靠近自己,于是劝慰道:“孙大哥,你别丧气了,咱们之前不是讲好了吗?既然在营地里占不到便宜,咱们就在营地外弄死他,毕竟规矩也只能管到营地内不是?”
孙世文仿佛没了自信,勉强问道:“靠谱吗?别又像刚才那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胡莉道:“别担心,营地里有聂荪方蕈那些人掣肘,我们难以下手,但到了外面谁还能救得了他,到时候连你的刀一并弄回来,什么气都出了。”
孙世文也觉胡莉说得有理,于是点头应是,接下来二人又商量了些细节,孙世文这才招来一个手下,嘱咐了几句。
那手下手脚也够麻利的,接了孙世文命令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领进来五人。
胡莉第一次见,顿觉可笑,这五人虽说都是二十刚出头的健硕青年,长相也算周正,可那造型却实在太过古怪。
这五人无一例外留了头五颜六色的卷曲长发,估计长时间没有保养,发根处已经长出一节黑发,十分难看,鼻子耳朵和嘴唇上也都穿着各种钉、环、铆、链,有两个还在脸上纹了怪异的刺青,若不是此时满脸污垢,又穿着破旧肮脏的衣服,活脱就是一群活跃于城乡结合部的非主流、什么什么乐队成员。
这些人正是合称外围区一霸的王忠、王孝、王义、马自健、牛辅成五人,哥儿几个见了孙世文,都是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点头哈腰的站成一列,却又都不敢说话,只这么战战兢兢的看着孙世文和胡莉二人,呵呵的陪着笑。
孙世文见五人如此,也逐渐找回了自信,又上下打量了半天,才沉声道:“最近过得不太如意吧?”
领头的王家老大王忠忙应和道:“您说的是,我们哥儿几个这些天来确实过得不好,每天挨饿不说,关键还是没有盼头啊。”
孙世文故作惊讶道:“怎么会没有盼头?难道是对我们营地的未来没有信心吗?还是说你们对温凯旋营长有什么不满?”
几人闻言都是一惊,慌忙解释道:“不敢!可不敢这么说!我们怎么会对营长不满?”
王忠辩解道:“孙队长您可不能这么说,我说没盼头是因为每次外出狩猎的机会都落不到我们外围区的头上,长久以来都得不到食物的补给,现在虽然还能抓虫子度日,但这样又能坚持几天?”
孙世文这才点头道:“你们也别抱怨,还不是因为预言家预言了你们的命运,现如今还放任你们外出狩猎的话,不就等于让你们去送死吗?”
王忠不敢争辩,只得点头道:“您说的对,我们就是随口说说。”
孙世文又道:“不过眼看着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明天我就向温凯旋营长求个情,也让你们外出狩猎一次。”
几人急忙千恩万谢,孙世文却话锋一转:“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我也不会凭白帮你们求情,让你们外出狩猎可以,但你们要帮我办一件事,当然啦,事成之后,我还另有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