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整座皇宫都翻遍了,没有找到这位前辈所说的两人。”一名士兵半跪于地向坐在椅子上的君惑禀告道。程流站在君惑的左侧,素手而立。还有一人,手持竹棍,坐于君惑面前,中间的桌上放着两杯热茶,正在向上徐徐的冒着气息。君惑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整个房间只有三人,久久不曾言语。一瞬间,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程流轻轻咳了两声,君惑才从神游中回来。君惑所处的房间正是顾言倾之前所住的,他细细打量整个房间的布局,简单、朴素,完全没有皇宫的华丽装扮,更像一个寻常百姓家的摆设,没有贵重的器具,却更有隐士的气质。虽没见过这房间所住何人,但君惑可以想象得此人定是才华横溢,智慧超群,从此屋存有的数千本书籍得出的结论。由于顾言倾平常喜穿男装,房间内无一样女子用品,这使君莫一直以为住在此屋的必定是为男子。就这一个错误的估论,差点使他犯下致命的悔恨。
“前辈,能否准确告知在下,您确定之前住在这里的就是那个神秘人。”君莫一脸虔诚的问道。
坐于他对面的男子用手拂了拂长须,满脸神秘莫测的表情,50岁的年龄却不显苍老,因他全身散发出一种仙人之态,好似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总能使人倍加信服,像是一种魔力让你不得不信。男子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衣服上缝缝补补的印记数不胜数,更让人想笑的是,本是黑色,可缝补的颜色五花八门,几乎所有颜色在这个衣服上都能找到,所以看起来就有些不伦不类。
“是的,可现在人已不见,想要再见,便是难上加难。”
“那前辈有办法能找到那人吗?”
“这个,不是没有办法,可是······”
君惑一听脸色一暗:“前辈别可是了,有话请直说。”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他的双手放于桌上,白色长须顺直而下,长度以然到于腹部。他的眼神直直射向君莫的双眼,凌厉之处躲无可躲:“我有一个要求,答应我之后,我便立刻帮你找到那人。”
君莫略一思考,便答:“成交。”
皇宫的另一处已烦躁的不可开交,黑夜慢慢绽放黎明之态,腥风血雨的前夜过去了。景翊与紫银被软禁在君惑临时居住的地点。好茶好水、小吃招待的无微不至,只有一点,绝对不能出此房间。紫柔和菡萏被关在离他们房间不远的地方,宫女小心的招待着。
“菡萏哥哥,你怎么就不担心皇兄啊,他被单独带走了,不知那些人会不会为难皇兄。要我说,现在我们应该冲出去,找到皇兄一起杀出一条路,也比现在在这里坐着强。”
“公主,你以为我们能出得去吗?”菡萏一脸好笑的看着在面前走来走去的女子,因为她走的急切,一不小心撞到了桌子的一脚,身体由于惯性往前一探,眼看着差一点就与大地来一场亲密的接吻。菡萏眼疾手快地迅速从旁边揽住了他的腰,温玉在怀,盈盈芊瘦,两人的脸颊仅仅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如此近的距离彼此还是第一次,菡萏不由脸色一红,转身立刻把她放到板凳上坐好后,手立刻从她的腰上收了回来,紫柔也是脸上一热,因她也是第一次被一个除亲人之外的人抱过。不懂男女之事的她只表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并没有想别的事情。抬头看到菡萏的脸也是红红的,便莞尔一笑,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便大方的说道:“菡萏哥哥,刚才谢谢你,放心,你抱我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忽然,她打了个哈欠,“啊,菡萏哥哥,我又累了,先进去休息会了。”说完立刻向前走去。边走边拍了拍脸颊,“怎么还那么热,不就被抱了一下吗,没事,没事。”边走还不忘安慰自己。
菡萏只余下自嘲一笑。我能奢求什么呢?能在她的身边时时看到她对我来说还不够吗?
君国30万人马彻底占领了盛国,说来也奇怪,盛国并没有派军队阻止君国的进宫,一切都顺利的有些离谱。这就导致君国的人马胆战心惊的全城搜捕,唯恐遗留为患。而君国皇帝此刻站在盛国最高的城楼。
“看到了吗,我又胜利了。”君淮看向天空在心里默默说道。时间停止在这一秒,君淮闭上双眼静静感受这一刻的宁静。40而立的他本是强壮之年,但满脸的风霜已苍老了他的心。高处不胜寒,尔虞我诈的宫闱让君淮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生活中,一刻也不能放松。他一只手取下头上的一缕头发,轻轻哀叹一声。
白发入目,刺眼无比。君淮注视着身下的土地,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但内心深处的野心丝毫不减,人就是如此,永远不会满足。膨胀的欲望会使人慢慢的迷失本性,直至万劫不复之地。
“皇儿,那人找到了吗?”君淮观赏着黎明风光的同时,问着站立在身后的君惑。
回父皇:“目前还没有找到。不过已有人帮助儿臣寻找,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嗯。”
时间再一次静止,君莫在身后注视着前面的君淮,内心时而喜时而悲:“父皇,您的头发······”
君淮看了一眼,平静的仿佛在说一件毫无所谓的事情:“变白色了。”
又是一阵沉默。
“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统一各国。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君淮语重心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
“是,父皇,儿臣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君淮闭上了眼睛,一脸黯然。“退下吧!做你自己的事情。”
“是。”君惑颔首退下。
程流在下面看到君惑下来,直接迎上前去,叫了声:“殿下。”
君惑抬眼看了一下程流,久久不言语,最后有气无力的说了句:“父皇的头发变白了。”
程流满脸震惊,“不可能,才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
“我也不相信,可是我亲眼所见,怎能有假。”君惑痛苦的不愿再说下去。气氛凝重的让空气都不自在,忽然,他眼睛一亮,继续道:“程流,计划提前。”
“殿下,可是。”
“我不想听到任何借口,我只要看结果。”君惑眼神一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