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灵位到底是何人的?”言倾走进才发现,灵位上只写了四个字:“瑜鸿之墓。”
“瑜鸿,瑜鸿,这不是曾经的谷国君主的名字吗?”我不可思议的向着旁边的冯进求证,只见他点了点头。我瞬间便觉得匪夷所思。在盛国的密道中,竟然会存放谷国君主的灵位,这说出来便是一大奇闻。难道这中间有什么秘密不可。我转而将疑惑的目光望向一直站在旁边久久不曾言语的老者身上。
“请问,您带我来这里,究竟所为何事。”我一手指向灵位,一边用眼睛盯着他的脸庞,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他那一条条充满沟壑的脸上由最初的迷茫变成最后的痛苦,我离他虽有几十步的距离,我依然能从他散发出来的气息,感受到他此刻悲痛的心情。过了几个呼吸的空隙,他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看了言倾一眼。
我不觉一愣,那一眼,不寻常。对于他,自己并不熟悉,可以说是第一次相见,可为什么刚才的那一眼,不像是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流露出的表情,倒像是对有了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一般。充满着惆怅与对晚辈的怜惜之情,或许还夹杂其他的东西,而现在的言倾没有从中读出。
“你觉得君国攻打完谷国后,为何如此之快的便将矛头指向盛国,谷国在四国之中,而盛国远在四国包围之外,如果单纯是抢夺领地。完全没有任何必要,谁不知道,盛国的领土是六国中最少的,而作为一个国家,所处的地理环境可以说是最差的,除了天灾,每年都会出现地旱。现在的盛国国库早已空亏,百姓都吃不上饭,甚至有几个地方已出现各种疾病与传染病。偏偏这个时候,君国来攻打。时机固然很好,可是,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经他那么一说,我第一次不得不正视盛国的情况。我侧头看到始终紧抿双唇的冯进,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他偏头看了我一眼,便恢复了之前的样貌,不再理睬我。不知道是在思考刚才老者说的话,还是在脑海中想别的事情。
我接过老者的话,继续道:“这个时候确实不是明智之举,就算没有君国的强攻,盛国也撑不了多久。可以说,在等上一个月左右,他们肯定比现在更加的轻松的便就能拿下盛国。君国占了天时、地利,别的国家想要来攻打盛国,必须要从君国的领土穿过才能抵达盛国,如果借道,只能从奇幻沼泽中穿过,据说那里才是真正的炼狱圣地,到目前为之,没有人能活着从奇幻沼泽中穿越走出来。”
老者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灵位的面前,虔诚的鞠了三个躬。执起桌案前的一把匕首,顺着方形桌子的四周划了一圈。我站在离他2步之遥的地方,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玄机。他紧接着又绕着桌子划了2圈,便放下匕首,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汗水,接着说道:“那你就没有发觉有什么奇怪之处,以你自己的头脑,应该不难猜出。”
我一愣,脑海中迅速搜寻着有关的资料。依据书上的与冯进讲过的事情,进行一个精细的分析。忽然,我的脑中有一个东西一闪而过,随后慢慢清晰起来,由最初的一个轮廓变得越来越现实。我用怀疑口吻对着老者张口道:“莫非是。”
他微笑的看着我。我注视到他的微笑,却明显的发现我的手心此刻全部被汗水所包围。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他用平静的话语缓缓说出:“盛国便是谷国的附属国,准确的来说,盛国真正的统治者便是谷国。长期以来,都是谷国在暗中支持着盛国的发展,虽然天灾与旱灾无法避免,但一直以来盛国都没有缺衣少粮,这不得不说是谷国所给予的支持。这条暗道便是盛国直通谷国所建构的,每一个暗门都存在着自建立关系的那一天时,每一代谷国国主与盛国国君的灵位。我们所见的这一位,便是谷国被灭时,所去世的谷国国君。一直以来,两国之间守着这个秘密共同发展,一直相安无事,谁知,事情终有败露的一天。”
“谷国为何会被灭,在六国当中,谷国的实力丝毫不逊色于其他四国,甚至比君国的实力更加强横,完全没有理由,连短短5天的时间都支撑不了,便被君国所占领。”我一脸疑惑的看向身前的老者,说出了我一直埋藏在心中的话语。
只见老者叹了一口气,久久没有出声,似乎在回忆,又似乎不愿在多说。等了很久,就在言倾以为他不在说话的时候,忽然又冒出一句话。
“那是因为谷国在守护着一个秘密。”
我一惊,便急道:“什么秘密,竟让谷国不惜被灭也要去守护。”
“是······”
“是什么,”我一刻也等不了。因为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似乎很在意有关谷国的事情,从老者所说的关于谷国的事情,令我的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触,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似乎在牵动着我的心。正当我忍不住要再次问时,冯进一个闪身把我护于身后,小声地在我耳旁说道:“别出声,有人来了。”
老者一个转身,从袖中射出一把小刀,直击一个暗门上的凹槽中,刹那间,整个暗室的夜明珠全部归于黑暗。这时我才知道,那不是所谓的夜明珠,而是普通的珠子,真正神奇的是在珠子下方的另一种物件,“佛蜉鼎”,能释放出巨大的光亮。不过它是靠嗜血虫所吸食的血液为补充,进行能量的散发。如果隔离血液,便会立刻化为黑暗。不过,言倾此刻不担心外面是何人,她真正想知道的是,那个秘密。
“长喜,你慢一点。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你就不能走慢一点,我都快跟不上你了。”晋城在后面不停地抱怨道:“也不知道这是谁修的暗道,地面都是坑坑洼洼的,实在是太难走了。”
“闭嘴,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现,耳朵都快被你烦死了,也不知道你哪来的力气,从找到密道,你就没停过口。你不嫌烦,我还嫌呢。”长喜一点也不给面子,绷着一张脸大声斥训着他。
“这又不是我的错,是你硬要拉着我来的,我说不来,你非要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说话会死的。之前都说了,我来肯定会吵到你,被你拉来了,现在又来说我,我···”只顾低头走路的晋城没注意前方已然停住脚步的,碰的一声,直接撞到了长喜的后背。他摸了摸被撞的生疼的额头,不住的用手掌轻揉:“你停下也不跟我说一声,害的我现在额头痛死了。你提前跟我说下会死啊。”一直低头揉着额头的他,发现前方依旧没有前进的他,终于抬起了头:“怎么还不走啊,我···”刚说了一个我,借着黑暗中微微的光亮,看到长喜的脸僵着,虽然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依旧能感受到他此刻愤怒的气息。晋城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说话时嘴突然不听使唤的结巴起来,“我,我,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晋城一瞬间的气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嘴巴终于不甘的闭上了。
整个密道随之恢复了安静之态,静的只能听见他们的走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