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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遇艾丽 原来是师妹

又这样过了一周,那天阳光灿烂,吃过早餐,我骑着自己的二轮子一路哼唱着来到校园,踏进办公室的一刹,看到我对面的两个中年老教师冲我诡异的眨眼睛。一头雾水的我坐定后,才发现一旁杨老师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穿红色上衣的女子,清秀的面庞,修长的眼眉,胖嘟嘟的小手……在我正看得入神时,她猛地抬起头来,冲我一笑,跟我打招呼:“嗨,你好,我叫艾丽。请多多关照!”我回过神来,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傻傻地对着她笑,口中不停地说着:”好好,你好!”引得旁边的人也忍不住跟着大笑。这时,杨老师从外面进来,笑着跟大家说:“这是俺闺女,快毕业了,在XX师范就读。现在不是非典嘛,她学校现在也没课,整天在家呆着挺无聊的,所以我就让她过来跟着我实习一段,也顺便帮一下忙。”然后转身看着我和蛾又说:“你们年龄应该相差不多,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艾丽这妮子不是很聪明,以后你们俩可要多教教她呀!”我们都微微点头,算是答应和结识了。

艾丽的到来,给我平静单调的生活增添了些许亮色。她是个非常开朗活泼的女孩,为人单纯不做作,内心欢喜时,便会有意无意的哼唱一些歌词。通过杨老师先前的介绍,我已知道她是低我两届的师妹。世界真大,我们在同一个校园生活那么久,竟然不曾相遇过;世界真小,在我进入社会两年后,竟能与她相聚于同一间办公室。如此看来,世间人与人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我不知道,这样的相识、相聚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又有何意义?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想。我只明白,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是喜悦的,是一种久违的喜悦。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过好当下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想到那些在重症监护室等着被抢救,以及被隔离的疑似SARS病毒携带者,我是自由的、健康的,这不应该成为我好好生活下去的理由吗?

艾丽的家在县城,距这所学校有段距离。一周以后,她和妈妈即杨老师商议,中午就不回家了,省得来回太麻烦,再说学校门口对面也有一家饭店,杨老师同意了。所以自那天以后,学校一放学,办公室也就只剩下一个孤单的身影,那就是丽。我依旧在犹豫之中,如果教师招聘的事情还没有落实到位,我也许不会坚持太久的。在这样的思想支配下,我变得不苟言笑,本话语不多的我更显沉默。这种心事,也不便诉与他人,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把所思所想转化成文字。在小学时,我就有写日记的习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加上自身思想里的惰性,这种习惯并没有得以保持,我曾一度非常懊悔。自从做代课老师以来,我又重拾了这种习惯,在我的办公桌里,一直放着一本记事本,加了锁的记事本。

我对文字有一种偏执的热爱。从小时候开始,我便觉得书本上的铅字有种神奇的魔力,这种感觉如同一个基督徒在教堂里聆听福音。巴金、老舍、朱自清、鲁迅等等,他们的文字影响和激励着我。作家,多么伟大而崇高的职业啊,如同一颗种子深埋在我最幼小的心灵里。虽然长大后,这个想法也不曾改变过,但我深深明白,我也许根本就成不了大家,可能连作家梦也实现不了。为此,我在暗夜里哭了很多次,好像把我最心爱的东西弄丢了。这些心事,连着那灵魂最深处的秘密,都被我写进日记里,一遍一遍,一年一年。像不知何时夹在书中的银杏叶,早已风干,却依旧纹理明朗。

一天中午,我吃过饭早早到校园,当时学校里几乎空无一人。当我来到办公室门口,忽然从里面传出很好听的女中音,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里面的歌声戛然而止。艾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你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笑着说:“刚才唱的歌很好听呀,怎么不接着唱呢?没关系的,不用怕我听,你唱得可比我好多了!”听我这么一说,她的脸愈发的红了,连忙自嘲道:“我只是一个人有点儿闷,随便哼哼而已!”还没等我说话,她又接着说:“你来这里多久了?会不会感到闷呀?对了,我看你最近都不怎么说话,还有……你经常在你那个记事本上写些什么呀?为什么要加锁呢?”她一连串地问了我好几个问题,我突然语塞,不知从何向她说明。她就用那双水水的大眼睛盯着我,似在等待答案。我呵呵一笑,也定定地看着她,说:“没想到,你观察得挺仔细的嘛,这都被你发现了。”她听了,非但没有反驳,反而很骄傲地说:“那是,我是谁呀?其实,我知道你,XXX!很早就知道你了!!”

听到我的名字从她口中说出,我那一刻的感觉很奇怪,有点儿欣喜,也有几分惊讶。她见我没有说话,接着说:“怎么?感到奇怪?在学校里,你可是大名人儿呀,你在校刊上发表的文章我看过,而且你和某个女孩子的故事我也听同学提过……”原来如此!没想到,哥已毕业两年,人早已不在校园,校园里竟然还流传着哥的传说。

那场不堪回首的初恋,那段我一直想忘却忘不了的校园时光,经她这么一提,仿佛一道口子“哧啦“被撕开,揪扯着我的心,疼痛的感觉依旧那么真切而分明。秋儿,多久没有联系了,她还好吗?原来,往事未必如风啊!望向窗外,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地来到校园,操场的另一边,有两个老师在停自己的车子。我冲她一笑,”哦“了一声。我想静静,谈话就到此结束吧!她仿佛也看出了我的心事,便闭口不再说什么。我想,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

不知为何,自那日午间艾丽与我简单闲聊过后,我俩之间的生疏感便被打破。闲下来时,她常会有意无意地找我聊天,我也顺便问一下她关于学校的逸闻趣事。一来二去,我俩已经变得很有默契,如一对久别重逢的故友。不过,她和我交流,大多是杨老师有课或者不在场的情况下,可这一切终逃不过阅人无数的那些老教师们。当然,蛾也是知道的。不可否认,我开始喜欢这个小师妹了,是的,我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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