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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多面体的暧昧

除了樱子之外,还有一个女子也是我通过电台广播结识的。她叫刘敏,我习惯的称呼她为敏儿。与她结识的时间比樱子晚,是在我记忆逐渐恢复的那段时期。当时,已经与樱子失去联络,也早已不在学校代课,我每天告诉自己:一定要快快地让身体好起来。无聊的时光,我仍会常听一些音乐广播,这些平台多是可以点歌或交友的,而与敏儿的结识便源于一条交友信息的播报。

那天,我按照广播中所提供的号码拨打过去,是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我说:“你好,我找刘敏。”她回答说:”哦,我就是,有事吗?“我把前因后果述说一遍,听我讲完,她呵呵一笑。跟我解释说,交友信息是同寝室的室友帮她发出的,其实信息中的内容仅供参考,并不能代表她本人的意愿。不过,她并不讨厌交朋友。对于她的解说,我有点儿惊讶,也暗觉幸运。通过交流,初步了解她在市区内的一所职业技术学院就读,今年是最后一年。修读的财会一体化专业,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会计专业。第一次通话,她言语不多,基本是我问一句她答一句,很小心翼翼的样子。我见此状,表明自己的交友观点后,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便挂掉了。没想到,挂断之前她突然说:“很高兴你给我来电,欢迎以后经常联系!”嘿,这真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好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孩。

我想,如果不是她最后这句话,挂断电话后,我可能就不会再联系她了。因为与她的整个通话过程索然无味,基本都是我在说,而她多是一字短语“嗯嗯啊啊”的在敷衍。可人就是这么奇怪和容易犯贱,因为她的一句“欢迎以后经常联系”,就引起了我强大的兴趣和一探究竟的好奇心。那是2005年,刚入冬,气温逐渐变凉。当时的我玉面小生一枚,身体却早已发育成熟,日益变冷的室外温度,丝毫无法把内心如火的激情和躁动平息下来。那是一个容易冲动,渴望被爱,又急于想要通过表现获得社会和家庭双重认可的矛盾阶段。

我由于报考了自学考试,每年都会去市区参加。一般会提前一天抵达,然后按照考场通知单的内容,自己去找相应的考点参加当次的课程考试。所以,我对敏儿口中所说的职业技术学院,并不陌生。记得前年10月份时还曾在那儿考试过一次。在一次通话中,我把这段经历与敏儿分享,她竟然很开心地对我发出邀约:“那等你下次再来参加考试时,记得来学校找我,我刚好也想见见你。”呵呵,下次?也就是要等到明年4月的中旬了。而且到时候,还不知道具体会安排在哪儿考试呢?不过,听她这么说,也不好扫她的兴,所以我也就愉快地满口答应了下来。只是,她也许并不知道,我与她结识不久,就来到了广东深圳的某家电子厂,想回千里之外的故乡一趟谈何容易?2004年停考了一年,2005年10月匆匆考完就又返回了打工地,下次考试要等到2006年4月份,如果预计没错,我应该依旧在南方。学历的提升,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而且自学考试,学与不学完全取决于自己的自律如何。每年的往返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其实,我曾经想过在广东报考,但学籍转出和转入也是很繁琐和麻烦的事情。常听人说,自考的毕业证,含金量很高。对我来说,它不只含金量高,吸金量也很高。其中的辛酸和无奈,只有我自己知道。

2005年冬回家过年。敏儿发信息问我:有QQ号没?我回:没有。久久无言……其实,笔友毛毛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但我真的没有,也不懂具体怎么玩。虽然上学期间,也曾偶尔地上一节微机课,但人多机少,所学的基本也就是指法练习和五笔打字之类。我的第一个QQ,是2006年的春节期间用手机申请的,现在一直还在用。虽然申请了,但家离网吧太远,所以整个春节期间,也基本没上过线。如果你问我,为什么不用手机登录呢?亲,你肯定是90或00后吧?当时,我是没有智能机的,市面上应该也不多。说到这,必须提一下,我第一部400多元买的摩托罗拉蓝屏机,用了一年多,2004年春节前后被一个叫周光明的所谓朋友借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血泪教训,一部手机让我看清了一个人,也让涉世未深的我,又一次感受到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对不熟悉的朋友,还是保持一定的分寸为好。毕竟,世界上的狗,都知道是狗,而有些人,却并不见得是人。

春节过完,当我再一次背起行囊,踏上南下的火车,那颗心如风中的杨柳,飘忽不定。如果,这就是我以后的宿命,我又该如何去扭转?还是像路上匆匆而过的旅人,在心里默默地哼唱一首得过且过的歌?也许,现在的我,斗志昂扬,激情满满,然而5年以后呢?10年后呢?也许,真的不该考虑这么久远,过好当下每一天,不也很好吗?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到车站,踏上站台,这种感觉都会不由自主的自体内升腾,而且一次比一次更甚。

敏儿也迎来了最后半个学期。开学第一周,她主动给我打电话,问我对她感觉如何?我一下愣住,说实话,这个问题我还真没仔细想过。于是,我便回忆与敏儿结识后的点点滴滴:初识时的她,不善言谈;相识后,偶尔又会有些略显泼辣的行为;静时如处子,动又若脱兔。她简直就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于是,我总结说:在我心里,你就像个多面体,但我还是比较喜欢真实一面的你,虽然我也很难判断,哪个面的你才是最为真实的。她又突然问:“你喜欢我吗?你会喜欢上这样的我吗?“我一惊,这是试探吗?还是请君入瓮之计?我大笑:”你今天喝醉了吗?怎么会开这样的玩笑,这完全不是你的风格呀?“她也呵呵一声,似有很多心事,却终未说出口。只简单一句:”谢谢你,我知道了。你照顾好自己!”

这次莫名其妙的通话,敏儿她到底想表达些什么呢?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不过现在的我,真的给不了任何人承诺。如果无法好好爱,最好做到不去伤害对方。任何一种以“我同情你”“你感动了我”等情感为幌子的暧昧不清,都是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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