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夏背靠在床身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她真的好累,真的好累。
她以为在小岛度过的那三年是她最痛苦的时期,没想到痛苦之外还有更痛苦。
她想要好好过日子了,好好学习,好好经营婚姻。虽然她不太懂怎么经营婚姻关系,但是她会努力。
过去的事情,她可以当做自己不知情糊弄过去,但是这一次呢?
她有感觉,甚至清醒过来,但她力气太小,无能为力,任人鱼肉。
这个世界,还真是弱肉强食,无论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从未更改。
这个充斥着恶心和危险的世界,她要逃,一定要!
她虽然很无力,但她至少还有选择死亡的权利吧?
视线渐渐模糊,白盛夏的手伸向前方的光。
妈妈,我好想你。
……
洛晟琛心里很不安宁,中午十点左右接到周康电话,说白盛夏自杀,现在在送往医院的路上。
洛晟琛的瞳孔不仅放大,直到结束电话都还处在震惊的余韵之中。
第一次震惊到这个地步,洛晟琛匆忙地往医院赶。
洛晟琛一到医院,周康就迎了上来。
“先生放心,夫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夫人一直没有起床,我让钟琴去看看,没想到发现夫人割破了手腕。”
“混账!”
洛晟琛也不知道自己这声“混账”到底骂的是谁,骂的是办事不力的周康,还是一时想不开的白盛夏,亦或是他自己?
到了病房外,犹豫了快一分钟,洛晟琛才下定决心走进去。
每一步都那样沉重,好像每走一步都是一场酷刑,脚踩在火炭上的酷刑。
正看着窗外的白盛夏听到声响回过头,看到洛晟琛,裂开一个笑。
“老公,你来了啊?”
苍白的唇色,惨白的脸色,灰白的眼神,微微上扬的嘴角,没有波动的眼角,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
好似那赴死的蝴蝶,自身从容,观望着心生凄美之感。
“你……”
洛晟琛本想问“你为什么要自杀”,可临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
一个人会自杀,除了对生活看不到希望之外,还能因为什么?
“老公,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白盛夏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她第一次见到洛晟琛时,担心引起洛晟琛的厌恶,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洛晟琛走到白盛夏床边,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去揉白盛夏的头发:“没有,你那么听话那么乖,怎么可能是我的麻烦呢?”
洛晟琛的声音尽量地温柔,担心自己话一重,成为压死白盛夏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盛夏抓住洛晟琛的手,握在手心,眼睛水盈盈地看着洛晟琛:“老公,我想问你一个事。”
白盛夏泪水反射出的光亮让人无所遁形,洛晟琛不敢直视白盛夏的眼神,微微敛睑,聚焦在白盛夏的肩膀上:“你说。”
“老公……”
话说一半,白盛夏却说不下去了,直直盯着洛晟琛的脸。
她这个莫名其妙得来的老公,长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