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要举办马球比赛,这消息一传出,那些寂寞宫女,纷纷传着这一让她们振奋的消息。
也是,整日面对那些不男不女阳气不足的太监,能看一场充满阳刚之气的马球比赛,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春季,半空中飘动着微雨,半青的头发上,沾着小小的水珠子。她无意中听到宫中有马球比赛,她想皇六子奕訢估计会在赛场展现英姿,嗯,要去看看,说不定……到时能确认他是凤落尘穿越过来,那么……半青百无聊赖望着高檐斗角下两只燕子在细心筑着窝,心想,如果皇六子奕訢真是凤落尘就好了,自己一定会跟他两情相悦,然后一起恩恩爱爱把家还。她又惊觉穿越来清朝,已有不少日子了,想到寻找凤落尘真没有头绪,只是怀疑凤落尘是皇六子奕訢,又有些惘然。
正式比赛的日子到了,宫中有空闲的太监和宫女,纷纷跑去观看马球比赛。连爱新觉罗家族的尊贵公子哥儿和格格,也来凑热闹。场上的参赛队员和观看的观众,都洋溢着青春的光彩。
婉清格格也来观看比赛,现在中选秀女只剩下她一人没有赐婚,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很有可能嫁给四爷或六爷这两皇子中一个当嫡福晋,说不定还能母仪天下,因此见到她,无不赔着笑脸。
皇六子奕訢在赛场中扬起鞭子,让马自由跑动,准备参加马球比赛。
皇六子奕訢看到半青站在赛场边……虽然身着宫女服的半青跟众多宫女混站在一起,但皇六子奕訢远远地一眼就在人海中寻找到她的身影。
半青正在赛场边上呆望着皇六子奕訢,见他的目光转望自己,于是微笑地接住他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系在一起,然后半青怕别人看到,自己解开跟皇六子奕訢系在一起的目光,转头看向别处。
皇六子奕訢以为半青害羞,于是微笑了一下,策马跑动,充满活力的样子。
“半青,你也来看马球比赛?”
半青转头一看,居然是皇四子奕詝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
“妾身见过四爷!”半青向皇四子奕詝行礼。
周围的宫女,也纷纷给皇四子奕詝行礼。
“免礼!”皇四子奕詝罢了罢手。
“半青,你觉得哪个队会赢?”皇四子奕詝问半青。
半青心中早看好皇六子奕訢所在这队,但自己的心中秘密,怎么会跟皇四子奕詝说,于是胡乱说道:“妾身来此,只是来打酱油……不关心哪支马球队会赢,更不想享受别人的胜利和荣誉!”
“是吗?不过你所说的打酱油,有趣、真有趣……”皇四子奕詝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淡淡说,“总之,有看热闹的心好,太执着,连自己都会输!”
半青听到皇四子奕詝这样说,笑容一僵,心想难道自己跟皇六子奕訢之间的暧昧,让四爷给瞧出来了?不行,这事打死都不承认。她于是尴尬地笑了笑,说:“四爷,妾身从来不知道您还有这么伶俐的一张嘴。”
皇四子奕詝冷笑:“我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一面,可能你弟弟德懋知道!”
半青听后,一下子笑得很灿烂:“四爷,您跟妾身的弟弟德懋很熟悉吗?妾身的弟弟德懋可是有名的浑小子和傻小子!”
皇四子奕詝又冷笑:“本贝勒觉得你比德懋更浑更傻。”
半青听出皇四子奕詝话中的意思,那就是自己是被贬为宫女的格格,如果对高高在上的皇子动了心思,那可是最愚蠢的女人,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
半青尴尬得脸上有了点微红,居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皇四子奕詝那凌厉的眼神在半青的脸上流连一番后,见她这样,估计她能听进去一点,于是头部优雅地转过去望向场上正在激烈进行的马球比赛。
观看之人的欢呼声响彻整个球场上空,皇六子奕訢手握球杆,策马前行,手中球杆击向马球。马球被击,以弧线飞行,冲向球门,中了。
观看的太监、宫女、公子哥爆发出热情的呼声,连矜持的格格也为皇六子奕訢欢呼雀跃。
婉清格格看皇六子奕訢可是看呆了,她想自己能嫁给他就好了。为了能嫁给皇子当嫡福晋,她提高自己的才艺做到连做梦都在加强练习呢!现在皇上终于发现她是具才艺于一身的,所以留她下来,估计着能梦想成真了。
场上的马球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十分激烈。滚滚黄尘里混杂着兴奋的呐喊,繁沓的马蹄声响成一片,马和马冲撞着,人和人手持的球杆翻飞,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半青在眼花缭乱之中,视线依旧紧紧跟随着皇六子奕訢的身影,她心中激打起澎湃浪花。
皇六子奕訢的身影在比赛的人群里时隐时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全是给他的。
皇六子奕訢出了一身的汗,衣服被打湿贴在背上,年轻的宫女纷纷发出醉心的感叹声。
半青想到皇六子奕訢胸前那颗朱砂痣,眼光不禁透出温柔的笑意,她也差不多要醉倒了。可一想着皇四子奕詝那冷笑,就觉得心一阵阵抽,因为万一那位不是凤落尘,那么自己的下场就很双重悲哀。
皇六子奕訢紧握着缰绳策马跑到半青身边时,视线一下就搜索到她,嘴角勾起笑意。
比赛因为太过激烈,皇六子奕訢被对方队员冲撞,身子在马上晃了晃,转眼又坐直。
半青的心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担心皇六子奕訢会跌倒。
果然,皇六子奕訢坐不稳,咚地一声落马跃倒在地上。
“六爷!”观看的宫女吓得大叫。
台上的人被惊动,纷纷围了过来。
几位太监冲过去,七手八脚地扶起皇六子奕訢,掐人中,摇晃他。
皇六子奕訢睁开双眼,,轻轻哼了一下。
太监担心地问:“六爷,您跌到哪里了?”
“没事!”皇六子奕訢笑了笑,目光寻找半青的身影。
半青心中很是担心,但因为怕皇四子奕詝看穿自己的心事,假装成无事人一样,悄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