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詝跟半青来见潘华。
潘华不知道刘俊的尸体让人这么快发现,更不知采莲因为害怕,把一切都交待了。
半青跟奕詝在潘华面前坐下后,开门见山地对他说:“潘华,采莲向你问好!”
潘华听到半青提到采莲这名字,知道自己杀掉刘俊之事,曝光了!
可是,潘华却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沉默着。
半青知道潘华所担心的事,因此劝他:“潘华,你杀了人,却帮另一个杀人嫌疑人顶罪……虽然你从中可能为了你儿子谋了一些利益,但万一那个……在你被秋后处斩后,加害你儿子,那么你不是白白死去?”
潘华依旧沉默不语。
奕詝也劝潘华:“潘华,你如果如实说出在前门大街杀人究竟是谁,我会给一笔钱给采莲,让采莲母子能无忧无虑地生活。”
奕詝以皇四子的身份说给钱给采莲母子,潘华还是沉默着。
犯罪嫌疑人以沉默对抗审讯,半青在现代当刑警时,也遇见过。有时候,她对这种以沉默对抗审讯的狡黠犯罪嫌疑人,很是头疼,要找到更多有力的证据才能起诉这头以沉默对抗审讯的犯罪嫌疑人。
半青悄声对奕詝说:“四爷,看来叫潘华顶罪之人,来头可不小。如果没有一定来头,潘华不会继续以沉默对抗审讯!”
“是的,交叉着的这三起有关联的杀人案件,除了知道刘俊之死是潘华所为,其它两起,都不知道!”
奕詝叫负责暗娼被杀的捕快来问话,问他们查得如何?
负责暗娼被杀案的捕快说:“四爷,那位暗娼被杀案,除了知道那位暗娼跟一位穿靴子后绣有两只膺的男人走外,什么都找不到。而且前门大街有家靴子店,他们店所卖的靴子,全部都在靴子后面绣有鹰的图案……”
半青听到捕快这样说后,惊呼:“如果是这样,查找难度很大!”
“是的,四爷,因此小的经过多方查找,还是找不到有用的线索!”捕快行礼,对奕詝说。
半青来回踱步,她想着如何行事才好!
奕詝也来回走了几圈,破案心切的他,在停下脚步后,对半青说:“德懋,潘华本身就是杀人犯,他以沉默对抗审讯的话,给他用刑,我就不信重刑之下,他不说实话!”
“不不不,给犯罪嫌疑人用刑,是不人道的!”半青忙阻止奕詝对潘华用刑。
“就你慈悲!那你说说,用什么法子让潘华说实话?”奕詝不耐烦地问半青。
半青是现代刑警穿越而来,当然不想奕詝对潘华用大刑以逼近他吐直言。她想了一起,对奕詝说:“四爷,小的知道有位外国传教士懂催眠之术!小的好奇,还去观看过他实施催眠术的过程,被施催眠之人,会说不时不愿说的实话!”
“洋人的玩艺吗?”奕詝犹豫了。
“四爷,不管是外来事物还是其它什么事物,只要对侦破案件有益,就可拿来用!”半青一字一字地在奕詝面前说。
“好吧,就依你请外国传教士对潘华实施催眠之术!”奕詝破天荒地答应了半青的请求。
奕詝破天荒地答应半青的请求,是见她往回提出的请求,看起来虽然觉得荒唐,但最后都是极有用的计策,所以才会答应。
“OK,我马上去找那位外国传教士对潘华实施催眠之术!”半青开心地笑了。
“这小子,满脑子想的,都是奇怪的事物,都不知是吃什么变成这样!”奕詝望着女扮男装的半青,也笑了。
外国传教士对潘华实施催眠之术,是暗中进行。在场之人,除了奕詝、半青还有负责暗娼被杀案、前门大街凶杀案、刘俊案这三个案件的主要负责捕快。
众人屏住呼吸,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位实施催眠术的外国传教士进行操作。
因为是白天实施催眠,那实施催眠的外国传教士叫人拉上窗帘,因此室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那实施催眠的外国传教士叫做他助手的半青,点上一支蜡烛,昏暗的烛光跳动着。
潘华不知道捕快叫洋人来对他要做什么,虽然还是沉默不语,但眼神流露出防御与警戒,虽然紧盯着外国传教士。
半青有些提心潘华的注意力不集中于催眠师所作的暗示诱导,催眠会失败。
果然,潘华故意不接受催眠师的暗示诱导,在施术开始之时表现出强烈的抗拒行为,无论催眠师做什么样的暗示,均无反应。
那位实施催眠术的外国传教士,对潘华表现的强烈抗拒,没有表现焦躁,以冷静的态度、简洁的语言向潘华说明如此心态对其自身不利。又反复赞扬他的某个已对暗示语起反应的行为,称赞他的理解力与悟性之高……
催眠师逐步迁移,一步一步将潘华导人催眠状态。潘华的眼光随着两颗钢珠的移动,慢慢变得呆滞,最后,完全受催眠师的控制。
潘华已出现幻觉、错觉,依催眠师的暗示行事。这时催眠师依半青的要求发问潘华最为敏感的问题时,就是他究竟帮谁顶罪。
虽然潘华的意识被催眠师控制,但潜意识有反抗,而且反抗比较强烈。
催眠师看到潘华在潜意识有反抗,继续暗示他说了以后,会很轻松。经过实施催眠师的反复暗示说明,潘华的情绪平静很多。
催眠师继续发问,问的还是潘华究竟是帮谁顶罪。
潘华好像还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后才说:“是皇商蒋道子叫我顶罪的!”
“蒋道子?”半青没听说过这人。
奕詝以手抚摸了一下头部说:“蒋道子是庄勤亲王绵护侧福晋的岳父,专门为皇宫供应物质,是京城有名的富户!”
“京城有名的富户?”半青笑了笑,“如果是有钱人杀了人,有可能用钱摆平!”
“可是,蒋道子应该不可能在前门大街杀人!”奕詝对半青说。
“四爷,您为什么这样说?”半青不解地问。
“那个皇商蒋道子我见过他,他是个瘸子,平时走路都要人扶……”奕詝告诉半青。
“蒋道子是瘸子?”半青没有想到潘华所说的之人居然是个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