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渝在昨天上午走之前告诉连景他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准备训练计划，也就是在明天赶到就可以，可当他回到宿舍楼里的时候连景已经在了。
“准备好了？”顾渝把钥匙放回口袋里，连景也停住了要去电脑房的脚步，朝顾渝点了点头。顾渝对连景的能力有了新一层的认识。制定一个月的训练计划不是那么容易的，还要考虑后期的水平等额外因素，稍有不慎之前的训练都会前功尽弃。
顾渝对于他认真负责的态度在这六天里有着深刻的认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问了一句：“程度。”连景淡淡的看着顾渝：“能让他们哭着回去。”顾渝甚至可以看见他挂在嘴边若有若无的笑。
这是连景六天来第一次笑。
“挺好。”顾渝点点头，心里对于重新制定计划的念头也消失了。
连景没有再应答，等顾渝打开房门进去的时候他才继续走向电脑房。
顾渝该准备明天普连的演讲了，可她不打算准备。在她看来，所有的话都比不上两个字：服从。
——翌日——
华大的军训是拿学分的重要环节，所以尽管一个个富家少爷小姐极不情愿却也还是安安分分的站在太阳底下，其中不乏是前几届已经军训过却因为顾渝而额外交费过来的。
顾渝站在高台上看着形成对比的两部分人，一眼就区分谁是新人谁是前几届的。从她亲自制定的训练计划中走出去的人终究是和别人不一样，她有这个自信。
顾渝走到话筒过前，步子迈的小又缓，她等着他们安静。
足足等了十分钟会场才全部安静下来。
顾渝这才开始讲话：“我是顾渝，你们未来一个月的教官。昨天特连也开营了。我只让他们做了两件事。”顾渝竖起一根手指，“一，俯卧撑。”竖起第二根手指，“二，站军姿。你们想吗。”语气淡淡的，似询问，又似陈述。
一个问题下去，一部分人面面相觑没有回答，一部分人却是回答想，声音震天响。
顾渝粗略的辨别了一下，几乎都是以前训练过的人在喊想。
“回答想的人，各连教官快速辨别，带他们去看台坐下休息。其余的人原地站军姿二十分钟。”
顾渝的命令一下去，底下哀声一片。但是她依旧面无表情，没有再发布任何命令。
各连队教官见顾渝不讲话开始迅速整队。他们跟顾渝合作了五年已经摸透了她每次安静代表什么意思。准确的是，顾渝刻意让他们知道，不然一般人是猜不透她想的是什么。
吵闹持续了三分钟左右，等会场再没有一个人讲话全部站好军姿时，顾渝才接上上一段未说完的话：“各连队各有两个教官，一个站后方查看纪律，一个检查军姿。发现军姿错误的，教他，还错的，给我一脚踹下去。力度自己定，别残了就行。发现讲话的。”顾渝指了指脚下的土地，“送到上面来。进了这个地方，就忘了你是少爷小姐，烈士后代，平常人的身份。你们在这，就是一名军人，不再是学生。在这，没有你们的校长，只有你们的上级。所以别想求救，你们能做的只有服从，如果不服从......”
顾渝的讲话突然停下来，看着台下被两名教官制服的意外插曲，勾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就是接下来的下场。”说罢，拍了拍连景的肩膀，露出一个淡笑。连景会意点了点头，走下台到了那个男生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全场安静下来，这......就是所谓的下场？只有顾渝似笑非笑的看着。
男生挣开了两个教官的束缚，神情倨傲的把手伸向连景。连景见他如此傲慢的样子，冷笑了声：“蠢货。”在他没有对这两个字反应来的时候突然一个过肩摔。男生就那么愣着躺在地上，眼里露出惊讶，在地上一动而不动。连景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所以估计这男生只是被自己摔懵了。
“请你记住，”连景面无表情，低着头看他，“来这是来体验军人生活增强你们体质的。不是来给你生活享受的。要是想做你的少爷，麻烦滚出这里。也请所有人记住。”连景的突然抬头拔高音量，掷地有声，“给你们训练的，都是正规军！他们的军衔，都在中士及以上。他们代表的是政府。而你们的最高长官顾渝，在其他国家面前是可以代表整个华国的。所以请你们绝对服从，对他们有着绝对的尊重。不然，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顾渝看着在发呆众人之间的连景，眼里闪过满意。她只对四种人和颜悦色：朋友，亲人，努力的人，有才能的人。不管各行各业，只要有才能，她都佩服。其余的人，她不想和他们废话一句。无疑，连景属于第四类人。
顾渝见他们还是愣在那，给他们回了回神：“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请你们记住。你们在今天还有机会退出，但过了今天，你们就没有机会了。到时候你们就算苦，也给我咽下去。就算累，也给我熬下去。哀声叹气的，全给我收好了。违反规定的，记过。一个月内表现不够良好，他就会陪着你们进华大。刚才闹事的，不尊重上级，没有军人意识，扰乱会场纪律，记大过。审核一个月，反省深刻，表现良好再消了处分。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到尊重每一个军人！明白了吗！”
一个问题下去，没有一个人回答。
顾渝微眯起眼睛，用比刚才大十倍的音量朝话筒吼道：“明白了吗！”
声音通过广播从四面八方传入每个学生耳朵里，震得他们一哆嗦：“明白！”
声音穿透云霄，在空中盘旋，久久不能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