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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好考虑一下吧!三个小时后,给我答复。”

法式咖啡厅靠窗的一个位置,坐着两个奇怪的客人。

左边的人一脸大胡子,横眉剑目,满脸杀气。单薄的背心掩饰不住全身如爆炸一般的肌肉,露出的手臂上缠绕着一条凶猛的巨蛇。蛇口大张,两颗冰冷的毒牙似乎带着另人心悸的寒光。看肤色,好像是黑人和白人的混血血种。

此人叫做T—49,黑榜排名第四,代号“血手”,“魔蛇之拥”核心杀手之一。

而坐在他对面男子的身形就显得有些单薄了。头发胡乱地立着,似乎很久没有打理过了;不算英俊的脸上被冒尖的胡茬所占据,显得有些窝囊,更没有丝毫的霸气。唯一与常人不同的,便是那双眼。不大,却有神,闪着凌厉的目光。相信任谁对上了那眸子,都会感到畏惧。

他,便是美国人闻风丧胆的亚洲杀手,地下“黑榜”排名第一的传奇人物,人称“绝命枪王”——卢修崖!

说也奇怪,到了他们这种级别,普通的子弹根本就无法造成太大的伤害。甚至一些强大的反器材武器射出的子弹,都能凭借诡异的身法,躲避开来。至于“黑榜”排名前十的杀手,已经能将小刀,银针甩出子弹都不及的速度。

而这位“黑榜”第一,曾经因为用枪,被不少杀手耻笑。可当真正见到他诡异的枪法之后,留下的就只有无尽的恐惧了。但,由于他是亚洲人,自然是会被许多老牌黑帮势力看不起。

结果,这份看不起,在其执行任务时“不小心”“走火”打伤了那时“黑榜”排名第一的“银色之牙——伊迪丝”,并跃居“黑榜”第一后,戛然而止。卢修崖也因此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进入“黑榜”前十的亚洲黄人小子。

在这里,有必要提一下先前的“银色之牙——伊迪丝”。他隶属于美国最大的地下黑帮:“魔蛇之拥”。传说其身法灵动,手段狠辣。目前执行的任务,无一败绩。她的速度,更是达到了凌空抓下重机枪子弹的地步。却被卢修崖的马格南手枪给“误伤”了。

“你是‘魔蛇之拥’的人吧?”卢修崖抬起头,狠戾的目光扫过眼前的男子,“我很奇怪,你们是如何找到我的。”

T—49的目光有些闪烁,见识了无数“大场面”的他第一次感到了自己内心的那抹惊惧。不过,他们都是受过残酷乃至惨无人道训练的,自然不会为此而慌乱。

T—49用蹩脚的中文答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组织派你和伊迪丝一起执行这个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为事关重大,在你答应之前,我不能给你透露更多。”“重要?”卢修崖的嘴角扬了扬,他想起了他的第一个任务。那时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趾高气昂的黑人中介。那种“你行不行,不行我换人”的眼神另他至今无法忘怀。

这么多年了,他被像“神”一样尊敬着,崇拜着,每次任务都是手到擒来。他忽然感觉,体内的兴奋细胞都快要死光了。

“这一次,你们要猎杀的目标极其危险,在你答应之前,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如果成功,佣金是一个亿!”

卢修崖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光洁的玻璃桌面。苦涩的香气随着杯中蒸滕的热气逐渐扩散开来。卢修崖并不喜欢喝咖啡,但他非常喜欢这香味,另人清醒的气息。

“dollar”(美元)T—49好像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呵……”卢修崖一咧嘴,笑了。“我自然知道这是哪。你们能直接找到我,不就是确定我会接么?还有,告诉对面楼上的狙击手,这么远的距离,他手中的铁快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

卢修崖起身,再次深深嗅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的苦涩。接着,他伸出右手,“卢修崖,祝我们合作愉快!”

“T—fortynine,copperatejoyful.”(T—49,合作愉快)

“下午两点,我们在这里见面,还有两小时四十分钟,您可以准备一下!”T—49显得有些紧张。

卢修崖倒是并不怎么在意,“准备……没什么准备的。别忘了我的规矩就成。”

说完,送开手,整了整风衣的领口,“对了,”他指了指桌子,“你付。”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

望着前者的背影,T—49无奈地摇摇头,往桌上丢了一张100美元票子,对着衣领内侧小声说了几句,也离开了咖啡厅。

都说,杀的人多了,身边会形成一种气场,其他的人不敢靠近的气场。在彻底看不到二人的身影后,终于有一个白人服务员战战兢兢地走到桌前,拿起那一张钞票和两杯早已凉透的咖啡。

走出咖啡厅的大门,卢修崖并没有直接回家。他绕着不算热闹的大街转了三圈,又拐了几个幽暗的巷子,确定没有尾巴后,才径直走回到家中。虽然多数的情况下,他身后并没有尾巴。但是多年的杀手生涯,养成了他谨小慎微的性子。走几圈,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安心。

他的家住在三楼,他却从不走楼梯。对于他来说,三层的高度,瞬息可至。而门上厚厚的灰尘,只在每月一次收水电费时,才会被激起。

卢修崖冲了个澡,又点了支烟,就像他咖啡一样,他喜欢的,只是那苦涩的味道,和那另人清醒的气息。

做完这一切之后,卢修崖大概打理了一下自己,接着他在抽屉深处翻出来一张照片。照片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边角有些发黄,上面的两个男孩子笑的很开心。

上面的一个人是卢修崖自己,另一个,是他第弟弟卢修荻。时间已经过得太久了,他已想不起弟弟走失多久了,又或者走失的是他自己?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自从成为杀手之后,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任务之前,他总会翻出这张相片,对着弟弟说些什么。这些话,有些像遗言,颇有些悲壮的意味。

一点五十,他将照片放回抽屉,又找出两把没有弹夹的马格南插在腰侧。穿上那件几乎象征着他身份的风衣,从窗口,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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