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回答,于是他们离开了索斯罗特曼残破的小教堂,把他留给祷告和回忆。洛夫时刻握紧着自己腰间的佩剑,紧紧护卫在自己的主子身旁,穿过庭院。其它仆人跟在后面,加快脚步以跟上两人的快速步幅。
维尔斯曼正坐在他枣红色的大马上,穿着环甲和硬皮衣,一脸雷曼军团特有的严峻表情。十来个守卫在他身后一字排开,紧靠灰黑色的院墙,同样骑着高高的骏马。
“索里亚!作为雷曼下一任的大公,卡俄斯血统的继承人,我想你不应该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间矮小破落的教堂里。”维尔斯曼用严厉的声音说。他将自己的马鞭横放在马上,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浪费在这间矮小破落的教堂里,”索里亚重复,“我敬爱的老师,你见过我有浪费时间吗?”
维尔斯曼转身下马,紧盯着索里亚道:“索里亚,你的父亲,伟大的雷曼大公桑切斯,希望的是你能够为自己的将来作出更多的规划,至少应该懂得如何把握自己的尺度。”
“知道的,我敬爱的老师!”索里亚漫不经心的回答,他似乎并不准备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任何的解释,狮子何须向狐狸作出说明,“老师。您突然过来是为了什么?”
“克劳斯家的孩子在卡加城,向德鲁的黄金守卫发起了挑战,将在今天下午,在奥巴斯西索宫附近的罗斯竞技场进行骑士角斗。”
“嗯,看来马顿并没有我们看上去那样的理智?”索里亚随后又补充道:“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们所预期的事情会不会变得越发有意思。”
“索里亚,你需要知道的是,这将会是一个机会,现如今的大陆并没有看上去那样的安稳,我们雷曼需要更多强有力的盟友。”
“所以呢?”索里亚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的父亲,需要把欧尼赛斯,你的妹妹,嫁给这位马顿未来的大公。”
“是这样的么?作为交易,我无法想象这能够让我们得到哪些回报。”这会儿,索里亚已经被追上来的仆人扶上了自己的战马,而维尔斯曼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坐骑上面。
“时间会回答你的,”维尔斯曼回答,“相信你的父亲,他并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索里亚一声不吭,领头离开了这所“矮小破落”的教堂。
穿过城门,经过两百年精心雕琢各色建筑屹立道路左右。索里亚骑着漆黑色的战马经过这些汇集了无数工匠的毕生心血所凝结的成果,有的雕梁画栋,篆刻着无数只存在于神话中的野兽,冷冷深深地俯视着沿街行走的人们。照维尔斯曼说,这些雕像大半来自阿特拉斯人对勇士的狂热崇拜。
“多么的雄伟,”漆黑的战马一边缓步向前,索里亚一边说,“每一次经过都能感受到这里历史的厚重。”
维尔斯曼可不怎么感兴趣。“全是些人们的幻想的虚妄。”他冷笑道。他这句话说的十分的小心,因为他并不希望因为这句话而得罪全城的百姓,然而索里亚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自己身边的这些阿特拉斯人,以确定没人听见。他倒是满不在乎地继续说下去。“这些骄傲自大的阿特拉斯人依旧沉浸在自己对过往的回忆之中。”他笑道,“但他们这样也好,否则我很难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
“哦,我敬爱的老师!”适时的提醒,在这里显得相当的必要。“你快看,那里我想应该就是罗斯竞技场吧。”
“恩,没错!”维尔斯曼依旧没有放下自己的傲慢,“一个标榜自己力量的无用建筑。”
“或许吧,不过我曾经听说,凯撒曾经在这里打败过万兽之王的狮子。”索里亚显得有些崇拜道:“我想那一战一定十分壮阔。”
对于这样的聊天,让维尔斯曼显得有些兴味索然。
在黎明来临时,帕里发现自己胃口好得出奇。到傍晚他将再一次为了自己的荣耀拔出宝剑。也许作为一名马顿的骑士,在他看来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够与捍卫荣耀,以及挑战强敌要来得更加痛快。忍受着最后一点光阴的消磨,接下来,他该做点什么呢?是该好好准备而磨亮自己的佩剑,不!也许黄金守卫的这个称呼,在阿特拉斯人眼中是不可多得的荣耀,以及绝对力量的象征,但帕里却不这样认为。
帕里兴致盎然地刺中一根灰色多脂的香肠,期望这就是胆敢挑衅自己那一名黄金守卫的头颅。哦,对了,他叫做什么名字来着,哈玛……哈玛·肖尼斯,听听他可怜的姓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弱小家族,也许在凯撒征服世界时,他的家族不过只是一个贫下中农的奴隶,不知道他的祖先结交了那一位权贵,才混得挤进贵族的行列。亦或者,他是那个权贵家族不能言明的子孙,因为加入了黄金守卫的队伍,才得以有了自己的姓氏?……
不管是哪种原因,对于帕里都无所谓,他所需要做得就是在众人面前打败他,甚至于将他永远的踩进泥土里。他要让哈玛意识到,这就是现实,一个紧靠一点奇遇爬上贵族行当的贫民,永远不可能战胜有着几百年家族传承的真正骑士。
“殿下?”伊尔?塔利亚斯禀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殿下。来自雷曼公国的索里亚爵士、罗比特候国的亚尔斯·洛佩斯爵士以及亨特家族的维斯切爵士。他们都来到了竞技场。”
“伊尔,说实话……你认为我能够战胜对手吗?”
伊尔毫不犹豫。“当然,您是我们马顿最为伟大的骑士,只要您出现在场边,就足以让所有对手胆寒。”
没错。帕里轻叹一声,“在马顿的平原之上,永远没有跌落的鸟儿。伊尔,你是我最衷心的护卫以及伙伴,比我应得的更好。不管怎样,我都应该成为胜利的那一方。”
今天的执法者亚当爵士和几个竞技场的侍卫等在门外。沉默尴尬的气氛,让帕里知道,今天亚当爵士并不准备和自己说点什么。一个认为黄金守卫将战无不胜的阿特拉斯人。
帕里试着让自己年轻的脸庞显得更加平静,缓缓地下楼。通过庭院时,他有一种感觉,就是所有的人们全都在注视自己:城墙上的守卫,马厩边的马夫,还有仆人、洗衣妇和侍女。甚至在进入竞技场时,连所有到场的阿特拉斯的骑士和贵族们也会停下所有的交谈,然后紧盯着自己。
帕里在准备厅内站好位置,另一群竞技场的侍卫把哈玛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