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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止戈为武

距止戈在罗刹海中将魔龙杀灭已万年有余,陆地获得了万年的祥和,为了纪念止戈,人们纷纷效仿止戈修习武道,尊其为唯一武圣。

大道茫茫,万年时间逝去,止戈的传说逐渐淡去,人们已不记得止戈与魔龙厮杀,为大陆取得和平的壮举。只记得止戈武道创始人这一说法。

宣和历一百五十六年,距上一次人族壮烈的内斗已过去一百多年,人民的生活日趋稳定,而在这些战斗中取得斐然战功的人们,都建立起了自己的家族,其后代良莠不齐,亦有强弱之分。

罗摩国,斐城,城下四镇之中果金镇,镇中心竖立着止戈的雕像,其面目已然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只有五岁的葛方仰头看着雕像,止戈的雕像背着光,落在地上的阴影将葛方护住,在这一瞬间,葛方似乎从止戈的身上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奇妙亲切感,他自然认得武圣止戈,但却并未深识,孤儿院在他这个年纪教给他的知识还是有限。

“葛方!快点走啦!我们要迟到了!”远处有比他稍大一两岁的孩子呼唤着。

“好、好!”

葛方深深地看了止戈一眼,止戈似乎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葛方似有不舍,却碍于远处孩童的催促,转身离去。止戈的雕像,在阳光之下,似乎静静目送葛方远去的背影。

“抱、抱歉!”葛方跑了过来,这个大他两岁的孩子叫做青一,青一摇了摇头。

“算了,我们走吧,去晚了金老板要生气了。”

葛方点了点头,跟着青一一同朝着镇北的同方药店跑去。

葛方和青一都是果金镇郊外孤儿院收留的孩子,青一大葛方两岁且比较懂事,院长派他带着葛方给镇里的店铺做一些跑腿活计,一方面是可以补贴孤儿院的一点开销,另一方面也能让葛方见见世面。

“今天回去,院长大概能给我们糖饼吃了。”青一说道。

“真的吗?!真的有糖饼吃嘛?”葛方兴奋地差点停下脚步,在青一注视地目光下才没有停下。

“嗯!只要我们好好完成金老板嘱托我们的事情,今天的结余够让院长发发慈悲,给我们做两张饼了,到时候肯定要气坏布陀他们!”

青一兴奋的是可以在他们艳羡的目光之下享用到奖励,而葛方只是单纯地喜欢吃糖饼罢了,虽然两人的出发点不同,但这并不影响他们要把事情做好的积极性。

“金老板!我们来了!”青一跨过同方药店高高的门槛,朝里面说道。

葛方有点吃力地蹬在门槛上,再跳了下来,也道:“金老板!我们来了!”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慢!?我已经把事情交给布陀他们去做了!”从高高的柜台后面走出一个矮胖子,圆脸上有一个醒目的大黑痣在右脸颊,像一帖中药的膏方。

“啊?!布陀?他们今天不应该是负责镇西裁缝铺的吗?!”青一难以置信的道,葛方则有点失落,因为他似乎明白了糖饼吃不到了。

“巧了,我这里的药正好是要送到阿芬店里的,你们又没来,反正你们得的钱都是给孤儿院的,谁做不都一样嘛!”金老板说完这番话之后,回到柜台后自顾自地算账,不再理睬青一和葛方。

“青一哥……对不起,是我跑得太慢了,又在镇里停了那么久。”两人出了药店,葛方低着头惭愧地说道。

青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只淡淡地说一句“回去吧。”

两人向镇外的孤儿院走去,守在镇口的果金镇卫兵们,见到两个无精打采的二人,不怀好意地调笑道。

“哈哈哈!怎么了?小屁孩,今天也没有找到妈妈吧?哈哈哈哈!”几个守门的卫兵笑着,青一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反而让他们笑得更欢了。

“哦哟哟哟!小屁孩还凶人!怪不得被你妈妈丢在孤儿院不要了!哈哈哈哈哈!”

“青一哥……”葛方被他们的吓到了,有些不安地看向青一。

“没事,我们回去,不用睬他们。”

那些卫兵奇怪,平时青一总会气得冲上来还手,虽然每次都被他们当猴一样耍,但今天有点反常。于是其中一人拾起一块路边的石头,朝着青一扔去。

“你怎么不还手了啊!小屁孩!”

谁知道那卫兵没有控制好准头,不偏不倚地砸到了葛方的头上。顿时把他的头砸破了。

“呀!闯祸了!”几个卫兵再无笑容,葛方愣愣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鲜血,随即“哇”地一声哭啼不止。

青一已然冲向那个扔石头的卫兵,使劲了浑身力气挥拳向他打去,那卫兵茫然不知所措地挨着青一的打,一个七岁大的孩童能给他造成多大的疼痛?

可谁知道青一对着他的裆就要踢去。

“我去!小屁孩你下死手啊!?”卫兵挡住青一的脚,紧紧钳着不放,青一喊出似破非破的怒吼,却也没能挣脱开。

“这小屁孩魔怔了?!”

“行了!别特么废话了,赶紧拿伤药和纱布来!”

几名卫兵七手八脚的拿来药和纱布,给葛方粗糙地处理了伤口,那被青一缠斗着的卫兵苦笑不止。

“头!过来帮帮我啊!这小孩牛劲儿上来了!我快制不住他了!”

一个被称作头的卫兵冷冷地回了一句:“活该,人没把你命根子踢断算你运气好!”他冷静地处理着葛方的伤口。

“娃,别哭,你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而眼泪,不是你应该拥有的品质。”

葛方不知是听懂了还是哭累了,啜泣声渐止,安静地让卫兵头子包扎着伤口。

“还有那个牛小子!收了你的劲儿吧!日后练好了武艺,再回来报仇也不迟,现在你不过是一头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青一双眼发红,可他也明白自己其实根本不是卫兵的对手,但有时这真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问题。见葛方不再哭泣,他也随之渐渐冷静下来,卫兵松开他的腿,连忙退后几步。

“没想到你这么瘦,劲儿竟然这么大,以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但青一没说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跑到葛方的身边。

“没事吧?”

葛方吸了吸鼻涕。

“没、没事了,不疼了。”

看来是卫兵们的伤药起了作用,包扎完毕后,青一带着葛方径直离开,只回头深深地看了这些卫兵们一眼,令卫兵们都有些后脊发凉。

“得,被一个小屁孩记仇了。”

“该,谁叫你嘴欠!”

“狗屁!你平时不也笑得挺欢的吗!”

卫兵头子制止住他们,发话道:“别闲扯了,站岗去!”

“是!”

看着青一和葛方远去的身影,卫兵头子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希望他们都好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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