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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Part 6 心乱如麻

“春日局大人…受伤人的是你。”枫溪一脸惊讶地看着春日局,双手不自觉地抱住他的脖子。

“哦,是吗?”春日局似乎毫不在意,大步走进葵之屋,先把枫溪放在地上,再铺好床铺,把她放在上面,自己则是跪坐在一旁,俯视着她。“你刚才表现的很好,看样子我让你读的书,你都有仔细的读过了,而且刚才还在危机关头保护了我。真的要好好奖励你一下呢。”自己做了将军的指导者之后,总是有意无意地疏远这别人,但是她似乎是个例外,在御铃廊走在她身后的时候,看着她上了水尾的轿子的时候,发现被朝廷里面的老家伙侮辱的时候,自己竟然动摇的厉害,想要把倔强的她护在身后。

“将军大人,春日局大人,打扰了,我可以进来吗?”拉门外传来了绪形的声音,枫溪连忙坐起身,却被春日局又按回了被子里。

“进来吧。”明明刚才还是很温柔的样子,一瞬间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春日局状态。“绪形,你先给枫溪看一下,她受到了惊吓。”

枫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道绪形大夫也知道我的事情吗?竟然就这样说出我的名字。”听了这话,绪形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枫溪大人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是我为您检查的身体,您身体状况真的不是很好呢,今天又受到了惊吓,恐怕需要静养几日。我也会开一些安神的药,您只需要按时服药很快就放松心情就好了。”绪形一边给枫溪把脉一边说道。

一说到检查身体,枫溪的脸猛地红了起来,这样一来曾经与她“坦诚相见”的男人又多了一个,好在他是御医,枫溪也不至于太尴尬。“那个,其实受伤的人是春日局大人。”枫溪指了指春日局的左臂,春日局也挽起了衣袖。

“哎呀,这还真是……”绪形替春日局重新包扎伤口,又吩咐了他几句,但是春日局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而是一直看着枫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我都记下了,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万之君,接下来的治疗就交给你了。”春日局表情有些不自然,不知道在回避什么。

估摸着春日局已经走远了,枫溪开口说道:“绪形大夫,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刚才太过紧张,心情一直无法平静。”枫溪叹了一口气,刚才想要叫住春日局,但是心里乱成一团的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明明只是不到一天的时间,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她现在只想整理一下思路,而不是躺在这里睡觉。

“枫溪大人都这样拜托我,我也没有回绝的道理,您如果愿意跟我聊聊我自然会很开心,只是今天不行,今天您先好好睡一觉,我把稻叶叫进来为您更衣。”绪形微笑着让枫溪躺下来。

“那个…绪形大夫,您可不可以给我一些绷带和治疗刀伤的药物,春日局大人总是很忙碌的样子,我担心他会忘记更换药物。”枫溪有些心虚的解释,让绪形忍不住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留下了绷带和药物后叫来了稻叶。

“我听火影说,您在危急时刻,救了春日局大人,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还有虎视眈眈的朝廷大臣,您都没有畏惧,很有将军大人的风范。”稻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拿着寝衣走进了房里,帮她更换了衣物。

“我只是下意识就那样做了。”枫溪愣愣地看着衣服上的血迹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但是很奇怪,春日局大人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意图不轨,他一向警觉,而且在武道方面是很有造诣的。”稻叶帮枫溪掖好了被子,拿走了沾血的衣物。

“稻叶,春日局大人每天都是什么时辰起床。”枫溪叫住了刚要出门的稻叶。

“春日局大人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甚至达到了苛刻的地步,会比枫溪大人早一个时辰起身。”稻叶看到了枫溪留的绷带和药物就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他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里。

春日局回到了自己的屋中,永光已经等候多时。“春日局大人,今天的出行还顺利么。”永光故意这样说,脸上还带着一贯的微笑。

那里春日局面无表情地扶了扶坐垫,跪坐在上面。“从某些方面来说非常的顺利,她作为一名影舞者非常的出色。”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其他的话先不说了,我叫你来是想要告诉你,最近这几日的朝礼取消,她受到了惊吓,绪形说要过几日才能好,这几****的课程由你来负责,主要修习茶道和花道,你对这两样比较在行,她以前也学习过,所以你也不会太费力气。”春日局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地方,刚刚抹上药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我知道了,那么请您好好休息,我先告退了。”永光行了一礼,起身辞别,春日局点了点头,打开了桌上的书本,没有看到永光有些促狭的微笑。

拉门被关上发出一声清响,春日局叹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他还是有些后怕,明明被刺杀的人是自己,但是他更担心的却是枫溪的安危,看来最近不能再让她呆在自己身边了,这样一来他也可以安心工作了吧。

“将军大人……将军大人,您有在听我说话么。”永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有些无奈地看着枫溪。

“抱歉,我刚刚有些分神了。”枫溪听到了永光的声音回过神来,低头道歉,虽然永光平时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但是教她学习茶道的时候却很严格,最近总是心神不定,也被他训斥了几次,今天犯错尤其多,她闭上了眼睛,等着永光的责罚。

“你啊,不会是在害怕我吧,手一直抖个不停。”永光坐到了枫溪的身边,把手放在了枫溪的手上。

“啊,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明明之前有学过茶道,还总是分神做不好。”枫溪自嘲一般地笑了笑,垂下眼睛看着案上的茶具。

“如此下来,你会无法离开大奥的。”永光的脸上露出了怜悯的神情。“春日局大人需要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工作努力,很有才干还可以任他摆布。将军大人狂放不羁,总是说跑出去就跑出去,你就不同了,很适合做替身。”永光感觉枫溪的手凉了起来,嘴角噙起一丝冷笑。

“这样也很好。”枫溪抬起了头,眼中满是坚定。“这样的话春日局大人可以一直给我的弟弟提供好的学习条件,我经营川香屋挣了些小钱,不会让他过辛苦困窘的生活,可是町人属于下层,我没有能力给柳之提供良好的教育,但是他可以,所以,这是一场对我有利的交易。”枫溪的表情有些悲伤,还是微笑着回答道。

“哪怕是要跟大奥里面的众多男人共枕你也不在意么?而且还要生下继承人,你都有做好觉悟吗?”永光伸出手抱住了枫溪,下巴靠在了她的头上。“还会像这个样子,被别人抱在怀里…”

“这……”枫溪一时没了言语,任由永光抱着,但是眼前浮现的却是春日局的身影,这几日的课程都是永光负责,就算与他见面的,他也会以各种理由匆匆离开。

“将军大人,永光大人,茶点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可以送进来吗?”门外传来了稻叶的声音,永光也放开了枫溪,又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那么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我先告辞了。”永光起身离开,稻叶也端着茶点走了进来。

“枫溪大人,我先把茶具收起来吧。”枫溪应了一声,依然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永光说的话让她多少有些担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折扇。

“枫溪大人,您不必在意永光大人的话,如果有什么疑惑,直接询问春日局大人就可以了,他虽然很严厉,但他却是大奥里面最值得信赖的人。”稻叶坐在了枫溪对面,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慰,其实稻叶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所以他们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嗯,好的。谢谢你,稻叶,有你在我觉得很安心。”枫溪勉强挤出笑容,心里却乱成一团,“我想休息一会儿,先出去走走。”枫溪不希望被人看到这幅样子,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葵之屋。

入夜,枫溪拿出了之前向绪形要的绷带和药物,就如她预料的一样,春日局这几日并没有让绪形给他看诊,跟春日局汇报过在轿子上发生的事情以后,自己也没有机会询问他的伤势。加之心里有诸多疑惑,她下定决心要去见一见春日局。

大约比春日局起床的时间早半个时辰,枫溪摸黑起身,拿上装着绷带和药物的包裹拉开了拉门。

“你这么早要去什么地方。”麻兔突然出现在门口,吓得枫溪险些大叫出声,连忙退回屋里。

“麻兔,你怎么在这里!”枫溪一把将麻兔推进屋子,压低声音问道。

“我是你护卫,白天是火影,晚上是我,这件事情也是春日局在遇刺之后安排下来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么一早拿着包裹,难道你想要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麻兔的眼神锐利,仿佛要看穿枫溪的内心。

“不是,我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想去看看春日局大人,拜托你不要声张,你可以跟着我,我不会逃跑的。”枫溪紧张地抓住麻兔的肩膀。

“虽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这次相信你好了。”麻兔看到枫溪一脸恳求的样子,别过了脸,放她出门后再远远地跟在枫溪身后。

枫溪踮起脚尽量不发出声音,悄悄地绕开所有的护卫,走到春日局的房里。她转身小心地关上拉门,不想吵醒还在睡觉的春日局。

春日局听到窸窣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右手抓住了放在被子里面的刀。但是他一看到那个纤细的身影,就放下心来,好奇她接下来的行动,于是闭上了眼睛假装还在睡觉。

枫溪转过身,走到春日局左手边坐下来,认真地看着他,发现他没有被惊醒也就放下心来,轻轻地掀开了他的被子,卷起他的寝衣袖子。

一开始坐得有些远让她不方便换下绷带,她只好向前挪了挪,跪坐在春日局的床铺上,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腿上。感觉到来自他被子和手臂的热度,枫溪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轻轻地解开绷带,看到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她松了一口气,尽可能轻地给他上药。似乎感觉到疼痛,春日局的眉毛皱了皱,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第二天他发现换了绷带一定会大吃一惊吧,枫溪心里这样想着轻笑出声,这几天的不安也在看到他毫无防备的睡颜以后一扫而空。

绑好了绷带,枫溪正准备起身回房,却听到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春日局大人,您已经醒了吗?”

枫溪这才发现自己的影子清晰地映在了纸门上面,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春日局一把把她抱住,拉到了被子里。

“时间尚早,我再过半个时辰起身。”春日局轻笑着搂住紧张不已的枫溪,大声地回答门外的护卫。没多久,护卫就离开了。

“那个那个,春日局大人,我还是趁此机会赶紧回房吧,打扰您睡觉了。”枫溪被春日局就这样拉到了床铺上,周身围绕着春日局的气息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蛇缠住的兔子一样动弹不得,而且,这条危险的“毒蛇”已经露出了他的尖牙,好像要把她吞到肚子里。

直接无视了枫溪的请求,春日局把她压在了身下。“是这个样子么?”春日局的眼神深邃地看着枫溪。“什么?”枫溪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就是这样被水尾压在轿子中吗?还有这样被永光抱住,或者说是这样被藏之丞牵起手,还有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着稻叶…”春日局没说一句话就会做出相应的动作,弄得枫溪紧张地心跳加速,就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将军大人就这样潜入指导者的房里,难道想要在这里留宿么?你要是就这样出去的话我就伤脑筋了,如果被大奥男子们知道他们最爱的将军大人,跟我保持一种奇妙的关系的话……”他用手挑起枫溪的下巴,露出了魅惑的笑容。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要看看您的伤势,毕竟这几日都没有来问候春日局大人。”枫溪故作镇定地向外挪了挪,春日局的体温和动作让她热得满头是汗。

“那你就回去吧,再过一个时辰,我就会叫你起床,今天会有大名前来拜访,如果你困得摇摇晃晃的话,我会好好惩罚你的。”春日局坐起身子,不再回头看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什么不适宜的话。枫溪听了这话,匆忙起身,红着脸跑回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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