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滢古镇位于乌啼山下,山上泉水流淌终年不断汇集在古镇中央形成一个小小的湖泊,丹滢古镇就围绕着湖泊建成,许是因为各处的魔族络绎不绝的迁移到此致使古镇难以收容,大量为寻求魔魂而来的魔族纷纷聚集在城外搭建简陋的帐篷或木屋,而穿着黑袍的摩罗教徒则偶尔穿插在其中,他们身上渗漏出的浓烈魔魂气息无时无刻不牵动在场魔族的心神,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均是耐心的等待着,期盼着。
丹滢古镇的城防之上,一位身披轻铠的武士纵目远观着这一切,一名士卒走到他身旁说道:“大人,又有寻求魔魂的难民过来了,短短三日内聚集的难民数量快要比的上之前迁移过来的人口总数,这样下去……。”
那位武士一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默然良久,说道:“严控城防,逐家逐户做好登录,城内的居民可以自由出入,外来者一律阻挡在外,没我的命令不可放任何一个人进来”。略一顿问道:“胡里奇那方情势如何?”
士卒答道:“胡里大人已经率飞云众暗暗潜伏于摩罗神教周围,密切监视其一切行动。”
武士说道:“好,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随即轻叹一声,暗忖:“如今南国危机四伏,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王城却只一意孤行镇压反抗军,真不知那些大人们在想什么,若摩罗教再发展壮大下去恐怕王城想管也是难了,到时民心所向又岂是反抗军那种乌合之众可比的。”
白栎跟随队伍在最外围的角落搭建帐篷,每每看到摩罗教徒的黑袍他总是下意识的侧头回避,架起的大锅蒸蒸冒着热气,那妇人抓起一块肉递给白栎,白栎摇了摇头指了指一旁未下锅的野鹿腿问道:“能给我那个吗?”
那妇人提刀去切鹿腿上的肉,一旁随行的魔族人看了白栎一眼,隐有不悦之色,却没有多加干预。
白栎刚吃了两口,天上斜斜的飞来一只百灵鸟,忽上忽下,样子十分古怪,似乎随时都可能从天上掉下来。
白栎心中刚这样想着,那鸟儿一头从天上扎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化为一个身上满是七色羽毛的女子,周围一干人等看到离奇不敢近前。
白栎跑过去将那女子翻过身扶起靠在自己腿上,只见她双眸紧闭,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胸部双乳之间印有一个巨大手印,白栎叫了两声见那女子无法回答,心知她受伤颇重,看她胸口间那手印红中带黑不知是功法所伤显然已经深入体内,伤到了元精,若不及时治疗必死无疑。
当下白栎将那女子抱起,正待回到帐篷进行治疗,远远的看见之前那对他颇为不善的魔族之人此刻正拉着那位妇人的手臂不知对他说些什么,两人隐约有争吵之相,白栎心下了然,暗叹一声,纵目四顾,这里均是为摄取魔魂而从远道迁移而来的魔族,若是在此地明目张胆的为这位女子疗伤,在元精的吸引之下难免会引起这些魔族的歹意,可若不及时治疗那女子必死无疑,一番沉吟之下白栎别无他法,抱着那女子向城门走去。
尚未到达城门口,守城的卫兵立刻虎视眈眈的向他望来,白栎硬着头皮走过去说道:“劳驾!这百灵鸟儿受伤颇重,再不治疗必难生还,请让我入城为她寻觅一个疗伤的所在。”
卫兵看也不看将手中长矛一横,说道:“城守大人有命,任何人等严禁入城。”
“可她身受重伤,若再耽搁……。”
那卫兵长矛一震,说道:“我的话你没听到吗?城守大人之命不得有违,你速速离开。”
白栎仰头向城墙之上望去,那身着轻铠的武士还站在那里眺望着远方,白栎提声大喊道:“大人,还望开恩放我入城救了这百灵鸟我立刻离开。”
谁知武士竟然看也不看他一眼,白栎又大喊两声,卫兵横矛喝到:“大人公务繁忙没空理你,还不走开?”
白栎向那卫兵冷冷的瞪了一眼,仰头喝到:“大人,我可以不进城,请让人将伤者抬入城中救治,迟恐不及,难道一条命在大人眼中就如此的低贱吗?”
那武士随之向他望来,两人四目隔空相对,武士冷然说道:“天下间受苦难之人何止她一个,我既下有严令岂可朝令夕改?”
白栎眼角微微一跳,冷笑一声,抱着那女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名武士于城墙之上注视着白栎的身影,他身旁那位士卒低声说道:“大人,何不将那小妖收入城中,待她伤愈在放她离开?”
武士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看城下那些聚集之人,我若救得一个便需要救了他们所有,否则必将酿成不可挽回之局面,此地乃摩罗教分坛之一,我怎可轻下决断予他们可乘之机?”
白栎抱着那女子迅速穿过一众难民营地向来时路途跑去,他记得来时曾发现不远处那山上有一处宽大的石缝,虽不知能否容身但此刻一众魔族难民均聚集在城外,而城内也因此少有出入者,想来那处地方应当暂时是安全的,当下一路疾行,眼见怀中那女子气息越发微弱,一身七色羽毛也暗淡了下去,心知她快要坚持不住了,更是不敢稍稍慢了少许。
待跑到那处隐蔽之地,惊喜的发现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略宽敞少许,足以让两人轻易的坐在里面,当下白栎将那百灵鸟化身的女子放下,斜斜倚靠在自己身上,白栎空出一只手来施以咒法,将体内元精缓缓凝聚而后从口中吐出置于手掌之上,又施以功法将元精缓缓导入那女子体内,霎时身处之地荧光大作,元精将二妖环环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