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穿着粗布衣衫的矮个男子四脚着地趴在地板上，另外一名稍高点儿的男人正骑在他的身上，扬起的拳头鲜血淋漓。一把沾满了鲜血的长矛被扔在一旁。
他们似乎都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可是根本没有人有停下来的意思——这哪里是在比武？分明就是在拼命。为了赢，连命都不要了，值得吗？
“不是他们不想输，是他们不能输。”庄曛言又是一副看穿了她的模样，“这是庄家的规定，在比武中输了的人，会被判处死刑。毕竟......“曛言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们不需要无能的仆人。”
沐依看着曛言，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她明白，庄曛言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可对此她并不在意——这不过是一个大小姐无聊的把戏罢了。令她感到不满的是这些人对于生命的滥杀与蔑视。但，毕竟连仙界都无法做到绝对的公平，更何况是凡间呢？唯武独尊，向来如此。
叹了口气，沐依轻轻摇了一下头。
却见那矮个男子一个翻身，将高个男人摔倒，便眼疾手快地拿起一旁的长矛就刺穿了他的心脏，霎时鲜血四溅。
周边的人依旧一脸木然地目睹着。沐依却是再也忍不住了，鲜血的腥味让她感到非常地不适，她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之前她还一直认为曛言的上一任仆人是为了保护主人而死的，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就是被这帮“自己人”杀害的。
“很难受吗？”一旁的庄曛言很是淡然地开口，似乎是早已猜到沐依会有这种过激的反应，“记住，在这里，你需要的是‘生存’，千万不要妄想那所谓的‘生活’。”
沐依抬起头，这句话可能也只是庄曛言给自己的下马威。但，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眼中有几分怅然与迷茫？似乎是陷入了很久很久的回忆当中，又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虽然沐依看不太懂，但可以确定的是，这表情中，是有“悲伤”这一味情绪的。
看着面前的庄曛言，沐依眼中多了几分费解——曛言的这副模样完全颠覆了自己这一天来对她的认知。
看来，果然不能先入为主啊。
沉默良久，沐依终是轻轻地一笑——是她理解错了，就算投身到一个富贵人家，也会有自己的悲哀吧？只不过，不愿说也不可说罢了。
转过头，沐依强撑着看了下去——终归是要适应的。
约摸半个时辰后，庄曛言又开了口:“下一个到你了。”
“啊？”沐依一愣，随后感到背后有一股力量将自己推入赛场。
她回过头，看了看正在对自己做鬼脸的庄曛言，有些无语，他丫的，自己去送死，这人就那么开心吗？
“切，正经不过三秒。”
缓过神后，沐依看着面前正在打量自己的虎背熊腰的男人——她的对手，皱了皱眉——她能很明显地从他的眼中看出嘲讽与不屑。
两人僵持了几秒钟。
沐依突然单膝跪地，向座上的庄家老爷举起右手，握成了拳，并将掌心对着自己——这是曛言刚教她的，若是想中途退赛，做出这种姿势即可，不过，此等做法所带来的，只有死路一条——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仆人在比赛过程中选择退出过——毕竟谁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哪怕知道没可能，也一定要拼一下。
对面的男人得意的叫喊起来:“哈哈，你倒是很识相嘛。知道打不过就选择放弃。”
很快，周围便爆发出了一阵耻笑声。
“老爷，我想跟你比。”声音响亮却并不张扬。
此言一出，四周立即安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