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烫着,月流衣捂着脖子大叫,那杂役显然也被吓到了,扶好茶壶不停地弯腰道歉。君平刚敲了门,就听着她一声惨叫,眨眼间已经闪到了跟前。
正巧君陵来开门,月流衣顺手扯着他的袖子,君陵半天没缓过神来,看着一脸脏兮兮的她眼泪鼻涕横流,生生把花了的脸流出一道白色的沟壑来。
还是君宁反应快,赶紧拉住她乱动的手扶她进屋,叫君平赶紧去买烫伤膏。
坐在屏风后的君弦闻声站起身来,问道:子言,怎么回事?
没等君陵回答,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屏风后。君弦见状很快吩咐道:子言,你去打点水来,再问问店家有没有冰,最好也带些回来。又吩咐君宁去买一件衣裙。等月流衣换好衣服敷好药出来,君陵明显一愣。
月流衣突然松开君陵拉着她的手,后者转身一脸疑惑地瞧着她“嗯?”,不明白她突然又抽什么风。
月流衣道:你是不是那时候就认出我了?
君陵邹眉:什么时候?
月流衣:就是我刚到昌乐茶楼的时候。
君陵:不清楚。
月流衣: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你还不清楚吗?我突然想起你那时候明显一愣明明就认出了我就是在谷底的那个人,我跟你说我现在很生气,因为你认出我了后来竟然还对我那么恶劣。
君陵:随你。
“……”这人好无趣,都不知道哄哄她吗?
月流衣就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死盯着他的背。君陵也任她盯着,丝毫没有转身哄她的意思。
月流衣其实觉得跟着他的时候自己总是很矫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有些事就是那么莫名其妙,她就喜欢和他置气然后看最后谁先坚持不住。其实最后往往也是她先低头主动去和好。
正想着,忽然一包零嘴在她眼前晃悠,月流衣看他面无表情,觉得不接吧非自己所愿接了又有损面子,正纠结处忽然那纸袋已经塞到了她手里,算你聪明还给我个台阶下。月流衣狠狠握住手里的零食横道:别以为一点吃得就能够收买我。
君陵抽了抽嘴角心想:死要面子活受罪。哎,反正也习惯她了。
却仍道:知道吗?这是我咨询学来专门哄你的,人说漂亮女人送胭脂,丑女人送零嘴,百试百灵。
月流衣喜道:专门哄我的?!
君陵无奈:……重点!
月流衣:嗯?……哦哦,对哦,你应该送我胭脂啊,怎么送了……好啊你,君陵居然又欺负我。月流衣猛地一巴掌呼在他背后。
君陵前一刻还在为她的蠢扶额,后一刻就挨了她一巴掌。转身道:我应该问一下又蠢又野蛮的女人应该送什么物件的!
月流衣捶他:讨厌!!恶心不死你。
果然君陵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加快了步伐,月流衣不得不小跑地追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人真是好玩死了。笑完了又拉住他的袖子问:子言哥哥啊,我觉得你以前都是从来不近女色的,什么时候还去咨询别人怎么哄女人这些问题了?你咨询的谁啊?靠谱吗?不会是君平吧,或者是南安王世子?我跟你说啊,这些人吊儿郎当的人就不用去咨询了,会坏事的知道不?这种事,你问我啊,我看的书多,我都懂。
君陵:“……”还真猜对了,不过咨询你?!君陵摇了摇头。
月流衣也不管他有没有回应,一个人说得起劲:我跟你说,对女孩子呢,就要温柔,很温柔知道不?要甜到掉牙,暖到心里,让女孩子每天不用吃饭就看你都觉得饱了那种,所以你一定不要暴躁,一定不要玩冷战!!如果女孩子生气了呢,你就哄她,要什么买什么,不要什么也要买,因为有的女孩子她就是口是心非,漂亮衣服啊,胭脂啊,零嘴啊都买。如果这还打动不了她的话,你就带她去看烟花啊赏月啊,这些风月情浓的事,相信我,最好还是寂寞孤独时,没有哪个妹子抗得住的。
君陵“……,你是想我这样对你吧!”
月流衣停住皱眉:啊?
君陵心道:刚说的又忘了,果然蠢到家了。
月流衣继续教育道:单独相处时呢,你要放下你坚硬的外壳,要体贴女孩子,吹风了要把你的披风解给她,不不不,错了错了,应该是用你的披风环住你们两个人,然后把她抱紧,在她耳边低问“冷不冷?”……
君陵:“……”
月流衣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如果是赏月呢,你们肯定是单独在山上……”
君陵:“……停,你这哪儿学的?”
月流衣:啊?哦,好像是有点跑偏了。
君陵:我问你哪儿学的?
月流衣小声回答:书上啊!心里吐槽道:什么嘛,跟师父似的。
君陵:你都看得些什么书?哪儿来的?
月流衣:君平那儿买的,我还给他端茶倒水了好久。
君陵心想:怪不得!低下头看着她启唇:以后少看这些不正经的书。
月流衣表面答得顺口:嗯嗯。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君陵微微提唇道:饿不饿,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月流衣笑开了花:好好好。拖着君陵就跑。
点了一大桌菜,月流衣提起筷子不知道先夹哪道,吃前还小心翼翼地询问:子言哥哥,我是不是让你破费了?
君陵微笑着紧了紧牙:没有。心说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早知道你不容易养。
月流衣厚颜无耻地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君陵摇了摇头,低头挑了一块鱼,挑出里面细细密密的刺,再粘上醋汁夹到月流衣碗里,道:小心点吃鱼,不要再被卡住了。
月流衣惊道:看不出来嘛,子言哥哥还能做这么精细的活。
君陵:你被鱼刺卡住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月流衣:……,就不能有句好听点的话,不过到底是无耻惯了的,脸上硬是没露出一点难堪。夹起鱼放嘴里,嚼了嚼最爱的鱼伴着最喜欢的醋酸味是她最喜欢的味道满意地点了点头仍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蘸醋啊?
君陵:你哪次吃饭缺了醋,上次桌上没有还跑人家后厨去拿。心说就你那点爱好跟你待过的人都知道。
月流衣道:我跟你说,蘸了醋酸酸的真的味道好多了,你要不要尝尝?
君陵看她吃地那么香,尝试着夹一小块鱼蘸了醋放嘴里,还没嚼就被酸得皱眉,为了涵养又不好再吐出来,只能忍着胡乱嚼了咽下。
月流衣看着他一脸的生无可恋默默憋笑低下头专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