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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赶出家门

倪诗仪坐在沙发上,织着枣红色的小帽子,不时地看着墙面已经上了年纪的钟表。

时辰还早么?她放下手中的红色帽子,仰着脖子细瞧时间,该不会这钟表又不走了吧?这还是前年,哥哥托人从德国带来的,说什么有上百年的历史,价值连城,可她就是看不出来,这钟表到底好在哪里?每一次都是拧一下走三天,不拧就不走,一点也没有手表方便。

摇摇头,倪诗仪哼着歌,比划着小帽子的尺寸继续织了起来。

“当娘了,就是不一样,这几天也不见你发什么脾气了,心情还蛮不错!”倪老夫人坐在她的身边,眯着眼睛打量她手中的小帽子,那专注的表情像极了她年轻的时候,赞许般点点头,而后不容倪诗仪拒绝般把她手中的小帽子放在筐子里,语气里有些责备:“这样熬下去,你的眼睛还要不要了?”

倪诗仪笑着摇摇头,从毛线球里又放出些毛线团,捋顺。又拿起帽子,数着那上面的花纹,献宝似的说道:“娘,你看我织得菠萝纹怎么样?”

倪夫人拗不过女儿,依言带着老花镜,又放远了瞅瞅,还别说,那菠萝纹栩栩如生,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叹口气,她把这顶小帽子放在倪诗仪的怀里,无奈的说道:“你哥哥……就要回来了。”

倪诗仪幸福的先玩月般的嘴角慢慢绷成一条直线,她细细观察娘亲担忧地神色,踌躇了半晌问道:“娘,这样的生活难道很好吗?我又可以陪伴在您的身边,您以前不一直这样想的吗?”

倪夫人瞪着小女儿,恨恨说道:“能不给我打马虎眼吗?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儿!”

小心思被揭穿,倪诗仪有些难堪,她把小帽子放在沙发旁,讨好似的揉着倪夫人的肩,“娘,您不是也想让哥哥赶快结婚,好为我们倪家开枝散叶吗?滢心又是您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的多好啊!”

倪夫人把她的手反握住:“你们三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对于程滢心,我一直都疼得很,就是因为太疼,所以我才更失望。若是没有发生五年前的事情,对于程滢心进门,我可是一百个一万个放心!可是现在呢!”

“现在,程滢心好不容易回来了,又可以伺候在您的身边啊,好弥补曾经的错误。”

倪老夫人摇着头叹气:“年轻时,我就希望有一天逛商场时,右手边是自己的女儿,左手边是自己看到大的儿媳妇,想想就让人觉得幸福!可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呢?父母跟你们铺好的路,就是不愿意走,天天净想着怎么去蹦跶!”

“娘,我下回不这样了。”倪诗仪撒着娇。

“不要跟我撒娇。滢心的心太活,做倪家的媳妇?我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君莨他是个老师,怎么可能驾驭得了那样的女孩儿。”

倪诗仪摇摇头,握着母亲冰凉的手,祈求道:“那娘跟爹,是不是已经准备好再次棒打鸳鸯?女儿的婚姻已经如此不幸,您们还要把哥哥拖下水吗?”

“你的不幸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倪老爷子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拿着拐杖破门而入,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倪诗仪,“你……简直非常好。”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倪夫人上前着急地问道,可却被倪老先生推倒在地上,他像是还不解气般,恨恨说道:“都是你教的好女儿!丢人都丢到外面去了!”

“爹,这是怎么了?”倪诗仪抚着肚子,前思后想也不知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可爹爹的眼神,活脱脱的要扒下她一层皮,倪诗仪不断往后缩,寻找着可以避难的地方,明亮的眼睛了盛满恐惧。

“哼,天不怕地不怕的倪诗仪还有怕的时候?怎么,学老鼠呢!养不教,父之过,我是不是太宠着你了?才让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雪花般的稿纸打在她脸上,刺得她生疼,她看着那些纸的背面,隐隐约的写着“离婚书”。

“荣叔,再快一点儿。”纪瑾修在车座后面焦急喊。

荣叔的额头布满汗珠,无奈地说道:“少爷,已经是最快的的了。”

“那就绕近路!”暴躁的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心悸,放在身侧的手不断交搓,不信天不信佛的他在心中暗暗祈求,“但愿还来得及。”

倪老夫人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散落一地的文件,嘴里嘟囔,“是什么东西啊?”映入眼帘的大字,让她的瞳孔不断收缩,她跪在地上,把零散的文件收拢在一起,上面的落款上赫然写着,“倪诗仪”,手中的文件像失去了重量般不断滑落,倪老夫人的声音都打着颤,半晌她咬碎银牙,蹦出一句话:“你这是要逆天吗?”

倪老爷子铁青着脸,抿着嘴角吩咐管家,“上楼,把大小姐的衣服统统拿下来!”

“老爷。”倪老夫人在一旁请求。

“去啊!”重重的拐杖敲击在地面上,显示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倪诗仪,你很想要自由对不对?好,今儿个爹就成全你。纪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给我听着,从今往后不准倪诗仪再踏进倪家一步,从此,倪家再没有倪诗仪这么个人。不论她会情人也好,上街乞讨也罢,都与我倪家毫无瓜葛。”

“老爷,您先消消火,诗仪还有着身孕!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你给我闭嘴!”响亮的巴掌印打在倪夫人的脸上,倪夫人重心不稳摔倒在茶几上,鲜红的血顺着棱角掉落在地板上,倪诗仪站在一边焦急地喊:“爹,你不能这么对待母亲!”

“爹?母亲?哼,我的女儿早已经死了,您是谁,要去做什么,我倪某人都管不着!”

倪老夫人捂着鲜血直流的额角,跪在倪老爷子的脚旁,“老爷,是我这个当娘的教女不严,我罪该万死,可您就把诗仪这么赶出去,您让她可怎么活下去啊?”

倪老先生的神色有些动容,但并不愿改变什么决定,他叫来小梅,吩咐道:“去给刘医生打个电话,让她赶快过来一趟。”

管家掂着厚重的行李从楼梯口下来,来到倪老先生跟前,躬身说道:“老爷,都已经收拾好了。”

倪老爷子点点头,盯着不远的地方早已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倪诗仪,“您不是常说,想要做什么独立的女性吗?那你应该很有生存的本事,既然这样,我倪某人也就不自作多情给你什么路费了,烦劳您赶快从我的家里离开,不然——我一定会找家丁把你轰出去!”

“老爷,老爷,”倪夫人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着说道,“外面还下着雨,您这是要把自己的女儿往绝路上逼啊!”

“那她呢?”倪老爷子指着倪诗仪的鼻子,“她又何尝不逼我?你知不知道纪家老夫人已经决定要给纪瑾修再填一房!”

倪老夫人摇着头,嘴里声声切切的祈求:“老爷,不要啊,求求你,再给诗仪一次机会。”

“你以为是填妾?纪老夫人今天拿着离婚书直接摔到我这老脸上,说的那叫一个清清楚楚,古琴雨是上海古家的独女,书香门第!与纪家不仅是世交还有救命之恩。那样的一种条件,会允许人家委屈做妾?夫人呐,你还不明白吗?纪家这是要休妻啊!”

“轰隆!轰隆!”雷声越来越大,连带着密密麻麻的雨,倪诗仪掂着行李,落寞的走在无人的街道,这些不都是她一直祈求的吗?她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娘家,没有了遮风避雨的地方,更没有了爱情,当真是活得了无牵挂、自由自在,可她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孤独?她望着天际中的细雨,悲哀地想,身无分文的自己该怎么在这乱世上活下去?

倪诗仪刚刚离开倪府,纪瑾修的车就驶进了倪家大宅。

拂开荣叔撑在头顶上的伞,他淋着雨,急急地冲进房间。

客厅很乱,里面的物什早被撞得歪七八扭,洁白的地板留着一滩血,下人们早已跪了一地,无人敢说一句话,倪老爷子铁青着脸坐在主位上,偌大的房间,只有倪夫人那嘤嘤的哭泣声。纪瑾修心中着急,雨水珠顺着耳廓滑到大衣上,他开始急速搜索着倪诗仪的身影,大厅没有、楼梯间也没有!

“爹,娘,”纪瑾修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冷静自持,他看着楼上,那是他最后的一点点希望,“诗仪在楼上吧?我这就去找她!”

“站住!”

脚步停在台阶上,纪瑾修握着扶手的手不断抓紧,从这里到二楼有一段距离,硬闯怕是不行了,无奈地转过身子,恭敬地说道:“岳父大人。”

“纪老板可真是糊涂了!倪某人可不记得有您这样的女婿!”

纪瑾修心中一寒,薄唇越抿越紧,心中可怕的想法不断冒出来,他咬着牙问道:“爹,诗仪现在在哪里儿?”

“哼,纪老板有什么资格来我这里要人,你又是我什么人?”

“爹,您先不要意气用事,”纪瑾修的声音急躁起来,“诗仪还怀着身孕呢!”

“呦,您还知道倪诗仪怀着孕呢?怎么就没有管好自己的后院呢?我看古小姐是大家闺秀,又跟您是青梅竹马,您还要那个糟糠之妻干嘛呢?趁早还是休了吧!不过,老夫现在也不知道那个逆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就在刚才,老夫已经跟那个不孝女划清界限,这里再也不是她的娘家,她也不姓倪。”

“瑾修,快去找啊,诗仪刚刚出门,就是东南方向,快去追啊!”

“混账东西!”倪家老爷子指着哭得泣不成声的妻子训斥道:“那样离经叛道的女儿,不要也罢!”

得到倪诗仪的去路后,纪瑾修来不及劝慰还在吵架的岳父岳母,就急急地出门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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