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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酒馆遇剑士

第二天,天气依旧晴朗,阳光分外灿烂。

明媚的阳光穿透竹舍青翠的墙壁上的缝隙,照射进屋里。

竹案上的饭食还是昨晚的样子,一点儿没动,食物旁边伏着一个美妙的身姿,白色华服绣着金色云纹,黑色如瀑布般的秀发随意挽着垂云髻,一根青色雕凤步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阳光转过竹案,移动到季柔的脸颊上,洁白无瑕的面容在阳光下格外美丽。

季柔眼睛受到阳光的照耀,缓缓挣开双眼,一看到天亮了,立刻站起身,纤细的腰肢,柔软如柳条。秋水伊人般的深牟扫视竹舍,见到竹案上的饭食还是老样子,季柔先是很生气,略微思索,转而脸色大变,拿起佩剑就向竹舍外走。

季柔以为孙武昨夜子夜未归,肯定是出了意外,她早就听说最近吴国很乱,自打越国献上欧冶子大师所铸五口宝剑,便牵动着天下剑士的心,爱剑之士,谁不想得到一柄称心如意的宝剑?孙武那家伙出门又老是带着[龙泉]宝剑,难免不被他人窥忌,万一出了意外就不好了。

倒也不是季柔小看孙武的剑术,而是一个人再强大也抵挡不了一群人轮番叫阵!

就在季柔走出竹舍,准备离去的时候,孙武从里屋出来了。

一身白衫有些凌乱,发髻也散了,脸上略带睡意,不过精神要比季柔饱满许多,毕竟季柔睡在竹案上,而孙武睡在他很久都没有躺过的床榻上。

孙武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晚起,或许是昨天太劳累了吧,一觉醒来,孙武猛然发现自己睡在自己床上,来不及思考,他立刻跳下床,右手摸到腰间佩剑。

不为别的,只为防止季柔对他突然袭击。孙武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床榻早就被季柔给霸占了,原本硬实的木板床早被季柔给铺上的几层被裘,变得柔软舒适,怪不得昨夜自己睡的那么安稳!孙武警惕的扫视了一下竹舍,并没有发现季柔的身影。

人呢?孙武感到很奇怪。季柔不像是那种能息事宁人的主,不会是在外面拿着剑等着自己吧?孙武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出竹舍。

竹舍外,季柔也看到了孙武,见到孙武这般模样,她哪里会猜不出孙武昨夜是睡在了里屋的床榻上。

孙武一脸警惕的盯着季柔,看到季柔全副武装,他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想,不由的有点心虚。

季柔看到孙武这般表现,心中生出一股怒气,本来孙武没有早早的回来,让季柔等了这么久,季柔就很生气,她猜想孙武一定是很晚才回来,而且一回来就睡觉,也不唤醒自己吃饭,估计孙武自己已经在外面吃过饭了吧。

要知道,季柔为了等着他回来一起吃饭,可是饿了很长时间了,吴娘送的饭她一下都没动,孙武呢?倒头就睡,连一句话都没有,最可气的是居然睡在自己床上,季柔早就把孙武的床理所当然的当成她自己的床榻。

咱好歹也是楚国尊贵的云梦公主,哪里受过这份气!季柔二话不说,拔剑出鞘,朝着孙武劈斩过去。

孙武不想跟季柔动手,连忙躲闪开来,“喂!姑娘,请听孙武解释。”

“解释什么!”季柔一击不成,再次积蓄剑势,“吴娘辛辛苦苦做好食物送来与我们食用,可你孙武倒好,这么晚都不回来,枉费吴娘一片心意!”

“不是回来太晚了吗!孙武见竹舍里灯已经熄灭,以为姑娘早就吃过饭休息了,所以就没有在意,孙武到现在还是空腹。”孙武诚心诚意的向季柔解释。

“你没有在外面吃晚饭?”季柔不敢相信。“那你每日都要出去大半日又所为何事?”

孙武听到季柔的问话,先是一愣,随机大喜,原来季柔不是因为自己占了她的床才生气的!

“孙武去要离兄的酒馆里做工了。”

“做工?”季柔甚是不解。“为什么要去做工?”

孙武见季柔不再杀气腾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然是换酒喝呀!子胥兄长近日公事繁忙,无暇顾及我们,单凭吴娘的救济哪里能每天都喝上姑苏城里的美酒!”说到这里,孙武满脸的委屈,“姑娘每日苦读,如果不吃好的身体怕会垮掉,所以孙武就只能到要离兄酒馆去做工换美酒了”

季柔此时又怎么会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一时间脸色通红,手里的剑也放了下来,

“那你也不该那么晚才回来,为了等你我也没有吃晚饭。”季柔底气不足,声音低的跟蚊子哼哼似的。

“孙武也不想,实在是孙武遇到了一点麻烦。”孙武面露苦涩,收回佩剑,转身走向竹舍前的竹案。

“能遇到什么事呀!总不会是在半路上遇到强盗了吧?”季柔也收回宝剑,低着头不敢看向孙武。

季柔低着头走近孙武,突然,她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味道很淡,可是不会错的,这种味道她在战场上早就熟悉了。季柔抽动几下她精巧的小鼻子,抬起头看向孙武的背影,终于发现了血腥味的来源。

孙武听到季柔小声嘀咕,顿时惊叹不已,心说季柔倒是猜的准确。难道半路上遇到的那几个剑士是季柔找来杀自己的?也不像呀!季柔要是想杀自己直接动手不就得了,没那么麻烦,再说季柔是楚国的公主,自己在战场上救下她,她应该还没有跟楚国取得联系,更不会跟齐国有什么关联,那么又会是谁呢?事情不像是巧合,总不会是齐国的老仇人找来了吧?在孙武苦思冥想之际,身后传来了季柔的叫声。

“孙武!你背后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迹?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干什么了?”

季柔看到孙武的背上有几道血痕,衣角处点点滴滴的血迹,好似组合出一朵盛开的花。洁白的衣衫上煞是显眼。而且孙武手里的[龙泉]剑也沾有些许血迹。

“你受伤了?”

听到季柔说出这句话对自己关心的话,孙武一阵失神。

“你没有受伤,是谁的血?”季柔很快就发现这些血迹并不是孙武的,她面无表情。但是心中早已经热血沸腾。

孙武看了看衣衫上的血迹,眉毛拧成一团,阴沉着的脸色很不好看,都怪自己太不小心,这件衣服又毁了!

穷困潦倒的孙武已经没有钱去买新衣服了。

“孙武在回罗浮山的路上遇上一些外地游侠,一言不合就起了争端。”孙武随口回答道。

季柔撇撇嘴小声说:“去小酒馆也会惹上麻烦,早早回来不就得了。”

“也是,从那天在吴军剑下救下姑娘,麻烦就总是找上孙武。”

这次真不是孙武自己要去惹麻烦。

这几日孙武在要离的酒馆帮忙,发现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多了许多,而且大多是游侠,自从去年开始,吴国开始禁止平民携带兵器,可是这项禁令显然管不住这些游荡在诸侯国的亡命之徒,怕引起更大的麻烦,于是吴王僚下令让公子光来处理这些人。

本来是该由王子庆忌出面来解决问题,怎奈庆忌看不上那帮游侠,那把剑就是高手了?并放言,谁人不服,尽管前来挑战。

五天过去了,没有一个人敢去挑战庆忌。

名义上是亡命之徒,谁又是真的拿性命不当回事儿呢?这些剑士心中对庆忌有再多的不服也没办法,毕竟打不过人家,只得借酒水来排泄心中烦闷。

这几天来,孙武每天都会遇见许多来酒馆饮酒的剑士,所以他的工作并不轻松。

“酒侍,来点儿你们吴国最好的美酒。”

一行七八人,个个腰带三尺长剑,身穿玄色绣着龙纹短衣,冷峻的面容,犀利的眼神,好似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我是高手,别惹我。

是个人都猜的到他们的身份。

孙武捧着酒罐去给他们送酒。

“各位壮士,请品尝吴国最好的美酒——姑苏红。”

孙武来到这几人面前,一下子就吸引住的大家的目光。

一个小小的酒馆都有剑士俸酒!这吴国也不像传言中的那样落后蛮横呀!这是在场所有剑士的心声。大家再仔细去打量孙武,嗯!气质不凡,有剑士风度,是我辈中人。正要邀请孙武一起饮酒,不知是谁注意到孙武的佩剑,霎时脸色大变。

孙武走到哪里都随身佩戴着[龙泉]宝剑,破旧不堪的剑鞘,跟他整洁的衣裳形成强烈的对比。在这里,每一个剑士都十分爱惜自己的剑,宁可自己穿的差点儿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剑。看到孙武这般对待自己的佩剑,刚才的好印象全都没有了。

“敢问壮士可是一名剑士?”当中一位年纪稍大一些的男子面向孙武,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不满。

孙武一时不理解他们为何这般对自己,他只得认为这些剑士在庆忌面前失了威风,心中看吴国剑士不满。不能落了下风,剑士面前只有剑士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正是。”孙武拱了拱手。

“哼!吴国当真是蛮荒小国,一个酒徒带着一柄破剑也敢自称剑士!”

“看样子那吴国第一勇士估计也是徒有虚名罢了?我等当真是来错地方了。”有剑士露出轻蔑的神情。

孙武不想招惹麻烦,回应道:“吴国的确是南方小国,比不了中原大国。”

“哈哈……”众剑士大笑起来,孙武并不说什么,给众剑士把酒倒上。

“如果没有别的需求,孙武就退下了。”孙武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有人喊道。

孙武有点儿不耐烦,“何事?”

“把剑留下,连剑都不爱惜,你不配成为一名剑士。”那人说着就伸手去取孙武的佩剑。孙武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握。

啊!心中有万分痛苦,面容上也不能表现出一分,这是身为剑士最基本的坚持,但是此时那人的脸色真的比死了全家还要痛苦。

“长卿贤弟!发生了什么事了?”要离发现事情不太对劲,出来询问。刚出来就看到一群外来剑士想要闹事,闹事就闹吧!反正有军士来管,可是牵扯到长卿贤弟就不行了,要离怒火中烧,厉声问道。

“何处来的剑士,敢在要离的酒馆撒野?”

众剑士看到要离,笑的更加大声了。

“哈哈……一个矮子,吴国当真是无人了!我看除了那勇士庆忌,吴国也没有能让大家看在眼里的人。”

要离怒气冲天的说:“那庆忌是不是勇士要离不知道,要离没有见过,可是我兄弟孙武比起你们可是星光与烛火的差别,就你们也敢与他相较?我兄弟是要做大事的人。”

“呵呵,大事?是指在酒馆里奉酒吗?”

要离怒火攻心,从腰间拔出短剑就朝最前面那个笑的最大声的剑士刺去,身为仗剑走天下的游侠,自是有几分本领,那人眼疾手快,拔剑挡下要离的攻击。

其余剑士一看对自己兄弟动手了,纷纷拔剑,这时有一人从旁边刺出一剑,直取要离的胸口,要离短剑被另一人拦下,无法回剑反击,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众人的眼睛,那名意图偷袭要离的剑士手中的剑就被削成两截。

“噔——”铜剑掉落发出的声音清晰可闻。

众剑士把目光一齐投向了孙武,孙武正在收剑回鞘,半尺剑刃还在阳光下闪耀,转眼就被破旧的剑鞘给掩盖。

“如果诸位要饮酒,请自便,但是要出剑伤人,那么孙武就要禀报吴国军士,让王子庆忌来处理此事了,不要以为吴国允许剑士带剑,就默许你们能闹事。”孙武眼神如剑,刺向众剑士。

他们立刻就停住了,握剑的手纷纷颤抖。

要离看到剑士们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也不在追究,拉着孙武就回屋里喝酒。

“长卿贤弟,不必理会这帮剑士,他们不配,来咱们兄弟二人喝酒去,我就说贤弟不必非要干这酒侍的活,给贤弟带来困扰了。”

“兄长言重了,长卿只是想有点儿事做……”

看着孙武离去,这几位剑士依然愣愣的站在那里,良久才有人说话。

“无忧老弟,你可看清那人是如何出手的?”一位年轻的剑士低声问身边的同伴。

被叫做无忧的年轻剑士瞥了一眼酒馆里屋,眯着眼睛,小声回答。

“反手一剑,从出剑到收剑不到一息。”顿了顿,接着说:“是个高手,比咱们以前见过的那些人都要强,而且善于隐藏,他的剑气一闪而逝。”

这时另外一位年轻剑士也开口道:“你们兄弟俩难道就没有注意到那人手里的剑吗?”语气之中颇有不满。

“剑?”

众人表情不一,除了无忧无惧兄弟俩,其余人都有关注孙武的剑。

在另一边,有两个来自齐国的剑士,因为他们的玄色短衣上绣着齐国文字书写的“风”“云”二字,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表示自己身份的标识绣在衣服上,表明他们对自己的剑术相当自信。此刻两人眼中闪着精光,一人对另一人说。

“小田,你看清了吧?”

“嗯!”被称为小田的剑士点点头,推测道:“是柄名剑,相传越国著名铸剑师欧冶子大师新铸宝剑五柄,全都献给吴王,不知此人所执是否为其中之一?”

“应该不是。”身绣“云”字的剑士说:“且不说此人身着如此鄙陋,根本就不像是吴国贵族,单单看他隐匿在这家小酒馆里当街俸酒,就不符合身佩当世名剑的剑士,不过。”这名剑士目光灼灼,死死地盯着里屋门口。

“他那柄剑确实是一柄当世宝剑,不会比越国献给吴王僚的宝剑差!”

此人言罢,其余剑士全都露出贪婪之色,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从孙武手里把剑抢回来。

小田小声问身边身绣“云”字的同伴,“云哥,你干嘛要那么大声说出来?这下所有人都要跟我们去挣这柄宝剑了,我们的机会不就变小了吗?”

身绣“云”字的云哥偷偷地回答说:“小田,这你就不懂了,让大家都知道那是一柄宝剑,对我们来说不是机会变小了,而是机会变大了,虽然这帮剑士跟我们只是暂时结为盟友,可是一旦遇到好东西,他们肯定不会去理会什么盟友的,所以我们必须在得到宝剑之前把他们摆脱掉。”

“不太明白。”小田低头沉思。

云哥捧起孙武留下的酒罐给众剑士倒酒。“来来,各位壮士,咱们既然一齐来到吴国,那么就先品尝一下吴国的美酒,至于宝剑的事,咱们既然已经见到了,难道以咱们众兄弟的身手还会让宝剑跑了不成。”

众剑士都是在各个诸侯国游荡多年,一听他这般讲话,立刻心领神会,知道这人已经都了打算,便不再纠结此事,大家畅饮畅言。只有无忧无惧兄弟俩人面露不满之色。

“无惧,咱们怎么办?”无忧问无惧。

“无妨,咱们就跟着大家一起行动。”

无惧兴趣也不小,虽然可能大家关注的方面不同,可是想要寻求的答案都在那孙武身上。

远处另外一家酒馆,坐着五位饮酒的吴国军士,此刻虽已经脱去那身重甲,身穿软甲,但是浑身散发出的杀伐之气也非一般人所有,即使普通的剑士也无法比拟,这几人正是那日围杀季柔的军士。

他们的头领突然间朝着一间小的酒馆张望。

“头儿,你在看什么?”有军士好奇的问。

这名伍长名叫离巫,早年也是一位爱剑的剑士,自那日败在孙武剑下就一直在寻找孙武。

“看到那家酒馆里的那几名剑士了吗?”离巫伸手指了指远处那八名剑士,他看到的就是无忧无惧他们八人。

“看到了,”一名军士说,“他们好像都不是咱们吴国人。”

“不是,咱们吴国最近来了很多诸侯国的游侠剑士,他们应该也是,看到那俩人衣服上绣的字吗?”离巫问身边部下。

“呃……头儿,你也知道,咱压根就没有读过书,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当初报名参军还是头儿你给填的名字。”

离巫一时语塞,半晌才说,“那很像是齐国的文字,以前在别国游历的时候见过,敢身穿绣字侠装的剑士都不是等闲之辈,你们要小心监视这帮剑士的举动,不能让他们在咱们吴国闹事。”

“知道,咱们兄弟自然是不能让这些游荡的剑士在吴国捣乱。”

“头儿,要不要再去找些兄弟,这些剑士可都是高手,咱们兄弟不是敌手呀!”有军士心有顾虑。

离巫挥挥手示意下属安心,“必要的时候我会去向将军报告,咱们只要盯紧他们就行。”说完又把目光转向远处那帮剑士。

要离酒馆里面,孙武与要离对坐饮酒。

“要离兄长还是这个脾气,该改一下了。”孙武一边给要离倒酒一边说,“不能太冲动。”

要离猛灌一口酒,心有不忿,“那帮惹人厌烦的剑士,整天拿着一柄剑到处找人挑战,自以为是勇士,哪里及得上贤弟半分,贤弟日后是要统领三军,开疆拓土,征战天下,这才是真正的勇士。”

孙武笑道:“长卿哪里算得上勇士,兄长才是当世勇士,若是兄长能够入伍,必定是勇冠三军的猛将。”

“不说这个了,长卿贤弟打算如何处理这些剑士?处理不当可是会惹来无限的麻烦。”要离有些担忧,“要不要兄长帮你处理?”

“不必劳烦兄长,长卿另有它图。”孙武眼前又浮现出那两个身穿“风云”侠服的身影。“齐国人,呵呵……”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

孙武提着一个酒罐,独自一人行走在姑苏城外,背影被夕阳拉的长长的。孙武走过之后,又有一群人来到孙武走过的小路上。

正是要离酒馆里那帮剑士。

“你们确定他住在这座山上?”无忧看着面前的上山小路,心生好奇,“那个人难道是个隐士?”

身穿绣“云”字侠服的男子站出来说:“不管他是不是隐士,咱们兄弟都要去会会他,不然咱们从天下各地聚集来到这偏僻的吴国干什么!”

“对,没错!咱们去会会他,一个酒侍怎么能配得上那柄宝剑?教训教训他,夺了他的宝剑。”剑士的话立刻激起的众人的贪欲,想到孙武拔出的宝剑,恨不得立刻追上孙武,抢到宝剑。

打定主意,一行八人七剑就向罗浮山走去。

路上无惧走的比较慢,他心有犹豫,准确的说他对于孙武的宝剑没有那么大的兴趣,至少跟孙武的身手相比,无惧更加关心孙武的剑术,他跟着大家一起来,一方面是因为大家毕竟认识好几天,都是他国来的剑士,在吴国自然是要抱成一团,另一方面,他想向孙武讨教剑术。单单看孙武能把一身气势收放自如,就有大家风范。

“无惧老弟。”

在无惧失神思考的功夫,一人来到他的身边。

无惧抬头看去,身穿绣“云”字侠服,是齐人归云。归云二十七八岁,比无惧大两岁。

“归云兄长!不知归云兄长有何吩咐?”无惧对归云还是挺尊敬的,倒不是说归云剑术比他高多少,尽管两人没有真正的交过手,但是无惧有把握百招之内不落下风。他尊敬归云是因为归云比一般剑士聪明,会谋划。相比而言和他一同来的兄弟田风就差了很多。

归云一脸笑意,小声说:“相信无惧老弟也发现了,那个酒侍剑术不再你我之下,为了保证你我不出意外,等一下无惧兄弟切莫第一个出手,先让郑国的那四个剑士去试探那人的高低,然后咱们再做决定,不知无惧老弟以为如何?”说着瞥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四个剑士。

无惧没有理由拒绝。

众人进山不就就追上了孙武,不!准确的说是孙武终于等到了他们,在一片空地中央,孙武一人站立,就像一柄长剑插在岩石中。

不远处一个褐色的酒罐静静地被安放在那里。

“你们终于追上来了,我还以为白等了呢?”

在众剑士看来,孙武并不像是同道中人,一身长衫,风度翩翩,上到发型,下到脚上穿的鞋子,哪里都不像个剑士。

孙武也不想多说废话,天色已晚,季柔还等着自己带酒水回去吃饭,跟这里的麻烦相比,他更在意一旦自己回去晚了,季柔给他带来的麻烦。

无忧无惧两兄弟看到归云给的眼色,立刻停下脚步,让同行的另外四人上前挑战孙武。

另外四人不知同行者的心思,他们早就被孙武手里的宝剑给迷失了自我,见到孙武这般大胆的等着他们,也不去想为什么敌人不惧自己,拔剑就攻向孙武。

孙武看了看躲在远处的归云田风,不免有点失望,他本想试一试那两人的剑术,好确定一下他们是不是自己在齐国的仇敌,现在他们明显的是心中有所顾虑,不敢出手,孙武暗自后悔,都是自己表演的过头了!既然不能再试探他们,就早早的解决问题,回去吃饭。

孙武目光锁定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剑士,拔剑,挥斩。

对方的剑折断了,然后在他愣神的功夫,孙武回手一剑,斩向他的胸口,霎时,那人变得鲜血淋漓,倒在孙武面前。

“你敢杀我兄弟!拿命来!”这次攻过来的显然是刚刚死去的剑士的大哥,家人剑术一样,一样的不堪一击。

孙武直取那人的脖颈,不过几招下来,就死在了孙武的剑下,不是孙武太强大,而是这几个剑士剑术太差,他们以为学几式剑术,那把剑就是剑士了?连跟他们一伙的归云和田风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跟两个骗子一起称兄道弟了好几天。

“云哥,这俩人的剑术也太差了!”田风小声抱怨,“你识人的本领变弱了。”

归云也不说话,他也是一时大意,才会忘记去试探他们的剑术,唉……这下不但什么都试探不出,还会让敌人看不起自己。

在归云一脸苦涩的时候,无惧也在关注着孙武的战斗。

无忧看着孙武出手把攻向他的俩人轻松解决,然后剑指另外两人,这两人剑术可不比刚才那两个人,他们也算是高手,在自己家乡也是颇受人尊敬,哪知到了吴国就遇上了高手,无忧看着孙武全面压制着那两个剑士,也是暗自心惊,他多少对这俩人有些了解,自认为自己使出全力也无法压制他们兄弟二人。

目光随着孙武的剑路而动,他心中的战火逐渐被点燃,右手按剑,想要出手,无惧眼疾手快。出手按住无忧。“忧,不要冲动,此时不宜出手。”

无忧虽然心中有太多疑惑,可是兄长从来没有骗过他,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紧握,眼睛如雄鹰一般盯紧孙武的一招一式。

当孙武解决了身边的四个剑士,便把目光投向在一边观战的其余四人,两人来自齐国,另外两人他看不出来自哪里,但是他能感受到来自他们的战意。余下四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孙武拭去剑刃上的猩红血迹,然后凛冽目光如利剑出鞘一般刺向无忧无惧兄弟俩。

“现在还不出剑?”

无惧半天不说话,他被孙武的气势给压制,额头上冷汗直冒,脚步半点都移动不了。在他身边的无忧更是脸色煞白,握住剑柄的手无论如何都拔不出佩剑。

良久,孙武把目光转向归云田风俩人,归云静静地站在远处,没有半点要动手的意思,田风站在他身后,拿颤抖的右手紧握剑柄,以防孙武突然发难。

“敢问壮士可是孙武?”归云恭恭敬敬的问道。

孙武收回[龙泉],整理一下衣裳,然后换个状态回答说:“正是吴人孙武。”

“齐人归云,这位是我兄弟田风,我们……”归云话未说完就被孙武打断。

“不必介绍,如果没有别的事,咱们就不会再会了。”

归云不知所以。在他身后的田风撇撇嘴,有点儿不满,小声嘀咕:“兄长跟他说话呢!他居然这般无礼,吴国当真是荒蛮小国。”

孙武扫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慢慢走向无忧无惧兄弟俩。

“你们呢?也是要来夺剑?”

无惧连忙后退一步,恭敬的说道,“蔡国无惧无忧兄弟,今日来此并非为了壮士的宝剑,实不相瞒,跟宝剑相比,我们兄弟俩更希望能跟壮士切磋剑术。”

“那么就动手吧!”孙武士气凛然。

无惧面露苦色,后退一步,正色道:“今日来的太唐突,若是今日决斗,恐辱没了壮士的身份,来日定当亲自拜访。”

“那么孙武就离去了。”孙武走向无惧兄弟俩阻挡的小路。“家里还有人等着孙武带酒回去呢!这下回去晚了,怕是要有点麻烦了。”

孙武拎起酒罐,来到无惧面前。

“你们的确和他们不同!”孙武从刚才就在观察他们,别人都贪婪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龙泉],只有这兄弟俩一直在观察自己的剑招。

“是个可造之才,他日若是得遇名师,定能成就一番大事。”孙武从无惧身边走过,小声交代几句就走入夜幕,消失在罗浮山的山林中间。

“云哥,咱们该怎么办?宝剑还要夺吗?”田风看着孙武走入的夜幕,小声问归云,“那个孙武好像很厉害,他刚才根本就没有出全力吧?”

归云回答道:“没错,他很强,所以我现在也对他的剑术比对他的宝剑兴趣高。”

“走了。”归云提醒田风。

“好吧!发现这么一个高手也不算是徒劳一场。”

田风有气无力的跟着归云下山。

无忧看到归云和田风下山,他也提醒兄长,“咱们怎么办?要跟上山去吗?”

“今天不合适。”无惧转身,“先回去休息,明天正式去拜访孙武。”

孙武只把大概情况给季柔简述了一番,季柔听完也不再担忧,毕竟身为一个剑士这种事会经常遇见。

“麻烦彻底结决了吗?”季柔回到竹舍拿出美酒,倒出一爵,细细品味,举止优雅。

孙武也来倒酒喝,毕竟酒是他劳动换来的,不喝就没有了。

“差不多,应该解决了,不过也许今天会有客人来访。”

季柔瞥了一眼,眼神里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没有把他们斩杀完!难道又是因为你那奇怪的道?”

“别忘记了,如果不是孙武奇怪的道,姑娘也已经死在吴军剑下了。”孙武提醒季柔。

季柔不说话,专心致志的关注着某个方向。半晌开口道:“麻烦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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