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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太后是个狠角色

太祖阿保机死去了,留给他的妻子和子孙后代的是一个伟大的契丹帝国,但是,阿保机在活着的时候,没有在国内建立起完善的嫡长子制度,阿保机在临死之前,也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帝国的下一个接班人是谁,他也没有指明。

在契丹建国初期,在契丹贵族的心目中,只要是迭剌部的直系子孙,都有权利竞争契丹帝国的皇位,换句话说,阿保机的正妻述律平的三个儿子,耶律倍、耶律德光和耶律李胡都有资格当皇帝。阿保机死了,但是,被契丹民众尊为地皇后的述律平还活的好好地,阿保机的死对于她来说痛苦是巨大的,但是也让这个女强人有了临朝称制的机会,契丹现在暂时是她的天下了。

说起阿保机的妻子述律平,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比的,她对阿保机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不夸张的讲可以说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曾在平定诸弟之乱和建国称帝等很多的方面,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平时,阿保机对她可谓言听计从,深信不疑。述律氏的家族也在契丹也非常有实力,人才辈出,在辽代,她的家族不仅垄断了皇后和驸马的人选,而且历任北府宰相也都是萧姓,述律家族成为契丹族中仅次于耶律氏的显贵家族。述律平的表哥耶律老古等人,也为阿保机立下过汗马功劳。

述律氏家族本来起源于回鹘部落,述律平的曾祖父雄武有力,曾做过契丹族的舍利,舍利就是一种对契丹贵族中勇敢但没有官职的子弟设的称号,她的父亲曾做过契丹可汗的总管梅里,他和阿保机的表姑,也是自己的表妹结婚,生下述律平。在契丹社会,也和中原一样,也流行姑表亲,这种方式更容易拉近亲属关系,这是长期与恶略的自然环境有关系的,那时的生产力极端落后,单靠孤立的个人和家庭是生存不了的,只有结成统一的大家庭,才能与外部进行抗争。但对于优生优育不太有利。

据史书记载,有一次,年轻的姑娘述律平到辽、土两河的交会处游玩,她见到路上有女子乘青牛车朝她这个方向走来,见到述律平后,慌忙让路,突然之间就不见了。不久,民间就有童谣传唱:“青牛妪,曾避路。”在契丹的谚语里,说土地神就是青牛女子。

述律平长大后,父亲给他选了一门亲事,她与舅舅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表哥阿保机结婚,述律平在耶律阿保机还活着的时候,就拥有了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这只直属部队的名字叫属珊军。这支军队日常的待遇极高,装备精良,战斗力极强。我想,在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男人阿保机面前,竟然能允许自己的妻子有这样的一支私人武装,可见述律平在丈夫眼中的地位。

述律平对于丈夫的事业的帮助是很大的,早在阿保机当可汗的时候,她慧眼识英才,对于不肯屈服阿保机而被迫牧马的汉族使臣韩延辉,另眼相待,她让韩延辉成了丈夫的主要谋士,韩延徽不负述律平的众望,在阿保机建国过程中,为阿保机提出许多好的建议。

另外,在诸弟之乱时,她率领属珊军成功的保卫了阿保机的营帐,保住了象征可汗地位的旗鼓,挫败了剌葛等人分裂契丹的阴谋。

阿保机建国后,他给自己的耶律姓改为汉族的刘姓,他给妻子的后族改为萧姓,之所以这样改,就是阿保机将自己视作汉高祖刘邦,将妻子视作刘邦的助手萧何。

平时,述律平都是躲在自己丈夫阿保机的身后,出谋划策,大家对她还没有多少接触。但是,让大家真正领略述律平心狠狠辣的,是在太祖阿保机死后的葬礼上,当得到耶律阿保机死讯之后,已经是太后的述律平,最先做的不是为丈夫死亡而痛哭,而是先把跟随阿保机一起出征的百余将领的妻子都聚集了起来。然后她对着这些命妇悲痛地说:“死的为什么是我的丈夫,而不是你们的?”

述律平的这句比较无厘头的话,让堂下的这些女人们脑子一阵眩晕,这话从何说起啊。接下来的事述律平做的更加无厘头,当这百余名契丹将领从契丹国内各地前来奔丧时,述律太后在大帐内接见了他们,述律平哭哭啼啼说道:“现在,先帝没了,我好想他啊!你们呢?”将领们面对伤心的太后,也难过极了,都表示非常怀念先帝。

“好,那你们去陪陪先帝吧。”述律平突然对将领们说出这句话来。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根本来不及反应,一百员大将全部被拉去殉葬,虽然那时候,野蛮的人殉制度还没有被废止,可是其它皇帝死后,偶尔也会有人殉葬,但是都是宫女太监等低级别的人,这次阿保机的丧礼人殉人员的级别,可比其他朝代的任何一位皇帝陪葬奴隶的身价高的多,就连大唐皇帝,被称为天可汗的李世民,也没让活人殉葬,而只是让功臣们死后,将坟墓葬在昭陵的旁边,间接陪伴李世民而已。

可是耶律阿保机刚刚死去,就有这么多他生前出生入死的战友们来陪葬,真的是非常意外和残酷。

可是这样的无辜杀戮远没有结束,殉葬的级别在丧礼那天又升级了。

这位凶残的述律太后在主持丧礼的时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点名叫来了周围一起参加祭祀的几个大臣,然后说道:“为我达语于先帝。”她的意思就是你们替我给死去的先帝带个话,这句说的可是把这些大臣吓得魂不附体,给死人怎么带话,言下之意,就是要他们殉葬啊,可是当臣子的又有什么办法呢?几个契丹族大臣瞬间被拉到了阿保机的陵墓前,开刀问斩。

可是白色恐怖的警报并没有几个人被杀头而结束,述律平变本加厉起来,因为她要借助给阿保机殉葬的机会,除掉更多不听自己摆布的政敌。

下一个,她选择了一个比较特殊的送信人,他就是阿保机在攻打幽州刘仁恭时,他收服的一名降将,一名汉族大臣,叫赵思温。他投降契丹后,被阿保机任命为汉军的首领,他是阿保机生前最为器重的将军之一。

可是汉族人的思维和愚昧落后的契丹人明显是不一样的,因为除了特殊的情况他们一般都会想想自己为什么要死?能不能不死?

所以,赵思温将军开始与述律太后顶牛。

“我不去!”赵思温倔强地说。

“先帝和你最好了,你为什么不去呢?述律平发怒道。

“要论和先帝关系好,怕是谁也不如太后你吧,你先去,臣跟着就是了。”

述律平真没有想到,赵思温这个人是这么的又臭又硬,汉族人果然是比契丹人心眼多。契丹的臣子们听了赵思温的辩驳后,都暗暗称赞,都怪自己咋没想到呢?,现在契丹大臣们的目光都投到述律平身上,觉得这下太后碰到茬子上了,都想看太后的哈哈笑。

述律平冷静了一下,继续开始找杀人的理由,她从自己的牙缝里挤出来了个理由,“诸子幼弱,国家无主,不得往。”

都知道,述律平一共有三个儿子,他最小的儿子耶律李胡也早已年满二十岁了,还说小?糊弄鬼呢!只能说述律平是在没词找词。

可是契丹族人比较爱面子,自己想丈夫了,给他捎个信去,大臣们又不肯去,如果不表示点什么,好像述律平真的不拿自己的丈夫当回事了,所以,述律太后做了历史上颇为强悍的一件事,她抢过一个护卫的钢刀,一刀将自己的右腕砍断。

然后,述律平忍着剧痛平静的说:“就用我这条手腕去陪先帝吧”

赵思温面对这样的太后,这样的强势的女人,还有什么可说呢,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不过还好,述律平绕过了他一命。

自从阿保机的葬礼结束后,大家都领教了述律平的狠毒,以后,对她说的任何话,都是绝对的服从,谁还敢都怕得罪了这个要命的女人,大家心里都在想:太祖阿保机这下可看走眼了,述律平哪里是萧何,整个一个杀人如麻的吕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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