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夏颜可是要回云寒宫?”羽绝看了一眼晏颍雪,又对着夏颜道。
“自然。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和你道别,还有。”夏颜将手放在唇边掩住了弯起的弧度,“分赃。”
“......分赃?”一旁的晏颍雪有些不懂了,这一路上他们全都安安分分做着良民,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用来分赃的?“
夏颜回过头,捧起了晏颍雪的脸。忽地笑了:“云寒宫可是很有钱呢。这次的资金他五我三你二。”
“为什么?”没有任何犹豫,晏颍雪就一巴掌拍开了夏颜的手。她果然还是不太喜欢别人的靠近,尽管有了上一次。
夏颜收回了手,撇了撇嘴,向后跳了几步,然后直视着晏颍雪的眼睛,舌头轻舔过嘴边,仰着的头带着一份不屑:”因为你是真‘二’。”待晏颍雪回过神来,夏颜的身影已成为一个黑点,慢慢地消失了。
“嘛,她都已经走了。你还在看什么?”羽绝转过头看着身后消失的身影,笑了笑,依旧是那么莫名其妙。但很快他又看向了晏颍雪,晏颍雪的个子很高,不是与男生相比,而是较大多数女人而言,晏颍雪挺高。晏颍雪的脸算不上十分漂亮,甚至有点中性,她的身材修长却不是完美,冷漠的她也难有温柔。不过,或许这一趟他们可以碰到她将会喜欢的人以及将要喜欢她的人。
羽绝看着沉默的晏颍雪转身,离开。他没有感到任何意外。“你的妹妹在星沙县,这里的一个小县城。或许有点远,但总好过你去浪费时间。”
闻言,晏颍雪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却问道:“你是之前传开的那个圣子殿下,对吗?”她的声音很平静,她的身影依旧挺立。可风儿却在演奏哀曲。
羽绝没有答话,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他知道她不需要。她需要的不是他的回答。
“对于神来说,人究竟算什么?棋子还是玩具。对于整个世界来说,驱逐之地又算什么?一个罪恶的放逐场吗?”
“我曾去过一个地方,在那里买过一个石头,它有火一样的颜色。不似血的流淌,却是激情的绽放。你可愿付出代价将它取得?”羽绝笑了笑,不做任何回答。尽管他知道答案,但有用吗?不,没有。能实现人们欲望的只有恶魔,因为神从来都做不到真正的冷漠。
“......哈,你还真是可笑。付出代价去换取一个不知名的石头?你疯了吗?”
“不是我疯了,只是‘你’死了。”羽绝笑了笑,带着一份惋惜与怜悯,还有恶魔的蛊惑。羽绝身旁忽然出现了一块石头,如他所言,像火一般,似乎正在熊熊燃烧。“你愿付出多少代价来换取它?”
“我......你......你将它给我!多少都好,我只要......你将它给我!......好吗?给我吧。”晏颍雪看着那块石头,感情激烈。声声乞求。
“那么,签下这份契约吧。自此以后,与世殊途。”那是一张卡片,通体黑金,刻有恶魔。晏颍雪看着飘在自己面前的所谓契约,她呆愣着,她身边似有恶魔正缠在她的身边,一声一声的呢喃着“将手指按在上面,轻轻一下。你就不在有任何烦恼。”“是呀!轻轻一下,你就不再是木偶。”“仔细想一下啊,难道你不想你的妹妹无忧吗?”“七年前的噩梦不能上演呐,想想你死去的父母!”“你还在犹豫什么?!”
“颍雪呀,你要好好照顾好你妹妹。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听到没有?”“颍雪,你是姐姐就该让着妹妹,照顾着妹妹。”“颍雪,不是我们不疼你。我们也不想让你受伤啊,但是你妹妹怎么办?你是姐姐,只好委屈你了。”“记住了!我教你这么多,是让你保护你妹妹!她要是死了,你也别活了!”“让你签个契约,怎么了?啊?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妹妹!听到没有!快签啊!”“颍雪啊,你妹妹太天真总是很容易受伤,你要保护她,就要更强。现在只要签个契约而已,签吧。”“颍雪啊,难道你想要父母失望吗?”不,我不想让你们失望。但,我不想签啊......
“姐姐,我怕。”“姐姐,你要一直陪着我呀。”“姐姐,”“姐姐,”“姐姐,我好疼。。。”“救我,姐姐!”
“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签下契约!”“姐姐!我恨你!”当一身血的晏茹雪站在她的面前,眼中充满憎恨与厌恶的时候,晏颍雪不住摇头。一向闭不上的樱桃小嘴说着“我恨你”三个字,不停地重复着,她闭上自己的眼睛,捂着自己的耳朵,可那声音仍然清晰可闻,字字诛心。终于声音停了,她缓缓睁开眼睛却又忽地闭上,然后再次睁开,她的面前什么都没有了,她不禁低下头笑了一下,却在自己的脚下看到残损的尸体,那双漂亮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变得狰狞。她看到了即使死去也化不掉的憎恨。
“为什么拒绝?轻轻一下,便可高枕无忧。不好吗?”一阵风铃声响起,撑着伞的女子一眼回眸,天下倾尽。
晏颍雪僵硬的伸出了手,轻轻地将手指按在了上面。卡片消失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变。晏颍雪摊倒在地上,如今又是黑暗。一个孤独的令人生厌的黑夜。眼泪润湿了土地,月亮则轻吻了她。她沉沉睡去。
“明明有人为你付了代价,为何依旧如此悲伤?”一袭白纱的她看着晏颍雪周边跳跃着的蓝色光芒,她不懂。因为她看了一切,知晓晏颍雪是赢家。但是晏颍雪只看到别人希望她所看到的,于是,她输了,她该万分忧伤。
......
“......”
“......”
“雷玄玉,你别这样看我。”
“为什么?”
“渗得慌。”
“......你刚才笑的才是......诡异。”雷玄玉移开了眼睛,看向了车外,俯览着人间,回过了头,“我们去俗界干嘛?尤其是从未听说过的...嗯...星...”
“星沙县。”
“对,星沙县。我们去那干嘛?”
“秘密。好了,乖。我们睡觉。明天差不多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