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富丽堂皇的庭院里,晶莹的露珠乘风滑落,落入莲池中撩起圈圈涟漪。微风拂过,一身白衣的女子,站在莲池旁,细长的指尖划过艳红的唇,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杏仁眼里撩起淡淡的伤感。
“五娘,五娘你看逸儿的风筝飞起来了,哈哈哈哈~”似又看见那孩童在院里,一手扶着风筝线,一脸高兴的看着她。
那时她也笑却不哀伤。可是画面一转,泪珠也从眼角滑落。
“咳咳,咳咳,是五娘来了吗?咳咳咳咳,为什么不进来坐?”他那双眸子清澈的倒影着穿着红裳的五夫人,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是要把他焚尽吗!少年勾了勾惨白的唇,尽是苦涩。“青娘,你真美!”
五夫人全身一僵,面无表情的说道,“四少爷说笑了。不知道四少爷找青离有何事?”
“咳咳咳咳,过来!过来青娘!”听着少年几乎嘶吼的声音,五夫人终于迈过门槛,坐在少年的床边。
一双手紧紧搂着五夫人纤细的腰,少年抱着五夫人挣扎的身子,“四少爷,放开我,四少爷……”“不要走,咳咳,青娘,不要走。咳咳,陪陪我,就一会儿,就一会儿……”五夫人望着脸色苍白的少年,最终沉默下来。
细长的指尖细细的摸着少年的脸,“四少爷,为什么?”她问得很轻,似乎害怕答案又想知道是什么一般。
昏暗的房间内少年如羽毛般的长睫毛微微颤动,惨白的唇瓣印上五夫人艳红的唇,他吻得很温柔,仿佛是他手中的宝贝一般小心翼翼。五夫人瞪大眼睛,一把推开少年,双颊染上嫣红,美艳无双。“请四少爷自重!”
“呵呵,你走吧!”少年蜷曲起身子,黑眸中溢满无奈与自嘲。五夫人握了握手心,杏仁眼微微眯起,目光闪烁不定,“四少爷……”
“咳咳,父亲大人并不喜欢我,他觉得我一出生便害死我的母亲。”少年浅笑,那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儿,很漂亮。
然而五夫人却知道那双黑眸里没有一丝的笑意,满满的悲凉,莫名的胸口像有一根针,一下一下的扎着生疼,“连我也差点认为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我的母亲。”
“直到你的出现,五夫人。是你把我从这泥潭拉出来的,咳咳咳咳,是你教会了我如何讨父亲喜爱,是你,咳咳,也是你把我推进了另一个深渊。”也许天色刚好,微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子,撒在少年精致的容颜上,让少年的面容更显苍白,近乎透明,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消失一般。
五夫人不由倒退几步,嘴角勉强勾起淡笑,“妾身不懂四少爷的话。”
少年却如没有听见五夫人的话般,抬起自己的手遮住了眼睛,那声音淡淡的似在自语又似同五夫人说,“自小我便养在祖母房内,祖母老是把我抱在怀里,让我看这大宅内的勾心斗角,那时我不过三四岁,如何懂这些?可是祖母总是不耐烦的一遍一遍的与我谈笑这大宅里的阴险勾当,再是不懂也会留下些记忆……”
五夫人死死地盯着少年,杏仁眼中充满惊恐,红唇微白,下意识的道,“后来呢?”“我六岁时,祖母逝世,父亲大人就好似没有我这个儿子一般,把我丢在了明溪院。不过几日,府中一个丫鬟出现在我眼前,成为了我心中唯一的光。不久之后,那个丫鬟竟然成为了我的五姨娘,我也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
就在一瞬间五夫人心中似有一条丝断去,她竟冲上前去按住少年消瘦的肩,“庞逸,不,逸儿看在你爱我的份上,不要告诉老爷,好不好?我求求你!求求你!”
少年握住五夫人的手,缓缓睁开双眼,那双桃花眼里黑色的瞳眸就像蘸了墨的白纸渲染开来,一层一层的将眼底的光镰去,墨黑的眼眸让人仿若坠入星辰一般。
五夫人不由全身一僵,好像有什么在消失,又有什么在出现般令人惶恐不已。少年一个翻身将还在愣神的五夫人压在身下,苍白的薄唇轻轻贴在她的耳垂,那声音轻柔的像是与情人呢语,却让五夫人如坠地狱,“青离陪我一起死好吗?”
“不要,不要,逸儿求求你,不要,我不要死!逸儿,逸儿,我求求你了……”五夫人拼力挣扎,却发现无法挣脱少年的压制,而少年冰冷的指尖已经扶上五夫人白皙的玉脖。
也许五夫人挣扎的太过厉害,也许少年还是不忍心。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五夫人,他背对着五夫人,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