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不舒服，有点胸闷，想和坐门口的同学换下位置。”方亦婷起身对走进来的监考老师说道。张越说他可以透过衣服看见……东西，这让她很受刺激。
太羞人啦。方亦婷白皙的肌肤越想越红，看上去好像真有些发烧的样子。
监考老师问了问见她没有大碍还可以继续考试，便允许了方亦婷坐到了门口去，距离张越刚好十米开外。
张越汗一个。女人的脑洞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神识扫描其实与雷达的功能类似，对物体的显形能力很差，何况在凡间使用效果更是大打折扣。一句话，张越刚才其实是胡诌的。没想到方亦婷却当了真，还充分发挥了女人的联想能力。
快考试了，张越不便说话只好发信息过去道歉解释，方亦婷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没回答。状况不容乐观啊，张越赶紧再发一条，还是没有回应。
惨了，今天考试不能抄方亦婷的试卷，其他人的不知道靠不靠谱。张越心中哀叹，自作孽不可活啊。
就这样，两个小时张越忐忐忑忑的做着试卷，东抄抄西抄抄也填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对抄来的答案没什么信心。无意中抬头看向方亦婷，见她好似已经做完了，正拿起卷子检查，其中一面正朝向张越的方位。
他心中暗乐，立即凝聚目光仔细查看，核对完一页后试探着咳嗽两声，方亦婷似是无意的拿着卷子翻了另一面检查。有戏！张越欣喜非常，抄完一页便咳嗽两声，方亦婷就跟着换下一页给他看，二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对她的温暖举动，某人感动的“声泪俱下”。
上午考一场，下午考一场，中午休息时方亦婷没给他搭讪的机会。
考完试张越走出考场，与相熟的同学打声招呼便趁着没人追上方亦婷，忙不迭的道歉。
方亦婷也不搭理他，只回头白他一眼哼哼道：“骗子！”
气氛很尴尬，张越没话找话道：“黄鼠狼还好吧？”
“不太好，”方亦婷道，“不吃不动，没精打采的。”
“你给他吃什么了？”
“狗粮，猫粮，都试过，妮妮不肯吃。”提起这个，方亦婷便很不开心。
嘶！给一个千年的妖精吃狗粮，也就方亦婷这种不知它底细的傻妞能干的出来。张越都替黄鼠狼感到难过。谁说“宠物”就一定要吃宠物食品？
“你回去试试喂它鸡腿。跟他说做好一个宠物的本分，就说我的意思。它听得懂人话。”张越道。
“真的？”方亦婷半信半疑道。“好吧，我试试。我们分开走好不好？有同学过来了。”还未等张越答应，方亦婷便如同一只蝴蝶般飞快的跑开。
小家子气！张越无语。打人的时候也没见这么薄脸皮。
……
老三古玩店内，结界已经开启，张越端坐在床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电饭煲大小的铜炉，年深日久，铜炉周身已经变成黑褐色，其上刻着许多叶脉似的纹路。这便是张老三留给他的炼丹炉，木属性。
张老三的爷爷张宝峰与张宝山是孪生兄弟，可惜张家的传承血脉落到了张宝山身上。张宝峰的修真灵根近乎于无，一生修为都停留在练气初期。按照玄元派给张家定下的苛刻规矩，像张越一样不得已离开玄元幻境来到俗世做一个普通人。出于愧疚，张宝峰离开时，张越的爷爷可是给了他不少东西，其中就有这件他亲手制作的炼丹炉。
张越没有见过这位大伯，他来到凡间时大伯已经死去多年。幸而张宝峰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张老三，张越才不至于落得像一个孤儿。小时候张老三没少带着他胡混，只是张越长大之后对老三的行径愈发看不惯了，所以二人的关系即像血亲一样打断骨头连着筋，又似陌生人一般无事不登三宝殿。
张越打开结界之后，先吐纳了许久的灵气，直到三块灵石被他吸收干净才作罢。近来张越比以往更加勤奋，抓紧一切空闲时间修炼，有了灵石灵玉他进阶的信心大增，因而热情也高涨了许多倍。以前倍加珍惜的学生身份而今反而如同鸡肋一般。
吐纳完毕，张越又运行了两个小时的修天诀，才长出一口气，收功。他内视丹田，仅发现体内的真元隐隐有雾化的迹象。上次进阶一举达到练气第三期大圆满，距筑基期只有一步之遥，现在真元雾化，这在一般的修真体系里被称为假筑基境界。只要条件合适，张越随时可以闭关冲击筑基期！
不过目前琐事过多，而且筑基一成气冲霄汉，在闹市区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以后还是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才好。
张越压下冲击筑基期的冲动，平抑心绪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钟，凝神打量起眼前的炼丹炉。如果以珍稀程度论，张老三的这个传家宝只能算是个下品。倒不是张越的爷爷偏心，而是任何品级的法宝都要搭配相适应的修士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就比如一个小学生玩不转高能物理，而一个资深教授去做小学题目固然手到擒来，却也显不出真本领来。
这个炼丹炉正合适一个练气期修士使用。
张越打开炉顶，投入固本培元丹所需的药材：人参、灵芝、茯苓、鹿茸、启灵草以及灵玉用过后剩下的玉渣。除了最后两样药材，其他的药材都是凡间常见之物，都是下午张越让许建国送来的。反正白得的徒弟，不用白不用。
固本培元丹有快速修复经脉、补充真元和养生健体的功效，凡间的材料肯定要差很多，炼出的丹药对于一个修真者来说几乎等同于废品，不过仍然具有滋养生机、美容养颜的效果，对方亦婷来说足够了。
药材放好之后，张越盖上炉顶，盘膝做好。他取出十块灵石，想了想，为了增加成功率又忍着心痛收起灵石拿出一块下品灵玉来。
“方亦婷啊方亦婷，我为了你可是下了血本啦。”张越叹道。
真元之力在他的双手凝聚，他不断的变换手法，灵玉随之涌出澎湃的灵气。灵气跟着张越的指挥向丹炉扑去，贴着炉壁旋转沁入。炉壁上的叶脉渐渐明亮起来，根根透着光泽，这光泽灌满主脉之后渐次流向支脉。
所有叶脉全部明亮之后，丹炉慢慢浮了起来，在半空中顺时针旋转，越转越快。
等到转速达到每秒百转之后便稳定下来，这时不需要张越继续加持了，他闭目躺下休息，忙了一天实在太累，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睡熟前例行召唤了几声器魂，还是没有回应，实在让人担心。
……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灵玉已经消耗过半，张越停下丹炉打开一看，效果不错，竟有三十多粒。他开开心心地收好制成的丹药和剩余的灵玉，关闭结界。
今天考试才第二天，他得赶去学校。固本培元丹还要找个机会给方亦婷的。
……
张老三还没有回来，张越只好锁上店门，转身正要走，却见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女生正凝眉盯着他，眼神里满是疑惑和警惕。
这女生十七八岁的样子，不过因为身形小巧显得更加稚嫩。秀发束做马尾垂在脑后，额头的刘海三七分开，一双清纯可人的美目，配上略显羞涩的笑容，活脱脱像一个分开多年家乡初逢的邻家妹妹。
“你好，有事吗？”刹那的错愕之后，张越摆出一副大哥哥的嘴脸问道。
“有事！”小女生板着脸道：“你是谁？在这干嘛？”
“我……。”
张越抬头看看匾额——老三古玩店，没错啊！从自己家的店里走出来有问题吗？
“这是我的店……以后会是，店主和我是叔侄关系。你又是谁？”张越微笑着耐心解释道。看对方是个长相不错的小女生，而且不像脑子有毛病的样子（关键是这点），张越表现的十分和蔼可亲。
“不信！你不要走，我打个电话。”女生说着掏出手机。被挂断，她又拨了一遍，还是被挂断。女生急的直跺脚，都快哭了，果然最萌不过小女生！
“唉！”看到她的手机上显示的几个字——老板张老三，张越忍不住叹口气，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老三的电话。“喂，你烦不烦？嗯，啊，嗯，啊……”透过听筒都能感觉到张老三的怒火，伴着浓重的喘息声。
“喂，我在店里，有个小女生怀疑我是坏人，拦着不让出门，你解释下。”说罢，张越将手机递给小女生。她接过手机“嗯嗯是是”了几句，便羞红着脸，递还手机道：“对不起，您不要介意。”
“没事。”张越笑笑，接过手机便走了。
钻进车里，张越的脸一下就垮下来。手机里依然传来一男一女羞羞的声音。
“不知道先停一下吗你个混蛋，”张越吼道，“使用童工是犯法的！”
“哎呀，晨练哪！你说新招的店员啊？已经年满十八岁了。高考结束来打暑期工的。”现在终于不喘了。
“你这要什么店员？心情好十点开门四点关门，心情不好整天不开门。要是有马子泡你都敢十天半月不开门。再说古玩生意要一个店员有什么用？”张越一生气，拿出做长辈的姿态训斥道：“你不会想老牛吃嫩草吧？她比我年龄还小，不觉得丧尽天良吗？！”
“我喜欢少妇，少妇懂不懂？”张老三反驳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呀总把人心往坏处想。一个小姑娘打零工上哪里找我这么悠闲自在的环境？一天到晚没有客人，就是干点擦桌子拖地的活，工资给的还高。我是助人为乐好不好！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有人性吗？”
张越想起某个情景喜剧里的台词，有样学样道：“人性是天地之间智慧乍现时迸发出的灵光，这种东西你要有，哪猪狗岂不是都有啦？！”
张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