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非常想知道张越作为一个看上去最多达到筑基期的修士,是怎么能够瞬移且抹去灵力波动的?张越当然不会说,笑话,保命用的底牌岂可随便乱说?黄鼠狼悻悻不乐。
临走时,怎么处理许建国让张越犯了难。他是一个普通人,杀了显然不合适。虽然一心一意的坑张越,但毕竟是受了黄鼠狼的命令和胁迫。现在黄鼠狼都成了自己的“合作者”,许建国一个小角色更没有理由抓着不放。
黄鼠狼尾巴指指躺在地上的许建国道:“这人你想怎么处置?”
张越道:“这人虽然奸猾狡诈,可毕竟不算太坏。虽然坑了我,但也是受你胁迫的。给他解药放过他吧。”
黄鼠狼甩起尾巴冲着许建国的脑袋使劲一拍,然后便跳到张越趴下。
许建国便恍恍惚惚形状过来。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跑到了洞外,而明明被俘的张越也毫发无损的站在面前,更神奇的是黄鼠狼正懒洋洋地趴在张越肩上!许建国站起来大张着嘴老年痴呆一般摸着雪白的胡子,看着眼前很和谐的一人一兽,他表示很懵逼。
显然在他昏迷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苦的是,作为一个跑腿的他根本不了解黄爷捉张越的目的,眼前这两个混蛋有一点提示也没有。不过作为一个活了几十年的人,伶俐劲儿多少还是有的。许建国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痛心疾首道:“我错了,饶过我吧。”
张越和黄鼠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黄鼠狼悠悠道:“哦,你很乖啊,哪里错了?”
许建国表情凝重,道:“黄爷待我恩重如山,我却没有做好黄爷交代的事情,是我的错;张兄弟对我坦诚相待,我却违背良知欺骗张兄弟,也是我的错。老夫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悔恨至极,日后一定洗心革面老实做人,绝对本本分分。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任何事都做得妥妥帖帖,不让您失望。求您饶了我……。”
“好了好了,起来吧。”张越受不了一把年纪的许建国声泪俱下两面三刀式的飙演技,打断他道:“我早就看穿了你的伎俩,被俘是假装的。在你和黄鼠狼说话时出手打晕了你,然后与黄鼠狼大战几个小时收服了它。现在它是……呃,我的妖兽。至于你欺骗也是黄鼠狼害的,我原谅你。黄鼠狼是不是给你吃过毒药?解药你拿好,以后好自为之吧。”
说着张越掏出五粒白色的夺命丹解药递给许建国。以前黄鼠狼一年只给他一粒,剂量太少只能延缓他的寿命。现在一下给他五粒足以解毒。许建国赶紧接过一口吞下,此时也明白了过来,抱着张越的腿就嚎啕大哭:
“打从见到张兄弟我就知道您是好人,大好人!心地善良、大仁大义,老夫惭愧至极!这小畜生控制我十几年,让我为他卖命,稍有犹豫就性命不保!我恨不能剥它的皮吃它的肉!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现在张兄弟收了它真是大快人心……”许建国越说越激动,半真诚半演戏地哭诉,眼泪鼻涕流了张越一腿。
生活不易,全凭演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许建国此刻顿悟了人生如戏这四个字的真谛。
张越被他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许建国怀里抽出大腿,道:“好了好了,你先走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不!”许建国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您救了我的命,我无以为报,愿意拜你为师,就算年纪大了修仙一途学不会什么东西,也要用后半生报答你的大恩大德!”说着也不等张越同意,三个响头便磕在了地上。
许建国心道,谁知道你和黄鼠狼之间有什么猫腻,以后它找我麻烦怎么办?再者说,就这么走了,方中石那里我怎么交代?大师圈儿里我还混不混?
张越猛嘬牙花子,没想到许建国还属于狗皮膏药类型的,拒绝道:“你年纪太大了,以现在的条件要想在修为上再有寸进恐怕很难,而且你的法力来自黄鼠狼,和我不是一个类型,实在是帮不到你多少。”
许建国高声叫道:“师父你误会了,徒弟我绝对没有私心,纯粹是感激师父的大恩!您别看我头发胡子全白了,其实才不过四十来岁,还能伺候师父几十年。徒弟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夺命丹害的。”
张越百般推脱,许建国就是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跪在地上死活不起来。最后只好认下了这个“老”徒弟。
许建国见他答应,欢天喜地地跳起来,道:“徒弟这就开师父的车送您和这位黄爷回去。”
张越闻言一愣。他自己哪有什么车?来的时候是许建国开着一辆路虎揽胜载他来的。稍一琢磨便明白过来:这便宜徒弟原来是将自己的车当了见面礼,果然是市井中混出来的高手,送个礼都这么“含蓄”。人家拿一辆车来赎罪,如果坚辞不受倒显得自己不近人情,张越于是心照不宣的笑纳了。
许建国恭敬地在前面开路,张越驮着黄鼠狼跟在他的身后。黄鼠狼懒洋洋的趴在张越肩上,对张越低声道:“这老小子精明的很哪,一个徒弟的身份便消弥了一切后患,实在是高明!你中计啦!我提醒你啊,用他可要当心,此人十分阴险狡猾。”
张越对它爱答不理道:“他一个练气二期的普通人,又在俗世中讨生活能拿我怎样。我要时刻提防的反而是你这只黄鼠狼。”
对张越的话黄鼠狼冷笑不已,道:“不长心眼儿还有你吃亏的时候。还有好歹现在算合伙人,以后不许叫我黄鼠狼,要称呼我我的名字黄友,或者我的外号黄爷!”
“嗤!”张越回以冷笑,道:“别太把自己当个人物。我可记仇的很!惹我不爽,看我怎么收拾你。是用缚仙索勒死你呢还是拽着尾巴抡死你?我也让你自己选。”
一行人出了工地,就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轿车径直开到张越和许建国面前停下,方中石和方亦婷还有司机老周从车上走了下来。
方中石关切地问道:“您们的电话半天打不通,我不放心就赶过来了。不知现在的情形如何?”
张越告诉他一切搞定,这块地以后可以放心开发。方中石问起妖精的事情,张越不能如实说只是简单的含糊过去。
许建国听出张越在撒谎,便接过话茬吹捧起张越的本事高深莫测,并且直言不讳的告知方中石,他已经认了张越做师父。
方中石闻听此言,粗犷的胸膛发出爽朗的大笑,一边夸张越年少有为,一边称赞许建国德高自谦。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
站在一旁的方亦婷并不理会三个男人之间肉麻的相互吹捧,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直盯着黄鼠狼看,如同发现宝藏一般泛着贪婪的目光。黄鼠狼被看得好不自在,拿爪子碰碰只顾说话的张越。
张越终于发现了身旁发花痴的方亦婷,道:“这是,呃,我的宠物!”自称曾经也是妖精的黄友黄爷闻言一愣,随即理会只是人前做个样子,暴露了对谁都不好。于是勉为其难地拿小脑袋像小猫一样亲昵地摩擦着张越的脸颊。
“好萌!好可爱!好乖巧的小东西!姐姐抱抱。”方亦婷一把将黄鼠狼揽在怀里,玉指抚摸着黄鼠狼光滑柔顺的皮毛,道:“它叫什么名字?”
张越:“黄友。”
方亦婷伸出食指扣着黄友的小下巴,白了张越一眼道:“人家知道它是黄鼬,我问它有没有名字。”
张越:“道上人一般称呼它叫黄爷!”
方亦婷撇撇嘴:“难听。我以后就管你叫妮妮好不好?”说罢用食指抵住“妮妮”的脑袋一下一下往下按,变换成娃娃音道:“好的,好的。”
黄鼠狼心中大哭:人家是公的,是公的啦!妮妮?这是什么鬼?我还是死了算求!
方亦婷抱着“妮妮”玩耍半天,目光终于从它身上挪开,对张越央求道:“借我玩两天好不好?”
玩?!
张越和黄友被这个字刺激的心头一跳。黄友呲牙咧嘴地看着张越,滴溜溜的小眼睛里只有四个字:你敢答应!你敢答应!救我!
张越大摇其头,坚决而狠心地拒绝方亦婷道:“NO!不可能,没得商量。”
方亦婷脸色顿时垮下来,瘪着粉嫩的嘴唇楚楚可怜道:“求求你啦,人家很喜欢小动物的啦,大不了欠我的东西再宽限你一星期啦。”
等会儿!我什么时候欠过你的东西?
张越忽然想起来:方亦婷曾管他要过固本培元丹,架不住她软磨硬泡,答应一周之内给她做出来的。
你管我要的东西也算我欠的吗?张越无语。可是实在受不了了美女眼神的杀伤力,架不住又是心软的性子,只好道:“两天,就两天。”
“成交!”方亦婷的表情立刻多云转晴,抱着黄友黄爷,——啊不!是妮妮,开开心心地钻进车里再不出来,好像生怕张越反悔似的。
方中石尴尬的笑笑:“抱歉小张,我这女儿被宠坏了。生人面前倒是乖巧,一旦熟悉起来就无法无天了。”
方中石道:“既然事情已经了了,我定下了一桌酒席,不如大家痛饮一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