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应南野
这时四周呼啸声都停了下来,马匹也不在行走,数以千人的市集上掉一根针都能够听得见声响,就连小孩哭闹声也被惊恐的父母按住了嘴巴,发不出声响。屏气凝神之中,只听见一个人咯吱、咯吱、咯吱的皮靴之声,从南面沿着大街传来。
这人走的甚是缓慢,沉重的皮靴声响一下一下,便如踏在每个人的心头之上。脚步声渐渐近来,正当太阳快要下山,一个被拉长了的身影映在大街之上,随着脚步声逼近,街上的人都吓得惊呆在了那里,眼睛不敢直视那个人,听着沉重的脚步看着拉长的身影唯有恐惧,阴影伴随。只有那个卖饼的老者仍在做他的烧饼。皮靴声响到烧饼铺外忽而停了下来,那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卖饼的老者,突然之间哈哈哈狂笑了三声。
卖饼老者缓缓抬起头来,但见那人身形修长粗壮,一张脸如橘皮般凹凹凸凸,布满了疙瘩。
卖饼老者道:“先生,要烧饼吗?烧饼一元一个,加豆腐皮、海带另算”他看了看烧饼炉子,拿起铁钳,从高炉之中夹了个热烘烘的烧饼出来,放在了案板之上。
那高个紧接着又是冷冷的一笑,说道:“拿来!”伸出左手,眼神之中透漏着不屑的蔑视。
老者微眯着眼睛,恭敬的道:“是!”双手捧起案板上新培的烧饼,放在了他的掌中。
那高个突然横眉,大声怒道:“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难道还想隐瞒什么吗?”猛起左手将烧饼迎面向着老者砸去。卖饼老者缓缓将头向旁边一侧,烧饼从他脸畔擦过,啪的一声响,落在了路旁下水道之中。
高个掷出烧饼,随即从腰间撤出一对双钩,钩头映着夕阳,阴阴寒气逼人,说道:“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在哪里妄想能够躲过去吗?把东西交出来!姓应的,你到底识不识时务?”
卖饼老者道:“这位大爷,想是您认错人了,老汉姓刘。卖饼刘老汉,这罗差集上人人认得。您大可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老者扭头看了看高炉内烧饼,用铁钳又夹了一个烧饼出来,像是没有看见那双印日双钩一样,继续工作。
高个又一次冷笑道:“哼!我们早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了,查证之后又验证的事实真想,难道你还想逃脱吗?你乔装打扮,来到这里卖东西,妄图躲过所有人的追杀,你可知你拿的东西,纵使是你躲到天涯海角,也有人会将你扒拉出来,你终究是夺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们还有缓和的余地,不然!”说着左钩起处摆好了‘前护后攻’的架势,随时准备出手。
卖饼老者放下手头活计,不懈的看了看高个的架势,慢条斯理的说道:“一向听说黑衣砍刀帮安帮主劫富济贫,江湖上提起来,都是翘起大拇指,说一声‘侠盗’,现在怎么派出来的小喽啰,却向卖饼的穷老汉逼攻,说了不是你却硬要强压,这未免在江湖上显得不地道了吧!”说话间似乎充满了惊恐,颤颤巍巍,但是语气中却充满了常人少有的强筋。
高个怒道:“应南野,老小儿,左右转移话题,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想你是决计不肯交出来了?”语气强劲,话锋斗转似乎已经开启了一个不可避免的争端。
卖饼老者脸色阴沉突变,左面肌肉牵动了几下,随即摆出一副懒洋洋的神气,厉声说道:“你即知道应某的名号,焉敢对我这般无礼,谅你身份,未免显得有些太大胆了些吧!”单掌击案,案板受力向下猛击铁皮支撑,铁皮反弹,一面案板竖直的跳将起来向着高个砸去。
那高个狂声怒骂道:“你老子胆大胆小,你到今天才算知晓啊!”随即不墨迹左钩起处,前护之手啪的一掌拍在了案板之上,后攻之手急向应南野左肩钩起,。
砰!一声巨响之后案板被拍裂多段,纷纷向着应南野砸去,应南野向后跳将一步,断裂案板纷纷掉落,身子随即向右微微闪了一下,高个钢钩钩空,右腕握钩,左腕拖钩变作内钩,向着应南野的后心勾到,应南野矮身避过,随即右足扫出,只听轰的一声,煤火正旺的高炉被应南野从中间踢断做两节,下面轰轰炭火向着高个身上飞去,那高个大惊,慌忙收勾,匆忙向后跃起躲避,应南野周身无任何羁绊,随即跳跃,翻身双手抓住上半截的高炉,在空中又是一个翻身,上半截高炉正对准了匆忙躲避跳跃的高个,只听轰的一声,高炉砸在了高个的脑袋之上,碎做多半,贴在上面的烧饼掉落一地,高个晕晕呼呼的原地晃了几下之后,倒在了炭火与高炉碎片混合的地面之上,随即又痛的哎呦哎呦的跳将在那里,像是一个热锅上的蚂蚁的蚂蚁,跳来跳去。
卖饼老者阴沉着脸,转过身去不在看那个晕晕乎乎的跳梁小丑,看准了身后追来的多个拿着砍刀青竹斗笠黑衣人。
应南野双足发力,冲天跃起,身轻如燕已然纵到了对面屋顶之上,手中紧紧地抓着那把烧饼铁钳,猛地青光闪动,一柄大刀迎头劈来,应南野举起铁钳格挡,当的一声响,火光四溅。他那铁钳随经多年夹烧饼,烧的黑黝黝的,并不起眼,其实乃是纯钢所筹煅,硬度非常,竟将那柄攻来单刀挡了回去。便在此时,青光多处闪动,映在应南野身形周边,左侧补来一柄,右侧则是双刀并作一排同时攻将来,应南野四周被团团围了起来,应南野冷哼了一声,叫到:“侠盗威名,也不过如此罢了,竟然是要靠着人多取胜”身形一长,双手分执铁钳两股,左挡右格,瞬间将铁钳拆分开来,变成了一对判官笔,判官笔原型展露,竟然威风凛凛战斗力十足。
“老小子,应南野,你的妄想我们都清楚,此时此刻你在无法狡辩了吧,趁早把东西交出来,免于一场灾祸,否则我的帮众可不是吃软饭的,抢夺东西何顾江湖道义,如果交出来我们定不会亏待您的。”西北角屋面之上站着一名矮廋老者,双手插在腰间冷冷的看着应南野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