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道长终于来了,老头拉着他简单地说了下刚刚的事情。马道长看了看地上的张帆,赶紧拿出一道符往他身上一贴,又拿出法器在张帆身上施法。
半柱香过去了,张帆依然是全身痉挛面目狰狞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位公子应该是病发,绝对不是妖怪附体,大家不要害怕。”
终于有人走上前去扶起了张帆,并打听他的家人。
马道长贴上一道符就走进了院子。整个院子空空荡荡的,只是地上有一大片水渍和一套换下的脏衣服。
他在屋子里面摆上法器开始念念有词,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却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帆儿,帆儿,你这到底是怎么啦?”张帆爹娘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我好热,我好冷,爹,娘。”张帆紧紧抓住他娘亲的胳膊。
周大夫按着他的手腕,一阵把脉之后,他立即开了个方子。“张公子,是患了伤寒症,忽热忽冷,冷热交加,体力心力耗损严重。先把这两幅药喝了看看再说。”
几个伙计抬起他慢慢往张府走去。
“那束白光到底是不是妖精还在还不知道,我一定会全力追查。但是这段时间大家最好晚上少出门,等事情水落石出再说。”
马道长拿着法器走出院子,一群人慢慢散去了。
几幅药下去,张帆似乎好多了。若雪,他很想见若雪,慢慢地他来到了王记绣坊。看着他进来,一个绣娘迎了上来。
“请问若雪姑娘在吗?”
“不在,公子是想要订制绣品么?”
“是的,可是我只要若雪姑娘的刺绣。”张帆转身就往外走了。
来到王府门外,张帆不停地在外面转悠。
若雪,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我?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来找你才能不这样偷偷摸摸?张帆心里一阵恼火,找来几块大石头爬到院外的围墙上。
花园的长凳上,若雪正依偎在子渝的怀中,两人不停地说笑着。若雪那娇滴滴的笑声隐隐飘了过来。
若雪,若雪,你为什么要骗我?张帆下了围墙,他很想冲进院子,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
如果我现在冲了进去,那么以后我们就不可能再见面了。或许只是误会,或许是王子渝强迫她的,她一定会跟我解释的。
他慢慢地往回走,一把尖刀在他的心里划来划去,仿佛要把他的心化成一片一片的。
这该死的选绣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呢?天下第一绣,呵呵,天下第一绣。突然之间他觉得若雪仿佛很遥远,伸出手他却触摸不到。
一边往回走,他一边骂自己怯懦。为什么要帮她找那么多的理由和借口?她依偎在王子渝怀里的样子,王子渝帮她插上金钗的样子一遍一遍地在他眼前晃动着。
幻术,他伸出双手想要把王子渝活活掐死,可是不论他怎么用力,他们依然远远地站在他面前亲密地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摇摇晃晃地往院子里走去。
“张公子,你怎么还敢进去?那天那道白光还没查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敢进去?”一个老汉拉住了他的胳膊。
“大爷,我想进去拿件东西,没事的,我马上就出来了。”推开老汉的手,张帆慢慢地走进屋子。
倒在粉红色的床上,看着满屋子的粉色,张帆的眼泪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这片粉色是若雪最喜欢的,在这片粉色中他们究竟有多少柔情多少缠绵多少甜蜜。
才几天没见,难道若雪已经把他给忘了?难道王子渝的钱比他的多?心空荡荡地生疼,张帆紧紧咬着嘴唇,摸着胸口,躺在床上任泪水肆意地往下流。
一阵热流一阵寒流又开始在他的体内穿梭,绿戒一阵一阵地发出淡淡的光芒,低泣声一阵一阵地传来。
鬼,难道是白玉的鬼魂?白玉临死前恶狠狠的眼光,还有那满脸的鲜血不停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突然他感觉手指一阵疼痛,好像这枚戒指紧紧嵌进了他的肉里似的。他抓着绿戒想要把它摘下来,可是绿戒却牢牢套在他的手上。
几个小孩子手拉手围绕着他,白玉伸出手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
一阵阵痉挛,张帆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面拼命地撕扯着他的心肝。手指越来越痛,整条手臂都完全麻木了,淡绿色的光芒在他的手指尖一闪一闪的像在跳舞。
若雪,若雪,他在心里大声地喊叫着。
一阵阵低泣声变成了咆哮声,他脸色如土。难道这屋子里面真的有鬼?难道这戒指已经奉养成功呢?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疼痛呢?若雪,若雪他大声叫着。
过了半柱香,咆哮声消失了,淡绿色的光芒也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他像条狗一样蜷缩在那里,必须要找到若雪!他撞撞跌跌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