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宗族中央位置,是一处百丈高的阁楼,那阁楼豪华壮观,宛如巨龙般屹立在数千座建筑中。
那是苏氏宗族族长居住的地方。
阁楼之中,苏凌轩背对着苏辰,手掌紧握,指甲因为用力渗透皮肤,他紧咬着牙,脸色变换。
“父亲,你……”苏辰望着那道挺拔的背影,疑惑不解。
苏凌轩深吸了一口气,眸子中犹豫之色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辰儿,我不应该将这个秘密告诉你,可是……如今我真的无法选择,你答应我,你不管告诉你什么,你都可以原谅父亲我。”苏凌轩闭着双眼,声音几乎有些颤抖。
“秘密?”苏辰问言愣了愣,眸子深处逐渐有着凝重之色蔓延,父亲的语气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能预感到,这个秘密似乎能改变很多事物。
“父亲尽管说,不管如何,您都是我的父亲,我都会原谅你。”
苏凌轩眼角忽然有着一滴混浊的眼泪掉下,他的声音嘶哑着说道:“辰儿,难道你从未怀疑过你的身世吗?你就从未为天之妖纹感到奇怪过吗?”
“我为什么要感到奇怪?”苏辰不解。
“你的妖纹是一龙,一凤,一柄剑,你了解你的妖纹吗?”
“不了解。”
“龙与凤凰你或许从未听说过,这两种妖纹是具有传承性的,如果你有龙与凤凰的妖纹,那么我也应该有,可是我并没有。”苏凌轩握紧手心,心中隐隐有些不忍,他原本可以不绕圈子直接告诉他答案,可是他没有做到。
苏辰突然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后退了几步,道:“父亲,你是想告诉我…我不是…”
“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苏凌轩低下了头,声音略显的落寞与难受,至今他都不敢转过身看苏辰一眼。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听见苏凌轩的话,苏辰只感觉到一股无力感袭来,目光甚至有些失神,呆在了那里。
“原谅父亲,原谅父亲,我知道你无法接受,可是现在只能告诉你,只有这样,或许才能改变你的命运。”苏凌轩强忍着心中的痛楚,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淡一点,他不知道,苏辰还会不会再叫自己一声父亲。
“从一开始你们就在瞒着我吗?染儿她知道吗?”苏辰望着苏凌轩,面无表情,尽量使心中平静下来。
“染儿她知道,你想知道你的身世吗?”苏凌轩转过身注视着苏辰,问道。
苏辰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你告诉我吧。”
苏凌轩眸子深处渐渐有思索之色蔓延,开始回忆往事。
“那是多年以前,有传闻说,距离帝都数千里远的山谷中惊现远古遗迹,帝都的各大势力的人听说这个消息,激动不已,纷纷赶向远古遗迹,当时我与二弟,还有柳家家主一同前往。
到那处山谷中,果然有远古遗迹的存在,入口是百丈大的洞口,进入洞口时,渐渐出现了一个不同的世界,富丽堂皇的千丈大殿,一望无际的平原。
所有人几乎兴奋的发狂,发了疯了般的朝大殿涌入,可代价是,大多数人被大殿的禁制力量撕成碎片,人们害怕了,不敢进入大殿。”
就在此时,数千道身影突然从大殿中激射而出,大殿居然颤抖了起来,那数千道身影周围弥漫着无尽的火焰,每个人身后都有着百丈大的凤凰妖魂。
他们的出现,使我们呆在了那里,那一幕震撼了所有人,无数人在那股力量压迫下,跪了下来,所有的人强忍着痛苦而颤抖,有的人甚至晕了过去。”
讲到这里时,苏凌轩脸色变了,眸子中有一丝恐惧之色掠过,仿佛那种强大的力量又一次降临在自己身上。
“父亲,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强大?”苏辰忍不住问道,心中也是震惊不已。
“传说中凤凰一族,他们不在我们妖之东域。”苏凌轩回答,然后又开始回忆往事。
“幸好,那数千道身影出现仅是一瞬间,随后他们分散开,向平原,向其他的大殿飞去,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大殿的禁制力量被他们冲散,我们很容易的进入了殿内,空旷的大殿,遍布着无数的丹药,无数的秘籍,无数的妖灵器,所有人红了眼,开始疯狂抢夺。
我并不满足眼前的这些东西,便向其他的大殿走去,当我进入另一个大殿时,发现在这里的丹药与妖灵器要比那个大殿高级很多,激动的我,便开始抢夺,谁知,我无意间似乎触动了什么东西,一股磅礴的力量包裹住我,使我一阵晕眩。
而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居然变样了,无尽的火海中有着一抹千丈大的凤凰,在周围弥漫着炽热的火焰。
奇怪的是,这些火焰都远离着我,仿佛有什么将它们隔离了,正在疑惑的我,将视线移到那凤凰身体上时,我愣住了。
一位身穿红色裙子的绝美女子,抱着一个大约五岁的孩子,怜惜着抚摸他的面庞,泪水在她脸上肆虐,清澈的眸子蕴含深情。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目光打量了一下周围,结果发现,只有无尽的火焰,看不到别的东西,也就在此刻,一道甜美却冰冷的声音响起。
你过来。
我听见声音,疑惑的指了指自己,问她,你是在说我吗?
没想到,自己说完这句话,那女子直接玉手一挥,自己就被一股庞大的力量缭绕,然后就出现在那女子身前。
我一时间愣住了,那股力量让我感到了心悸,好像她手一握,我就会化成灰。
我不敢吭声了,就那样站在她身前,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就这样沉默着,她的目光始终在那个孩子身上,恋恋不舍的目光让我看着都有点心疼。
我一直在运行体内的妖力,暗暗抵御着她身上的那种压迫力,如果再在站一会,我真的会在这股压迫力,变成粉末,我终于忍不住了。
姑娘,你…
我刚张开口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她转过头,盯着我,眸子中燃烧起了火焰。
她的目光锐利,仿佛能够穿透我的身体,读懂的心思似的,我有点害怕了,忽然,一股奇异的能量骤然钻进了我识海。
我的记忆开始被那股能量搅动,脑袋传来剧烈的疼痛感,我不禁捂住了脑袋。
渐渐地那股能量消失不见,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而那女子望着我的眼神逐渐变了,她清脆的声音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味道,霎那间回荡在我耳边。
苏凌轩,我要你抱养我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