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少林的时候,少林的和尚们并没有再出现过。
直到下了少室山走出去老远一截,巍峨的少室山已经在夜色中只剩下淡淡的轮廓,敖武才长长舒了口气。
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出来了。
此番上少林,也是敖武在洛阳给王元霸撰写《辟邪剑谱》的时候,心中升起的一个念头——因为任盈盈手中,有三尸脑神丹。
三尸脑神丹,是任盈盈除了圣姑的身份外,另外一个让魔教中人忌惮不已的东西。
无论你天资有多卓越,武功有多高绝,只要被投食了三尸脑神丹,那么摆在面前的就只剩下两条路——要么当个听话的乖宝宝,每年端午节去找任大小姐求解药;要么等着第二年的端午节蹬腿了账。
在这个世界敖武几乎是孤身一人,纵然是自身武学修为达到了天下第一人,终究还是担忧佛果出现的时候会有不妥。故而这才有了这番的少林之行,希望能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借助任盈盈的三尸脑神丹来拉拢一批助力。
而敢于进入少林,除了计划中借助吸星大法的威名让少林有所忌惮,不大情愿擅起纷争外,最后的依凭就是掌中佛国仅剩的一次瞬移。
好在,虽然和原计划有些出入,却也是没到需要使用瞬移脱身的最糟结果。
从少室山下来后,任盈盈就几番欲言又止。
敖武知晓,这妮子是已经倾心令狐冲,不过脸皮薄嫩,莫说是要把这份情愫表露出来,就是连旁人提及都不肯——甚至只消有人撞见她和令狐冲在一起,就恨不得剜掉别人的眼睛来掩耳盗铃。
“你是想问令狐冲的情况吧?”敖武停下脚步,开口说道。
任盈盈被骤然道破心事,顿时“啊”了一声。
不等任盈盈开口,敖武就接着说道,“前阵日子,江湖传闻令狐冲和向问天在一起抵御正派、神教人士,成功身退后,不知去向。”
盈盈又是‘啊’了一声。
“那你知晓向叔叔领着他去哪了吗?”任盈盈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敖武叹了口气,“大概,是向问天得知令狐冲的伤势后,想找人给令狐冲救治吧。不过令狐冲的伤势,普天之下除了少林《易筋经》外,也就是你老爹的吸星大法了。”
“你咋知道……”任盈盈惊讶地说道。
“大小姐,动动你的脑子好不好!吸星大法的特征是什么?专门吸人内力。令狐冲体内数道异种真气冲突,要想根除病症,无论是从内部入手还是外部施为,都需要化掉他体内的异种真气。”
“若是他修炼《易筋经》的话,就可以通过自己打坐调息,将那数道异种真气悉数化解平和。否则,就只能是利用你老爹的吸星大法把这些异种真气悉数排出体外。”
说到这里,敖武顿了顿,“哦,忘了告诉你,令狐冲伤好后,方证大师曾想要给他传授《易筋经》,唯一的条件是要他加入少林寺成为俗家弟子。结果他不肯,方证大师无奈,只得任由他离开少林。”
任盈盈呆呆地立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她才幽叹了一声,“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猜猜我是什么人。”敖武心中微微一动,说道。
“我们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吧?”任盈盈看了敖武一眼,神色有些复杂,“虽然你声音有些变化,但我依稀能听的出来。没记错的话,当日洛阳东城小巷外,洛阳金刀王家的那行人中,有你吧?”
瞬息,敖武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锋芒。
自修炼《辟邪剑谱》以来,敖武就刻意隐瞒身份,更换声调,让自己声音变的嘶哑低沉,为的就是抹除自己的身份,好便于暗中行事。
前些日子在洛阳王家,王元霸都没能根据他的声音辨别出身份,任盈盈却能做到。
敖武手落在剑柄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任盈盈。
月下,伊人如画,在少林些许日子的粗茶淡饭,更是让原本就姿色绝伦的任盈盈更平添一份清瘦,看上去楚楚怜人。
几乎是在敖武怔神的瞬息,任盈盈就凌空扑了过来。
手掌纤纤,带起的劲风却是狠辣凌厉。
“你——”敖武又惊又怒。
他都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对付任盈盈,对方却已经悍然出手。
虽然身怀《吸星大法》和《辟邪剑谱》两大当世绝顶秘笈,但敖武的临场对敌经验却是几乎为零。
蓦然被任盈盈偷袭,他只能依仗修炼辟邪剑法带来的超绝速度闪避。
一招为见效,任盈盈立即再度追击。
只是这次,敖武已经有了准备,几乎是想都不想,反手出剑,直奔任盈盈的肩胛位置。
一寸长,一寸强!
有修炼辟邪剑法带来的高速加成,这个时候,长剑对战空手的优势就淋漓尽显。
敖武只是身影微微后退,挥剑,剑芒闪烁,就已经点在了盈盈的肩胛位置,剑尖刺破衣物,隐隐有血迹渗出。
“你不是我的对手。”敖武盯着任盈盈的眸子,淡淡说道。
任盈盈贝齿轻咬朱唇,不吭声。
“那日在洛阳东城,我的确和金刀王家的人在一起。没想到任大小姐居然如此聪慧,单凭听过一次声音,就能猜辨出我的身份。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敖武手中长剑往前微微一刺,任盈盈吃痛闷哼了声。
“或许你已经看到我起了杀心,但是你也未免太低估了你的魅力。如你这般夺造化之功的人间姝丽,连少林的秃驴们都舍不的杀想养着金窝藏娇,我又怎么会舍得轻易杀掉你呢?”
说着,敖武纵声哈哈大笑,“日月神教的圣姑,地位多尊崇!只是想想把你压在身底婉转啼鸣的画面,我就已经有些迫不急……”
话没说完,敖武忽而想起自己在笑傲世界中,已经不再有巫山云雨的能力。
该死的系统,该死的他化自在佛!
想着,敖武就悲从中来,抽剑跃起,对着周围的树木一阵狂砍烂削,剑光如狂风骤雨般森然密布,须臾间就将一株成人手腕粗细的树削成了堆碎屑。
一通发泄后,敖武瞥了眼脸色煞白的任盈盈,道,“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