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875300000062

第62章 春桃(2)

“王八?”妇人听了他底话,有点翻脸,但她底态度仍是很和平。她接着说:“有钱有势的人才怕当王八。像你,谁认得?活不留名,死不留姓,王八不王八,有什么相干?现在,我是我自己,我做的事,决不会玷着你。”

“咱们到底还是两口子,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

“百日恩不百日恩我不知道。”春桃截住他底话,“算百日恩,也过了好十几个百日恩。四五年间,彼此不知下落;我想,你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得活,得人帮忙。我们同住了这些年,要说恩爱,自然是对你薄得多。今天我领你回来,是因为我爹同你爹的交情,我们还是乡亲。你若认我做媳妇,我不认你,打起官司,也未必是你赢。”

李茂掏掏他底裤带,好像要拿什么东西出来,但他底手忽然停住,眼睛望望春桃,至终把手缩回去撑着席子。

李茂没话,春桃哭。日影在这当中也静静地移了三四分。

“好罢,春桃,你做主。你瞧我已经残废了,就使你愿意跟我,我也养不活你。”李茂到底说出这英明的话。

“我不能因为你残废就不要你,不过我也舍不得丢了他。大家住着,谁也别想谁是养活着谁,好不好?”春桃也说了她心里底话。

李茂底肚子发出很微细的咕噜咕噜声音。

“噢,说了大半天,我还没问你要吃什么!你一定很饿了。”

“随便罢,有什么吃什么。我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吃,只喝水。”

“我买去。”春桃正踏出房门,向高从院外很高兴地进来,两人在瓜棚底下撞了个满怀。“高兴什么?今天怎样这早就回来?”

“今天做了一批好买卖!昨天你背回的那一篓,早晨我打开一看,里头有一包是明朝高丽王上底表章,一分至少可卖五十块钱。现在我们手里有十分!方才散了几分给行里,看看主儿出得多少,再发这几分。里头还有两张盖上端明殿御宝的纸,行家说是宋家的,一给价就是六十块,我没敢卖,怕卖漏了,先带回来给你开开眼。你瞧……”他说时,一面把手里底旧蓝布包袱打开,拿出表章和旧纸来。“这是端明殿御宝。”他指着纸上底印纹。

“若没有这个印,我真看不出有什么好处,洋宣比它还白咧。怎么官里管事的老爷们也和我一样不懂眼?”春桃虽然看了,却不晓得那纸底值钱处在那里。

“懂眼?若是他们懂眼,咱们还能换一块几毛么?”向高把纸接过去,仍旧和表章包在包袱里。他笑着对春桃说:“我说,媳妇……”

春桃看了他一眼,说:“告诉你别管我叫媳妇。”

向高没理会她,直说:“可巧你也早回家。买卖想是不错。”

“早晨又买了像昨天那样的一篓。”

“你不说还有许多么?”

“都教他们送到晓市卖到乡下包落花生去了!”

“不要紧,反正咱们今天开了光,头一次做上三十块钱的买卖。我说,咱们难得下午都在家,回头咱们上十刹海逛逛,消消暑去,好不好?”

他进屋里,把包袱放在桌上。春桃也跟进来。她说:“不成,今天来了人了。”说着掀开帘子,点头招向高,“你进去。”

向高进去,她也跟着。“这是我原先的男人。”她对向高说过这话,又把他介绍给李茂说,“这是我现在的伙计。”

两个男子,四只眼睛对着,若是他们眼球底距离相等,他们底视线就会平行地接连着。彼此都没话,连窗台上歇的两只苍蝇也不做声。这样又教日影静静地移一二分。

“贵姓?”向高明知道,还得照便地问。

彼此谈开了。

“我去买一点吃的。”春桃又向着向高说,“我想你也还没吃罢?烧饼成不成?”

“我吃过了。你在家,我买去罢。”

妇人把向高拖到炕上坐下,说:“你在家陪客人谈话。”给了他一副笑脸,便自出去。

屋里现在剩下两个男人,在这样情况底下,若不能一见如故,便得打个你死我活。好在他们是前者的情形。但我们别想李茂是短了两条腿,不能打。我们得记住向高是拿过三五年笔杆的,用李茂底分量满可以把他压死。若是他有枪,更省事,一动指头,向高便得过奈何桥。

李茂告诉向高,春桃底父亲是个乡下财主,有一顷田。他自己底父亲就在他家做活和赶叫驴。因为他能瞄很准的枪,她父亲怕他当兵去,便把女儿许给他,为的是要他保护庄里底人们。这些话,是春桃没向他说过的。他又把方才春桃说的话再述一遍,渐次迫到他们二人切身的问题上头。

“你们夫妇团圆,我当然得走开。”向高在不愿意的情态底下说出这话。

“不,我已经离开她很久,并且残废了,养不活她,也是白搭。你们同住这些年,何必拆?我可以到残废院去。听说这里有,有人情便可进去。”

这给向高很大的诧异。他想,李茂虽然是个大兵,却料不到他有这样的侠气。他心里虽然愿意,嘴上还不得不让。这是礼仪底狡猾,念过书的人们都懂得。

“那可没有这样的道理。”向高说:“教我冒一个霸占人家妻子的罪名,我可不愿意。为你想,你也不愿意你妻子跟别人住。”

“我写一张休书给她,或写一张契给你,两样都成。”李茂微笑诚意地说。

“休?她没什么错,休不得。我不愿意丢她底脸。卖?我哪儿有钱买?我底钱都是她的。”

“我不要钱。”

“那么,你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

“那又何必写卖契呢?”

“因为口讲无凭,日后反悔,倒不好了。咱们先小人,后君子。”

说到这里,春桃买了烧饼回来,她见二人谈得很投机,心下十分快乐。

“近来我常想着得多找一个人来帮忙,可巧茂哥来了。他不能走动,正好在家管管事,检检纸。你当跑外卖货。我还是当捡货的。咱们三人开公司。”春桃另有主意。

李茂让也不让,拿着烧饼望嘴送,像从饿鬼世界出来的一样,他没工夫说话了。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开公司?本钱是你的?”向高发出不需要的疑问。

“你不愿意吗?”妇人问。

“不,不,不,我没有什么意思。”向高心里有话,可说不出来。

“我能做什么?整天坐在家里,干得了什么事?”李茂也有点不敢赞成。他理会向高底意思。

“你们都不用着急,我有主意。”

向高听了,伸出舌头舐舐嘴唇,还吞了一口唾沫。李茂依然吃着,他底眼睛可在望春桃,等着听她底主意。

捡烂纸大概是女性中心底一种事业。她心中已经派定李茂在家把旧邮票和纸烟盒里底画片检出来。那事情,只要有手有眼,便可以做。她合一合,若是天天有一百几十张卷烟画片可以从烂纸堆里检出来,李茂每月的伙食便有了门。邮票好的和罕见的,每天能检得两三个,也就不劣。外国烟卷在这城里,一天总销售一万包左右,纸包的百分之一给她捡回来,并不算难。至于向高还是让他检名人书札,或比较可以多卖钱的东西。他不用说已经是个行家,不必再受指导。她自己干那吃力的工作,除去下大雨以外,在狂风烈日底下,是一样地出去捡货。尤其是在天气不好的时候,她更要工作,因为同业们有些就不出去。

她从窗户望望太阳,知道还没到两点,便出到明间,把破草帽仍旧戴上,探头进房里对向高说:“我还得去打听宫里还有东西出来没有。你在家招呼他。晚上回来,我们再商量。”

向高留她不住,便由她走了。

她几天的光阴都在静默中度过。但二男一女同睡一铺炕上定然不很顺心。多夫制底社会到底不能够流行得很广。其中的一个缘故是一般人还不能摆脱原始的夫权和父权思想。

由这个,造成了风俗习惯和道德观念。老实说,在社会里,依赖人和掠夺人的,才会遵守所谓风俗习惯;至于依自己底能力而生活的人们,心目中并不很看重这些。像春桃,她既不是夫人,也不是小姐;她不会到外交大楼去赴跳舞会,也没有机会在隆重的典礼上当主角。她底行为,没人批评,也没人过问;纵然有,也没有切骨之痛。监督她的只有巡警,但巡警是很容易对付的。两个男人呢,向高诚然念过一点书,含糊地了解些圣人底道理,除掉些少名分底观念以外,他也和春桃一样。但他的生活从同居以后,完全靠着春桃。春桃底话,是从他耳朵进去的维他命,他得听,因为于他有利。春桃教他不要嫉妒,他连嫉妒底种子也都毁掉。李茂呢,春桃和向高能容他住一天便住一天,他们若肯认他做亲戚,他便满足了。当兵的人照例要丢一两个妻子。但他底困难也是名分上的。

向高底嫉妒虽然没有,可是在此以外的种种不安,常往来于这两个男子当中。

暑气仍没减少,春桃和向高不是到汤山或北戴河去的人物。他们日间仍然得出去谋生活。李茂在家,对于这行事业可算刚上了道,他已能分别哪一种是要送到万柳堂或天宁寺去做糙纸的,那一样要留起来的,还得等向高回来鉴定。

春桃回家,照例还是向高侍候她。那时已经很晚了,她在明间里闻见蚊烟底气味,便向着坐在瓜棚底下的向高说:“咱们多会点过蚊烟,不留神,不把房子点着了才怪咧。”

向高还没回答,李茂便说:“那不是熏蚊子,是熏秽气,我央刘大哥点的。我打算在外面地下睡。屋里太热,三人睡,实在不舒服。”

“我说,桌上这张红贴子又是谁底?”春桃拿起来看。

“我们今天说好了,你归刘大哥。那是我立给他的契。”声从屋里底炕上发出来。

“哦,你们商量着怎样处置我来!可是我不能由你们派。”她把红帖子拿进屋里,问李茂,“这是你底主意,还是他底?”

“是我们俩底主意。要不然,我难过,他也难过。”

“说来说去,还是那话。你们都别想着咱们是丈夫和媳妇,成不成?”

她把红帖子撕得粉碎,气有点粗。

“你把我卖多少钱?”

“写十几块钱做个彩头。白送媳妇给人,没出息。”

“买媳妇,就有出息?”她出来对向高说,“你现在有钱,可以买媳妇了。若是给你阔一点……”

“别这样说,别这样说。”向高拦住她底话,“春桃,你不明白。这两天,同行底人们直笑话我。……”

“笑你什么?”

“笑我……”向高又说不出来。其实他没有很大的成见,春桃要怎办,十回有九回是遵从的。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力量。在她背后,他想着这样该做,那样得照他底意思办;可是一见了她,就像见了西太后似地,样样都要听她底懿旨。

“噢,你到底是念过两天书,怕人骂,怕人笑话。”

自古以来,真正统治民众的并不是圣人底教训,好像只是打人的鞭子和骂人的舌头。风俗习惯是靠着打骂维持的。但在春桃心里,像已持着“人打还打,人骂还骂”的态度。她不是个弱者,不打骂人,也不受人打骂。我们听她教训向高的话,便可以知道。

“若是人笑话你,你不会揍他?你露什么怯?咱们底事,谁也管不了。”

向高没话。

“以后不要再提这事罢。咱们三人就这样活下去,不好吗?”

一屋里都静了。吃过晚饭,向高和春桃仍是坐在瓜棚底下,只不像往日那么爱说话。连买卖经也不念了。

李茂叫春桃到屋里,劝她归给向高。他说男人底心,她不知道,谁也不愿意当王八;占人妻子,也不是好名誉。他从腰间拿出一张已经变成暗褐色的红纸帖,交给春桃,说:“这是咱们底龙凤帖。那晚上逃出来的时候,我从神龛上取下来,揣在怀里。现在你可以拿去,就算咱们不是两口子。”

春桃接过那红帖子,一言不发,只注视着炕上破席。她不由自主地坐下,挨近那残废的人,说:“茂哥,我不能要这个,你收回去罢。我还是你底媳妇。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不做缺德的事。今天看你走不动,不能干大活,我就不要你,我还能算人吗?”

她把红帖也放在炕上。

李茂听了她底话,心里很受感动。他低声对春桃说:“我瞧你怪喜欢他的,你还是跟他过日子好。等有点钱,可以打发我回乡下,或送我到残废院去。”

“不瞒你说,”春桃底声音低下去,“这几年我和他就同两口子一样活着,样样顺心,事事如意;要他走,也怪舍不得。不如叫他进来商量,瞧他有什么主意。她向着窗户叫,“向哥,向哥!”可是一点回音也没有。出来一瞧,向哥已不在了。这是他第一次晚间出门。她愣一会,便向屋里说:“我找他去。”

她料想向高不会到别的地方去。到胡同口,问问老吴。老吴说望大街那边去了。她到他常交易的地方去,都没找着。人很容易丢失,眼睛若见不到,就是渺渺茫茫无寻觅处。快到一点钟,她才懊丧地回家。

屋里底油灯已经灭了。

“你睡着啦?向哥回来没有?”她进屋里,掏出洋火,把灯点着,向炕上一望,只见李茂把自己挂在窗棂上,用的是他自已底裤带。她心里虽免不了存着女性底恐慌,但是还有胆量紧爬上去,把他解下来。幸而时间不久,用不着惊动别人,轻轻地抚揉着他,他渐次苏醒回来。

杀自己底身来成就别人是侠士底精神。若是李茂底两条腿还存在,他也不必出这样的手段。两三天以来,他总觉得自己没多少希望,倒不如毁灭自己,教春桃好好地活着。春桃于他虽没有爱,却很有义。她用许多话安慰他,一直到天亮。他睡着了,春桃下炕,见地上一些纸灰,还剩下没烧完的红纸。她认得是李茂曾给她的那张龙凤贴,直望着出神。

那天她没出门。晚上还陪李茂坐在炕上。

“你哭什么?”春桃见李茂热泪滚滚地滴下来,便这样问他。

“我对不起你。我来干什么?”

“没人怨你来。”

“现在他走了,我又短了两条腿。……”

“你别这样想。我想他会回来。”

“我盼望他会回来。”

又是一天过去了。春桃起来,到瓜棚摘了两条黄瓜做菜,草草地烙了一张大饼,端到屋里,两个人同吃。

她仍旧把破帽戴着,背上篓子。

“你今天不大高兴,别出去啦!”李茂隔着窗户对她说。

“坐在家里更闷得慌。”

她慢慢地踱出门。作活是她底天性,虽在沉闷的心境中,她也要干。中国女人好像只理会生活,而不理会爱情,生活底发展是她所注意的,爱情底发展只在盲闷的心境中沸动而已。自然,爱只是感觉,而生活是实质的,整天躺在锦帐里或坐在幽林中讲爱情,也是从皇后船或总统船运来的知识。春桃既不是弄潮儿底姊妹,也不是碧眼胡底学生,她不懂得,只会莫名其妙地纳闷。

一条胡同过了又是一条胡同。无量的尘土,无尽的道路,涌着这沉闷的妇人。她有时嚷“烂纸换洋取灯儿”,有时连路边一堆不用换的旧报纸,她都不捡。有时该给人两盒取灯,她却给了五盒。胡乱地过了一天,她便随着天上那班只会嚷嚷和抢吃的黑衣党慢慢地踱回家。仰仰头看见新贴上的户口照,写的户主是刘向高妻刘氏,使她心里更闷得厉害。

刚踏进院子,向高从屋里赶出来。

她瞪着眼,只说:“你回来……”其余的话用眼泪连续下去。

“我不能离开你,我底事情都是你成全的。我知道你要我帮忙。我不能无情无义。”其实他这两天在道上漫散地走,不晓得要往那里去。走路的时候,直像脚上扣着一条很重的铁镣,那一面是扣在春桃手上一样。加以到处都遇见“还是他好”的广告,心情更受着不断的搅动,甚至饿了他也不知道。

“我已经同向哥说好了。他是户主,我是同居。”

向高照旧帮她卸下篓子。一面替她抹掉脸上底眼泪。他说:“若是回到乡下,他是户主,我是同居。你是咱们底媳妇。”

她没有做声,直进屋里,脱下衣帽,行她每日的洗礼。

买卖经又开始在瓜棚底下念开了。他们商量把宫里那批字纸卖掉以后,向高便可以在市场里摆一个小摊,或者可以搬到一间大一点点的房子去住。

屋里,豆大的灯火,教从瓜棚飞进去的一只油葫芦扑灭了。李茂早已睡熟,因为银河已经低了。

“咱们也睡罢。”妇人说。

“你先躺去,一会我给你捶腿。”

“不用啦,今天我没走多少路。明儿早起,记得做那批买卖去,咱们有好几天不开张了。”

“方才我忘了拿给你。今天回家,见你还没回来,我特意到天桥去给你带一顶八成新的帽子回来。你瞧瞧!”他在暗里摸着那帽子,要递给她。

“现在那里瞧得见!明天我戴上就是。”

院子都静了,只剩下晚香玉底香还在空气中游荡。屋里微微地可以听见“媳妇”和“我不爱听,我不是你底媳妇”等对答。

(原载1934年《文学》3卷1号)

同类推荐
  • 白珍珠

    白珍珠

    该书是《青少年爱读的中国民间故事读本》系列丛书之一,主要内容分为“等待第十朵花开”、“忘情塔”、“来生之约”、“等三辑。作者根据民间传说和自己的构思创作而成一个个青少年喜爱阅读的小故事。
  • 李清照集

    李清照集

    本书精选李清照诗词作品。仰慕李清照久矣!孩提时便喜欢上李清照词。自彼至今,许多年过去了,时非昔时,人非昔人:一切似乎都发生了起起落落难以预见(甚或有时是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变异,惟有对于李清照的崇敬却一如既往,或尤更甚。
  • 永恒的乐园

    永恒的乐园

    书中以报告文学的形式,收录了陈祖芬大量的作品,这些作品内容丰富,涉及面广,文笔生动亲和,具有较强的可读性。书中除收录了文字作品外,还配有大量生动风趣插图,画面简洁,寓意深刻。本书内容丰富,图文并茂,融理论性、知识性及可读性为一体,它不仅适合小朋友的阅读,同时对成年人来说也颇值得一读。
  • 古典情思

    古典情思

    从书中可以看出,“仙作”之美,美在材质,美在工艺,美在工艺中的文化内涵,三者缺一不可。传扬“仙作”之美,理所当然要向这三个维度深入,才可能直逼古典工艺家具之美的内核。在这一方面,志忠除了向各大媒体提供新闻稿件,广泛报道“仙作”古典工艺家具的发展动态外,还深入研究,深度挖掘,试图全方位展现古典工艺家具的独特魅力。志忠虽不是工艺师,也不是专业的文化研究者,但他是明智的,也是用心的,以自己的悟性和才情,穿越古典工艺家具繁简不一外表下的迷障,向着这三个维度深入,把貌似简单其实复杂的“仙作”说得有眉有眼,有滋有味,颇为引人入胜。
  • 情真话自直(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

    情真话自直(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

    《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从喧嚣中缓缓走来,如一位许久不见的好友,收拾了一路趣闻,满载着一眼美景,静静地与你分享。靠近它,你会忘记白日里琐碎的工作,沉溺于片刻的宁谧。靠近它,你也会忘却烦恼,还心灵一片晴朗。一个人在其一生中,阅读一些立意深远、具有丰富哲学思考的散文,不仅可以开阔视野,重新认识历史、社会、人生和自然,获得思想上的盎然新意,而且还可以学习中外散文名家高超而成熟的创作技巧。
热门推荐
  • 天雨莫古诗词三百首

    天雨莫古诗词三百首

    诗经、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中华文华是这么的博大精深,历经五千年而生生不息。唐诗宋词便是其中璀璨的一颗明珠,诗词不应该是小众的读物,我希望有更多的人喜欢上诗词。也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上我所写的诗词,谢谢。
  • 徐凯晶讲鬼故事

    徐凯晶讲鬼故事

    只想写纯粹的恐怖作品,没有佛理道法,没有人鬼爱情,没有玄幻飞龙,没有给力精灵,没有挖掘盗墓。有的只有恐怖,单纯的恐怖,纯粹的恐怖,发生在大家身边可以看到、感觉到的恐怖。
  • 乖儿别想逃

    乖儿别想逃

    乔司律,你是我心头的朱砂,是我想而不能忘的伤口。江亚玥,我一直在抵抗你占据我的心,可到头来,我还是输的彻底。一场豪门游戏,你追我赶的角逐。他是豪门大少,天之骄子。这世上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人生唯一一次失误就是娶了她。他恨她,一次次和她作对,却在一次次争锋相对中彻底沦陷。她是一个孤儿,父母双双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去世。因为上一辈的一个约定,她被迫嫁入豪门,丈夫只在婚宴上出现一次,之后便再无交集。她可以穷,却不能没有骨气,她决心要和那个自大的男人斗争到底。
  • 豪门36计饿狼老公乖乖哒

    豪门36计饿狼老公乖乖哒

    男人轻蔑看了她一眼:“要么改名,要么做我女人。”女人冷笑,“要么改名。要么做我男人。”只因名字相同,使得两人纠缠不清。那么相遇究竟是对还是错?是对?那为何她要毁去他的一切,他为何要毁去她的一切?是错?那为何他总是在她伤心的时候出现,她为何在他失去一切时给他温暖?“我不爱你会出现?”“你爱我还要毁我。”你欠我一生,我便要你还我一世。
  • 恐怖的生死轮回图:鹦鹉预言

    恐怖的生死轮回图:鹦鹉预言

    一群巫师的弟子,他们本身不会任何巫术,却身负神秘任务来到了一个叫“天眼寺”的地方。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层出不穷的怪事:师弟们离奇失踪,庙里的和尚离奇死亡,山顶有一个比天还大的湖泊……身为大师兄的洪力最终能否力挽狂澜,冲出《生死轮回图》的诅咒?诡秘的巫术,怪异的巫师,恐怖的生死轮回图……
  • 白色眷恋

    白色眷恋

    因为不满皇马6比2的比分,中国青年律师沈星怒砸啤酒瓶,结果电光火石间,他穿越成了佛罗伦蒂诺的儿子,且看来自09年的小伙子如何玩转03年的欧洲足坛
  • 我命弑神

    我命弑神

    被兄弟萧然背叛后无奈跳下深渊的王熠竟重生在了一个千古废材中,他却用废材的身躯逆天改命,登峰造极。这世界上来了很多天才,那我就一个个杀掉好了。而如果萧然是神的话,那么我王熠命当弑神!
  • 便觉云如许

    便觉云如许

    没想到,琪仔的一场车祸又将大家聚到一起。他是市长少爷,多少男人女人的白马王子,偏偏爱上了对他不屑一顾的姚若云。他是山里来的穷小子,大学便在打工和学习间度过,却爱上了拥有继承权的独生女,路晴。令狐慕打算用学校食堂来俘获美人心,跟屁虫卫冉冉是紧追不舍。许心忙于工作之际,总有高富帅送路晴奢侈品,想我白手起家大学便奋斗成这样也不错,难道还比不过高富帅?90后的年轻一代,大学生活荒废糜烂。富二代继承者们忙着追求爱情,已经用手里的资源圈下大笔财富。穷二代还在忙着为生存打拼,在爱情面前显得如此卑微。平凡的大学生们迷茫着,是该享受年华还是去自力更生?令狐少爷经典告白:“我愿意承包你一辈子的……”“很重要,我想成为你的男人。“好,姚若云,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女人。”“至少我向这个世界宣告,你是我的,没有人敢再追求你。”“谣言绝对不是谣传。”“关于如何追求若云学妹这回事,就不听若云学妹的意见了。”“我觉得现在于我,正是对的时间。而你于我,正是对的人。”“没有没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线,我还是死守着。”正有此意,然后你摘了我心上的花,便不再是路人了。即便我是草,也是最名贵的那一株。
  • 吴中风云

    吴中风云

    自古乱世出英雄,我从来都是深信不疑。我佩服有勇有谋的当世英雄,只望有一天能有一个人可以早日结束乱世,一统吴中。只是我的想法还是太过天真,要想完成这样的夙愿,战争和杀戮就是必要的。看到各地哀鸿遍野,我突然发现,或许善良和仁德对一个人来说更为重要。直到有一个人出现,否定了我之前所有的想法,他说,只要乱世不结束,这个世界便容不下英雄,更容不下善人,唯一能容下的,只有枭雄。
  • 嗜血魔瞳:炼狱冥王倾天下

    嗜血魔瞳:炼狱冥王倾天下

    他,是上古洪荒之初诞生的魔皇,纵横八荒,放眼天下无人能及,沉睡万年之后因她独特的血液苏醒,那暗金的血液似乎带着最黑暗的死亡气息,流转之际散发致命的味道。她,是在他沉睡过际,洪荒过后诞生于天地间的冥王,超乎六界之外,无心冷情,杀伐果断。“若天下人皆要负我,颠覆这天下又如何?”她淡然出声,语气苍冷无情。“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负我。”他负手而立,三千紫发无风自动。绝峰之上,只剩那漫天的银;绝峰之下,满眼的血腥,迸溅的鲜血洒遍寸寸土地.......(作者是学生更的有点慢但真诚的希望喜欢女强风格的人能够来阅读。书中的人物就像一直在心中叫嚣的另一个自己,不是么?欢迎大家跳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