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有沚醒来看这缪蓝还在床上睡着,发现自己的外衣已经被脱掉,身上也被盖上了被子,身子底下也铺了一层褥子,他摸了摸被子说道:“嘿,这丫头心情好了?心还挺细。”
他下楼要了早饭,然后等缪蓝起来。
缪蓝醒了以后,阮有沚说到:“你不生气了?这些都是你干的吧。”
缪蓝把头一撇说到:“谁知道,说不定是楼下昨晚的姑娘半夜上来帮你盖上的,说不定她还帮你把身子给暖了的。”
阮有沚说到:“昨天好像还是你把门锁起来的,谁能进来?”
缪蓝扭头看了看门锁故作生气的说到:“好吧,是我给你弄得又怎么样?我还不是怕你冻死,没法走路,完成不了你那什么计划,我可不想一路背你再伺候者你。”
阮有沚见他不生气了就说到:“我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缪蓝说到:“切,谁想知道?”
然而她还是走下床坐到阮有沚的旁边,静静地听着。
阮有沚说:“你见到昨天的那个人了吧,他马上会教给我一些招数,而且你和我都要去,去到蜀地。”
缪蓝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阮有沚问到:“他也是你的师父?”
阮有沚说:“当然不是,而且永远也不可能是,等到练成之后我便会杀了他!”
听到这话缪蓝并不惊讶,也许放到刚认识阮有沚的时候,她可能会吓得尖叫一声,不过跟了阮有沚这么长时间,杀人这种事她已经是觉得很平常了。
缪蓝说到:“我可以帮到你,是吗?”
阮有沚说:“是的。他叫廉戾,他手上有一把剑叫做‘承影’,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但是自春秋时期孔周收藏三剑时,这三把剑就合称‘殷天子三剑’。”
缪蓝问到:“哪三把?”
阮有沚答到:“一把就是我手里的‘宵练’,另外一把就是廉戾手里的‘承影’……”
缪蓝抢着问到:“那最后一把呢?”
阮有沚道:“最后一把叫‘含光’。”
缪蓝道:“真好听,而且听名字感觉杀气很小。”
阮有沚道:“没错,这三把剑数承影最烈,曾有‘蛟分承影,雁落忘归’之说,而‘宵练’则秉承中庸之道上下调和,‘含光’则为‘承影’的孪生剑,两剑相互影响,铸剑之人正是为了抑制住人心杂念才分做两剑。”
缪蓝问到:“什么意思?铸剑人又怎会知道别人的心思?”
阮有沚道:“当然,这就是所有人都追求的力量,你是女人,不会明白。”
阮有沚接着说到:“因为对人心思的揣词,从名字与成剑方式都会使人认为得到两把剑便会是力量增强到一定高度,所以有能力的人才会为此厮杀。”
缪蓝问到:“我为什么听得不是太懂?名字怎么了?”
阮有沚道:“‘承影’与‘含光’一般人都会认为光可生影,再加上两把剑被称为孪生剑,所以想要变强的人就会极力去收集这两把剑,但是细品这两把剑的名字,‘承影’便是承影而动,有影必定得有光,而‘含光’是包揽,将光包揽则不会有光放出,那么也不会有影。你……明白了?”
缪蓝点头说到:“嗯,也就是说‘承影’会被‘含光’抑制。”
阮有沚道:“所以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只不过有个引子。”
缪蓝道:“什么引子?”
阮有沚道:“我也在找‘含光’,我告诉他如果他教给我‘寒毒’我会告诉他‘含光’在哪。”
缪蓝道:“那他为什么相信你?”
阮有沚道:“因为我姓阮,再加上这把‘宵练’他没有理由不信。”
缪蓝一脸疑惑说着:“那我还行缪了,我当时还拿着‘宵练’,你就会逗我。”
阮有沚道:“自孔周以后阮家接管‘殷天子三剑’只不过不知道哪代人没出息把剑都弄丢了,到最后只剩一把‘宵练’,我此次早别师父就是很早下山打听另外两把剑的下落,而且我还要拿到鬼谷宝鉴,这样正好一举两得,让他把‘寒毒’交给我,我便可以有把握打赢燕凌风。”
缪蓝道:“你一定要吗?我觉得燕凌风师哥是好人。”
阮有沚说到:“谁让他有宝鉴了,这就怪不得我了。”
“随你吧,真不理解你们都是怎么想的,力量就这么重要吗?不过,不管怎样我会跟着你的。”缪蓝抬着头看着他吃吃的笑着说到。
阮有沚接着道:“正是因为‘宵练’秉承中庸之道,上可力战‘承影’,下则内敛‘含光’,所以历代的阮家守护者便以此剑象征身份,所以即使是另外两把剑丢了这把也不会丢。”
缪蓝道:“那不会被人抢走吗?”
阮有沚回道:“当然不会,强者用它对敌,而弱者则会把它好好藏起来,以保住自身地位。”
“对了说到这三把剑倒还有个有趣的故事,不过也算不上有趣了,可能连故事也算不上。”阮有沚说到。
“是什么?”缪蓝问到。
阮有沚稍稍撇嘴一笑说到:“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切~~~”缪蓝说着,就在阮有沚脸上亲了一下。
“傻丫头,其实没什么故事的,剑还有故事,你真是想得太好了。”阮有沚说到,“不过,这三把剑曾经有三批与之相对应的马匹,分别是‘越影’‘奔霄’和‘超光’,每匹马都有自己的特点,‘越影’作四,逐日而行;‘奔霄’排三野行万里;‘超光’为六,一形十影。”
缪蓝道:“可是马活得时间并没有剑长,对吗?”
“没错,你是对的。”阮有沚仰着头叹道:“神马已死,剑且犹存……唉…….”
缪蓝道:“好了,别叹气了,你说你让我帮你什么?”
阮有沚道:“你觉得‘寒毒’就真的这么好学?廉戾也不会傻到教会我,据我所知只有在蜀地出生的人才能真的学会‘寒毒’,其他地方的人即使学了,也只不过是增加一下招式的杀伤力,但蜀地人却可以完全发挥‘寒毒’的威力。”
缪蓝道:“那‘寒毒’到底是一种什么招式?”
阮有沚道:“简单地说,‘寒毒’便是将内力再注入剑身的基础上凭借剑上放出的寒气来使内力蔓延,砍中敌人时,自己的内力便会冲入对方身体将对方的内力扰乱,内力不稳对练武的人的伤害是极大的,比如说点穴就是这样以自己的内力封住敌人的内力,这只是简单的扰乱便会使人动不了,当然也可以像你一样用于疗伤,但是‘寒毒’便会使敌人的内力受到极大的冲击了。”
缪蓝道:“那蜀地人的内力与别人不同所以才会更厉害吗?”
阮有沚道:“没错,蜀地人的内力天生便具有毒性,所以将内力蔓延到敌人身体里就是直接对对手下毒,所以这招被它们取名为‘寒毒’,我和廉戾日后必有一战,所以你在我练习的时候便去寻找解药的制备方法,这也是我之前让你扮男装的原因,他那种人是不会注意到佣人或是书生的,你焕成女装随我前去,他必定注意不到你,就说你是我从妓院里赎出来的丫头,一路上伺候着我,这样便可。”
缪蓝道:“你相信我?”
“这世上除了我自己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阮有沚把他的手搂住缪蓝的肩说道。
缪蓝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阮有沚道:“再在这里住几天。”
“什么?”缪蓝一把把阮有沚的手从自己肩上甩开,“为什么住在这里?住在这里根本睡不好觉!”
原来,因为嫖客们晚上的声音太大了,吵的缪蓝一整晚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阮有沚道:“别急,妓院是最好打听消息的地方,也是一个任何人在这里都不会注意其他人的地方,所以我们可以很安全的打听到‘含光’的下落,而且不会暴露身份,而你,就多看看那些**的动作姿势,可以先不用拘谨的行礼,这样才不会暴露身份,因为廉戾绝不会相信阮家公子会娶一个社会底层的**。如果你乐意的话,顺便……嘿嘿……”阮有沚坏笑着看着缪蓝接着说到:“晚上睡不着就听一下她们怎么叫……”
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一记耳光已经打在阮有沚脸上,“你到底要怎样啊,无耻!我可是你的妻子!”缪蓝大喊道。
她的呼吸声非常急促,气的像已经闯不过气一样,阮有沚也不敢抬头,眼睛稍稍瞟到缪蓝,只见在红色肚兜包裹下的上身气得颤抖,脸已气的发白,脸上的惨白则和肚兜的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阮有沚这回是真的知道她气得不轻,再也不敢乱说赶紧上前安抚……
……
燕凌风早已启程,刚走不远,老远听见一个人在那叫唱:
人算天算,不如我算;
朱雀南出,日马将现;
天昭万物,宿伴常人;
国字作氏,凌风而动。
八句唱说完,燕凌风也正好走到那个喊话人的面前,这一切感觉就是设计好的,尤其是这个时机更是恰当,当他正好说到“国字作氏,凌风而动”燕凌风便在他旁边,这说的便是燕凌风,即使他不是燕国人,但他现在身处燕国,那个人一定是燕国人,才会说到“国字作氏”,一个赶路的人通常是不会注意到旁边的人说的话的,除了和自己有关的事,尤其是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在这么近的地方听到,燕凌风带着好奇转过头看着刚才那个人,只见他鬓须斑白,阖目而息。
燕凌风问到:“不知先生尊姓?”
那白须老人说到:“江湖人称‘天机神算’望天数。”
燕凌风问到:“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鬼谷子?”望天数问到。
燕凌风道:“在下不才稍得名号。”
望天数道:“我看你是鬼谷来的才好心提醒,只为一个‘义’字。”
燕凌风道:“先生可认识家师?”
望天数不再回答,阖起眼睛,说到:“快走吧,不要影响我做生意。”
燕凌风见他不说就深行一礼说到:“晚辈告退,谢前辈嘱托。”
“能有什么事啊。”燕凌风双手抱着头脸仰着天走着。“还得回赵国一趟也是够累了。算了,反正也不知道要到哪去。走哪是哪吧,先去找沐留白。”
“欸~~~,燕老弟,我们又见面了。”荆轲远远地走来,叫着燕凌风。荆轲的旁边走着一个人。
荆轲走到燕凌风跟前,对他介绍自己身边的那人,他说到:“这是高渐离,前些日子我们在前面的狗肉店碰见的,他击筑的水平特别高,燕国第一就不足以形容他了,可能让所有国家的击筑艺人来和他比试都赢不了他。”
燕凌风道:“虽未曾闻名,但今日相见着实有缘。”
荆轲向高渐离介绍说:“这就是我常给你提到的燕凌风。”
高渐离道:“久仰,久仰。常听荆大哥提起你的剑法,很是厉害。”
燕凌风对荆轲说到:“既然你我是兄弟,你们两个也是兄弟,那么我们两个就此也拜为兄弟可好?”
荆轲道:“那我们且去那狗肉店里坐下喝会酒。”
燕凌风道:“现在?可是这还等些时候才到中午啊。”
荆轲道:“无妨,我们先听小高击筑,再吃无妨。”
三人商量好以后就去了狗肉店。
坐毕,且听这高渐离击筑。
只听得这声色和悦,琴弦震荡。拨弦间,如身临春风,拂面撩发;辗转间,似弹剑清脆,动人耳畔。指尖跳动,拢捻抹挑迷人眼;拨片扫动,十三弦间演人间。轻弹似水滴竹沁,劲勾如乱石惊雷,拨扫鬼神泣乾坤,慢捻声细似游丝。昔年伯牙尚如此,高山流水亦如何!
三人酒意上来,又歌又舞,突然间从酒桌旁边窜出一个身穿黑衣戴着斗笠的人,提了燕凌风的包袱就跑。
当人喝酒以后本就反应速度下降,提防他人的注意力就更小,再加上朋友欢聚,就连燕凌风和荆轲也来不及反应,那黑衣人已跑出店门,他这一抢,使马上要醉的燕凌风和荆轲顿时清醒过来。
高渐离见此状况立刻手腕回收而后又快速拨出,只听弦音一起,登时从琴弦与高渐离的手指间飞出一阵气浪,连地上的灰尘都被卷了起来,只见那黑衣人刚要起跳便被打中左腿,但那黑衣人忍住疼痛,全力起跳飞似得的逃走。
高渐离立刻对燕凌风说道:“不好,本以为要集中要害,因想留活口未尽全力,快去追回。”
燕凌风拔腿便走,顺着血迹追了过去。
……
“别跑了,你跑不掉了。”燕凌风对着黑衣人说,“凭你的那受了伤的腿是不可能逃得了得。”
那黑衣人手提着一把剑背着包裹站在一棵树的树枝上,倚着树干说到:“但我不能把这包裹还给你,那怕杀了……”那一个“你”字还没说完就晕倒了,跌到了树下,燕凌风赶紧跑去接住了他,正不明白怎么回事,刚落到地上看见了两颗浑圆的珠子,每个珠子里面都有一个“沐”字。
“原来是被点了穴位晕了过去,”燕凌风自语道。
“刚才的那个黑衣人不是你?”从树林深处传来了一阵声音。
“呵,”燕凌风轻叹一声,“你这个问题问得还真是没脑子,我就站在这里,你说倒下的怎么会是我?”
“可是,他背着你的包袱。”
燕凌风嘴角上扬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到:“看来我知道你是谁了。”说完这句话燕凌风停顿了一下说到:“‘飞影珠’沐景。你便是甄仁义手下的大将,我那日见到的五个人中的一个对吧。”
沐景道:“本来你应该看见七个的。”
燕凌风道:“对,只不过另外两个早先被我杀了。”
沐景道:“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沐景说着便抛出“飞影球”。
燕凌风道:“‘飞影珠’沐景,只用‘飞影珠’就在百里之外取人穴道,而且分毫不差。看来传言是真的。”说话时,只听见间杂着的叮叮咣咣的声音,燕凌风用剑,当然也可以说成是刀,挡下了朝自己飞来的珠子。
间隔片刻。
燕凌风道:“怎么不发了?用完了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且慢……”树林深处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
……